「龔閥五爺,不悔累了,在下帶她到艙房歇息。」婁戰來態度強硬道。
報不悔不解地看著他,發現他扣在腕上的力道蠻橫得可怕。
「可是……」他還想跟凜多聊聊,要是能勾起她些許記憶,那就更好了。
守在一旁的鞏家兩兄弟向前一步,仿佛婁戰來稍有動作,便會立刻上前將他拿下。房旭引見狀,趕緊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就這樣。」婁戰來不容置喙地將她帶離甲板。
房旭引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喂,會不會太不尊重他了?再者,怎麼凜失憶之後,和婁戰來變得這般要好了?
「龔閥五爺,有件事本王不知該不該問。」相太極沉吟半天,像是極難啟齒。
「什麼事?」不知怎地,雋王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他惴惴不安。
「龔閥二爺……既是女王的人,又和婁皇子在一起,這……」
話未竟,房旭引已經是一臉撞鬼的驚嚇表情,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雋王爺,你這話的意思是……」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們兩個好像有私情,總是出雙入對,同床共寢。」相太極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
房旭引心頭劇顫,卻努力保持冷靜。「那沒什麼,我和二爺也常同床共寢,那是一種友好的表現。」才怪!他和凜不可能同床共寢,甚至一點也不想和思行或是不群睡在一塊!
可是,他非得說這些鬼話,要不這事傳出去…「能听嗎?
「原來如此……本王想岔了還真是失禮。」相太極笑得一臉抱歉。
「是啊是啊……」他哈哈笑著,心卻苦得快掉淚。
碑家兩兄弟神情則是一致的肅殺,然沒得到命令亦不敢輕舉妄動。
房旭引笑得臉都快僵了,心卻亂成一團。不會吧……婁戰來該不會發現凜是女兒身了吧……天吶,誰來告訴他該怎麼辦才好?!
「戰來、戰來!」
進了艙房,他還是沒松手的打算,可手腕真的痛得受不了,教龔不悔忍不住開口喊著。
婁戰來這才猛地回神,松開了手,看著被他握得泛起一圈癖痕的手腕。
「抱歉……很疼吧。」
「還好,倒是你怎麼了?」她不安地瞅著他,輕捧住他緊繃的俊臉。
「……沒事。」他輕揚笑意。
看來他比想象中還要沉不住氣,尤是听房旭引這麼一提,便教他感到煩賺,恨不得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瞧見。
「吃五爺的味?」龔不悔嘿嘿笑著,企圖用笑意掃除他內心的不安。
「怎會?」
「不會?五爺生得那般俊,你真是一點都不吃味?」
「比我還俊?」
瞧他像是稍稍轉移了心思,她才壞心眼地說。「愛笑的人總是比較討喜嘛。」
「是嗎?」他面無表情地問。
笑臉迎人確實較為討喜,然而又有多少人是笑里藏刀?那個男人也是個愛笑之人,美怪不悔老是喜歡跟著他。
第八章原來女人也能當男寵(2)
話一出口,龔不悔敏感地察覺他的心情更不佳,像是在壓抑什麼。真是怪了,愛笑的人本來就討喜,這話有什麼不對?
「你的笑臉也不錯呀。」她趕忙再補上一句。
「承蒙垂青。」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人家夸你還這樣……」真是的,她說真的他當安慰不成?
「多謝盛贊。」婁戰來樓著她上了床。「你愛瞧我的笑臉,我就努力地笑,這樣總成了吧。」
「成,你開心就好。」她撫著他淡禽笑意的臉,可腦袋里卻不斬地浮現另一張愛笑的臉,然而那張臉她怎麼也瞧不清足。夢遠書城
「怎麼了?」他習慣性地輕撫著她的耳朵。
「沒。」她揚笑掩飾,不想說出口,就怕他又不開心,于是轉了話題,「我只是在想……難道龔閥的人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嗎?我明明是女的,要怎麼當龔閥女王的男寵?」
這問題,婁戰來可真是回答不了。雖說他早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但這事實在不該由他解疑。
「別想了,待你見過風華之後,她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你也不知道?」龔不悔微妹起眼。
「這個嘛……你要給我多少解惑費用?」
「跟我要錢?」她不禁倒抽口氣。
「不……」他笑得邪眼。「身子也行。」
「喂……」她羞紅臉想掙扎,卻被他緊密地封了口,身子親密的貼覆,燙著她的身子,就連抗議都給忘了。
夜深沉,情人間的綺旎濃情,誰也阻檔不了。
經過了一日夜的加速航行,南下穆勒河,河畔邊便是龔閥位在曜見皇朝國境內的分坊。
報閥分坊圍牆高聳,里頭遍植白樺木,讓人難以之見里頭。守門的小廝一見房旭引,隨即引著一行人入內。
進門後是片水塘,與主廳以石橋街接,底下荷葉田田,四周假山街鹿,主屋白牆琉璃瓦,狀似山岩穿鑿,魁檐飛閣,樓宇錯落,通往各院落的曲靡穿聊渡杏,狡如人間仙境,教龔不悔看得目不暇給。
「凜,往這兒去便是風華靜養的寢房。」房旭引指著曲廊最末端的一間房,再看向其他人。「不好意思,王爺和婁皇子請往偏廳坐一會。」
相太極從善如流,婁戰來卻不任人擺布。「不,我也要去看風華。」
「可是……」
「風華和我有些交情,她有哪些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大抵知道房旭引在提防什麼。「要不你去問風華,問她願不願意見我。」
房旭引聞言,笑了笑。「不了,既是如此,那就請往這邊走。」
婁戰來牽起凜的手直朝曲廊末端走去,他瞧兩人舉止如此自然,決定把這令人頭痛的事丟給風華處理去。
兩人走到門外,婁戰來在外頭輕喊著,「風華。」
不一會兒,門立刻打開,開門的姑娘做丫鬢打扮,粉女敕俏顏上原本沒有半點表情,目光落在龔不悔臉上,眼眶立刻泛紅。
「二爺……」襄伶啞聲喚著。
報不悔聞言,只能嘿嘿干笑。沒有記憶好像提麻煩的,一個個對她這般親熱,她卻連時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真是太抱歉了。
「子凜,過來。」
一道低啞得難辨男女的嗓音傳來,龔不悔抬眼望去,居中的屏風遮住了視線,她只好拉著婁戰來踏進房內。
「婁皇子請止步。」襄伶立刻檔在屏風前。
「風華,難不成你破相變丑不敢讓我瞧見?」他戲澹道。
「風華從末美過,豈會不敢見人?」她低啞笑著。「襄伶,將屏風推開。」
「可是……」
「無妨。」
「是。」襄伶一身蠻力,輕而易舉地將實木畫布屏風給推到一旁,讓人瞧見床上人兒有張絕世容顏,黛眉勾魂眼,抱而不俗,妖而不媚。
報不悔看傻了眼,不敢相信這天地間竟有如此絕色美人。
「子凜,就算你是頭一回瞧見我穿女裝,也犯不著嚇得連話也說不了吧。」龔風華啼笑皆非地說。
「呢,我……」
「風華,不悔沒有記憶。」婁戰來淡聲道。
她黛眉微揚,微眯眼地瞅著龔不悔,「我知道,咋晚旭引送來的飛鴿傳書上提了個大概,我只是不懂儷人明明在,為何沒回報。」也因為防著她,並末讓儷人跟隨入內。
一旁的襄伶趕緊拉來兩張椅子,讓兩人坐在床邊方便交談。
婁戰來簡單地將龔不悔流落到觀永攀潮鎮一事說過。
報風華垂睫細付,再問。「子凜,儷人是怎麼跟你交代身世的?」
「她說我家在弋風去暮城,家中經商,有個姐姐,還有個末婚夫,而我是因為出外游玩,所以得扮男裝……」確定這里頭有一大半都是假的,但她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