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後 第31頁

「你們是我的人,還是五爺的人?」龔不悔沒好氣地問。「在這雋王爺府里,還能出什麼岔子不成?」

最大的岔子就是那家伙啊……鞏玉音目露凶光地晚著婁戰來。

他微揚起眉,突地皺眉,低吟了聲。

「怎麼了?」龔不悔忙問,查看著他。

「背有點疼。」

「是剛抹的藥太多,所以疼得厲害?」大夫給的玉白膏實在好用,然而剛敷上時總痛得教他咬牙忍時,不過抹了幾日,表面長痂之後,也不曾听他再喊疼。

「不打緊,就讓我這樣歇會兒。」婁戰來說著,把頭枕在她的腿上。

見狀,鞏金語已不自覺地握住佩劍,而鞏玉音更是不自覺地沖到主子面前。

「你干麼?」她抬眼問道。

「呢……小的想,不過就是這麼點小事,何不讓小的來?」他腦袋轉得極快,拍拍有力的大腿。「小的大腿比較有肉,怎麼壓也不疼。」

「太硬。」不等龔不悔開口,婁戰來嫌弄地駁回。

碑玉音眼角抽顫著,「婁皇子不躺躺看怎麼知道?」

「太丑,會傷本皇子的眼。」他似笑非笑地說。

碑玉音面貌極剛硬,性子急操又沉不住氣,而他的兄長鞏金語則和他相反,慢郎中又是個淡定性子。據他所知,這兩人統領龔閥不少兵馬,在龔閥里也是叫得出名號的狠角色。

但再狠又如何?他手中有王牌。

「說什麼太丑,真是太失禮了,玉音只是長得有些凶惡。」龔不悔低聲道。

碑玉音聞言,險些滑下兩泡淚。長得凶惡和長得丑……有什麼差別?

正無奈哀怨之際,外頭響起細微腳步聲,他像陣風般地開了門,就見房旭引和相太極領了個人走來。

那人眉宇之間和房里那個妖孽有些相似……

「玉音,通報婁皇子,婁月二皇子來探視他。」房旭引時鞏玉音說著。

他嘴角抽搐著。果真和那妖孽有關系。

「婁皇子,婁月二皇子探視。」他走回房,有氣無力道。

婁戰來聞言,不禁微起身。他都忘了之前要落夜先回婁月告知他要帶不悔回去的事,如今都過了一個月,也虧矛飛能找來。

不一會,房旭引帶著婁月二皇子進房。

「什麼嘛……氣色看起來明明就很好,龔閥五爺還把你說得像快死了一樣。」婁予飛揚笑,邪氣說笑之間,和兄長有幾分相似。

「就差一口氣,你是不是很失望?」婁戰來似笑非笑地說。

「也還好。」他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看向兄長身旁男子裝束的龔不悔。「大哥,這位是……」

「不悔,舍弟愚昧,還請海涵。」婁戰來一臉無奈地介紹。

她微揚眉,這才意會這沒良心的對話,是他們兄弟間慣常的相處方式。明白之後,她才忍住了氣。說什麼快死了……他如果不是戰來的弟弟,她肯定得要打得他走不出這扇門。

婁予飛上下打量著她,輕柔漾笑。「龔閥二爺,家兄駑鈍還請見諒。」那如出一轍的挖苦口吻,教龔不悔忍不住低笑出聲,再仔細看他面貌,尤以那眉眼還有那身瀟灑不羈的氣質最相似。

「不悔,去端壺茶來。」

婁戰來話一出口,立即听到拔劍的!!拉聲,房旭引和婁予飛不由得回頭望去,只見鞏家兩兄弟神色像要噬人。

「金語、玉音,陪我去端壺茶來。」龔不悔立即起身。

她知道,他有些話要和自家兄弟談,她不便在場。

「是!」刷的一聲,兩兄弟同時收劍入鞘,和她一道離去。

「真是訓練有素吶。」婁予飛忍不住夸贊。

「讓兩位皇子見笑了,在下先告退。」房旭引也端出招牌笑容離去。

「大哥,想和龔閥來往,恐怕得多幾條命才夠用吶。」他端詳兄長良久才道。「你要落夜傳訊,結果我和母帝等了好幾天等不到人,听聞在出曜見的水門前有船失事,才一路尋到這兒。」

「抱歉,我忘了托龔閥傳訊。」

「是忘了,還是你另有打算?」婁予飛笑得壞心,瞧兄長斂睫不語,他又繼續道。「听說龔閥女王進了弋風皇宮後被囚禁。」

「是嗎?」

「我說……難不成你不打算要迎娶龔閥女王為後了?」他對龔閥的了解,是從兄長的書信中得知,也知道真正的龔閥女王是龔不悔,而龔不悔在這,那在弋風宮中的肯定是假貨。

「予飛,世局正亂,有些事也不是我說了算。」這幾日他在靜養,但不代表他時外頭的事不知情。

已經一個月了,風華到現在還沒有半氨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麼?當年你到弋風當質子,為的就是將龔閥女王帶回婁月,依我對你的了解,不管是用什麼手段,你都會做到,為何你現在反倒是三心兩意了?」婁予飛打量他的氣色。「你要是有心,早就啟程回婁月了,冒牌女王被囚禁在弋風宮中,再也沒有比現在還要好的時機了。」

「我沒有三心兩意,只是在想……」婁戰來傳在床柱邊上。「你離開婁月,身邊至少有帶一支水師吧。」

「……難不成我著了你的道?」他微眯起眼,不禁懷疑大哥根本就是故意不傳訊息,好讓他帶著一支水師前來。

一支水師也不過五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必要時卻是好用得很。各國水域規定明載,船隊人數在五百人以下,持通關令牌便可通行,然只要超過五百人,一律視為兵馬,會引起水域附近諸國的注意。

眼前雖是太平盛世,但要是有水師突然進入他國水域,總會引人誤解,可是只要假扮成一般商旅就不成問題了。

「說那什麼話,不過是……以防萬一。」由二弟把水師帶來,總好過他親自調兵,再說,要是他傳訊的話,二弟帶來的恐怕就不是一支水師了。

弋風最精銳的是游騎營,可他們婁月最聞名遐邇的是水師,真要交戰,孰勝孰敗還不知道。

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兩國交戰,但是風華若真出事,說不準追兵很快就會趕來,一支水師至少可以保住他們退往婁月,也不至于將觀永牽扯在內。

「要不要我派人再多調幾支水師過來?」

「不了,暫時還不用,我不想把事鬧大。」

「哪里會鬧大?只要能夠迎娶龔閥女王,就算要婁月的水師傾巢而出也絕不是問題,那可是咱們的皇訓。」

「我知道,只是……我更希望戰事不要發生。」並非是他懦弱,而是兩國交戰就意味著風華出事,而他……由哀地希望風華這個奇女子可以全身而退。

門外,龔不悔垂睫不語,好半晌才頂著冷風,徐步走到這院落的拱門外。

「二爺,你可听見了?!」鞏玉音氣憤不已道。「婁皇子接近二爺是有目的的,你千萬不能真下嫁予他。」

在龔閥人眼里,龔閥女王至高無上,無人能替代,饒是婁戰來有天登基,在他們眼里也不過和尋常百勝沒兩樣。

報不悔突地撇唇笑著,「玉音,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最後?」

「嘎?」好像沒有,他尤是听到婁戰來是為了迎娶龔閥女王成為質子,他就覺得耳朵嗡嗡響,怒火中燒,後頭什麼都沒听見。

「玉音,人吶……總是因為話沒听完而產生誤解,麻煩你下次听個詳買再做定論。」她笑,指頭往他額頭輕彈一下。

彈完,龔不悔愕了下,覺得自己這動作實在太輕浮,但瞧見鞏玉音被彈得熱淚盈眶,那眼神仿佛在向她央求再來一次,讓他好生回味,惹她笑意更深。

看來,這可能是她的習慣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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