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愛我!你只想殺我!」不要跟她說愛,他不配!
「我沒有!」
「今年龔閥商宴時船爆炸……與你有關,對不?後來風華護送和親隊,你要魏碧尾隨在後暗殺,甚至要魏碧用火藥將我活活炸死!你還敢否認?!」
弋照霆怔愕地看著她。「不……是誰胡說?船爆炸是六皇子所為,尾隨在後的是先皇派去的此刻,我派魏碧去是要保護你!」
「我親眼看見魏碧站在敵船上,指揮著人拋擲火藥……你還想騙誰?我親眼所見,難道還錯得了?!」龔不悔怒不可遏地喝道。「他是你的心月復,沒有你的命令,他會這麼做?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弋照霆面無表情地徐緩回頭,看著亦在寢殿內的魏碧。
魏碧早已單膝下,「王爺,小的是得先皇之命,小的……」
弋照霆緩緩走向他,將藥碗遞給弋天顯,一把抽出他腰間佩劍,劍光如銀電,閃落瞬間,魏碧已身首分離,他再將長劍交給弋天顯,取回藥碗,走到露台邊,一臉討好道。「子凜,我把他給殺了,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
報不悔驚懼地往後退,腰已經抵在欄桿上。
這人……瘋了。
「你乖,把這藥給喝了,我保證,往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他徐步靠近著,臉上表情是卑微的懇求。
「你走開……你明明無視我的死活,甚至有人要傷我你也不救……」她看向四周,根本就是無路可逃。
往底下一看……難道真要她賭一把?
「子凜,你誤會我了,我以為你身上的傷會自動愈合,所以就沒出手,可我現在知道不會,但那肯定是你肚子里有孽種所致……把孩子拿掉,你就會恢復正常,而且我已經將其他皇子余黨全都收拾了,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你不要再過來,你再靠近一步,我真要往下跳了!」她一腳踩上欄桿,作勢要往下跳。「只要我不掙扎,我就會摔死。」
這人果真是城府深沉,答允要帶她回龔閥,卻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他故意放出消息,引來其他皇子的余黨,要是龔閥無法自保,豈不是要一起陪葬?
「你跳啊,我會讓整個龔閥陪葬!」弋照霆揚著邪冷笑意。「我會將龔閥幾個主子的首級割下,吊在城門,再將他們的尸體切成碎片喂魚,至于婁戰來……我要將他綁在炮烙台上,天天烙他一回,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陪葬就陪葬,誰都得走上死路!當我雙眼一閉,什麼都不要的時候,誰也不能威脅我!」她不屈服,尤真是這等卑鄙小人,她絕不屈服在他之下。「我再說一次……走開!」
她就不信拿自己成脅他,他還能不動如山!
弋照霆神情冷鷙地注視著她,突地往後走回寢殿內。
正當她以為他改變心意時,卻見他拖著儷人走來。
「你要做什麼?!」她膽戰心驚地問,只見儷人無力掙扎著。
弋照霆大手按在儷人的喉間,驀地五爪收力,她的臉驀地漲成豬肝色,淚水和血水齊落。
「住手!」龔不悔驚俱地向前。
「子凜,你知道嗎?她是我安插進龔閥的內應,她今日會背叛我,明日就會背叛你……像這種牆頭草,不該留下!」
只見他像是奮力一握,儷人瞪大眼,嘴張開,滿臉痛苦,龔不悔聲嘶力竭地吼著,「住手,我喝!我喝!」
弋照霆聞言,滿意地松開手。「子凜,我就知道你的心最軟了,就算是個再卑微的人,你都不忍心殺害。」
儷人虛弱地抓住他的袍角,嘶啞地說。「二爺……不要管我……」
報不悔直睞著她,淚水盈眶,「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儷人待她就像手足一樣……她怎可能無視她的生死?
「二爺……」儷人不斯抽噎著,懊惱自己犯了無法彌補的錯。
她以為皇上真會好生對待二爺,可是……皇上的做法太瘋狂,如此可怕,二爺怎能待在他身邊?
「來,過來這邊,我喂你喝。」弋照霆一把扣住她的手,一腳踢開儷人,徐緩拉著她走回寢殿,讓她安穩地坐在床上。
瞪著那碗藥,龔不悔緊抿著嘴。
「快,我的耐心有限。」他語氣輕柔,卻充滿成脅之意。
報不悔垂眼望著那碗藥,淚水釋不及防地滑落,一把接過藥碗,雙手輕顫著。她不想喝,卻不能不喝……
孩子,原諒娘,娘想活下去,娘必須為龔閥而活,娘必須想辦法離開這里……娘你,而是保不住你……你可要把娘給記牢,娘要再把你給懷回來……
咬了咬牙,她仰首一飲,將藥碗砸碎在地。
「滿意了嗎?」她聲淚俱下道。
弋照霆滿臉不舍地撫著她的頰,「滿意。你躺著,好生休息,過三日,咱們就成親,再生一個屬于咱們的孩子。」
她張口要怒斥,一股尖銳痛楚卻倏地從月復內竄上,教她渾身顫栗不休。
「二爺……」儷人從露台死命地爬入。
報不悔捧著肚子,冷汗如瀑布般滑落。
弋照霆起身走向弋天顯,「待那孩子沒了,再將她移往隔壁寢殿。」
從頭至尾都沉默不語的弋天顯,忍不住問。「皇上真要迎她為後?」
「為何不?就算她被弄髒了,她還是朕最想要的女人。」弋照霆面無表情道。「派人處置龔閥,務必要逮著婁戰來。」
「……是。」
他頭也不回地走,弋天顯欲跟著走時,听見儷人在身後哭嚎,「二爺……都是血,救救二爺……來人啊,我求求你……」
弋天顯頓了頓,終究沒有回頭,大步離開充滿血腥味的寢殿。
第十四章成親(1)
報閥里頭,有人在翻箱倒櫃。
書房被翻得亂七八槽,但幾個人還是坦首在雜亂書籍里頭尋找著某樣東西。
突地,有人喊道。「找到了!」
「在哪在哪?」應思行把翻到一半的書一丟,急步走來。
而在另一個角落里找書的婁戰來,亦是推開周圍的書籍,走向房旭引。
「就是這個。」他獻寶似地攤開了一張手描的羊皮地圖。「以往都是我畫地圖給凜,後來凜在宮中,起了興趣,便干脆畫起了皇宮的地形圖,包括了底下的水脈和上頭的建築。」
應思行湊近一看,婁戰來突地指向一處,「這里……果然我沒記錯,從慶東門外的護城河,底下確實有水道可以通往後花園的清池。」
「哇……這距離算算也該有近一里路,水道自然也就有一里長,要游這麼久而不換氣,會不會溺死?」應思行咋舌咋個不停,忍不住再問。「你確定要這麼做?」
「除了這個法子,還有什麼辦法進宮?不悔身上有傷,我不放心,非得進宮確定不可。」婁戰來看了他一眼。「況且弋照霆利用龔閥引來其他皇子余黨,根本是企圖將龔閥一網打盡,沒意外的話,他早晚也會對龔閥下手。如今只能先確認不悔的狀況,再做其他打算。」
「他真以為龔閥會任由他打不還手?」房旭引哼了聲。「早在咱們回弋風前,我已經派人通報其他分坊駐軍,要他們即刻前來弋風,算了算,這兩三天也該要到了,到時候與他決一死戰,勝負還難分得很。」
「可不是,我那一營可都是完好無缺地守在鷹漠分坊,咋日已經派人聯絡,過一兩天也差不多會到去暮城外,到時候就真可以大開殺戒,出這口怨氣。」應思行說著,妖冶瞳陣竟怒染殺氣。
他能不惱?光憑子凜被押進宮,而他無法有所作為,就已經夠讓他愧疚,要是子凜真有個萬,他死了也是無臉見先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