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阮青握住他的手,想讓自己的下巴重獲自由,但是他的手極有力道,她不但徒勞無功,反倒是緊握住他的手腕。
「他圖的是什麼?阮家的榮華富貴?還是阮家的千萬答謝?」閻中杰無禮的推測著梁宗聖的想法,這是自然判斷下所產生的猜疑,卻也是他私心想要將梁宗聖歸為貪財忘義的人。
只因為他想證實一件事。
「梁大哥才不是那樣的人!」阮青大聲的替梁宗聖喊冤。
丙然!
閻中杰的臉色鐵青,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加重,直到听見她因疼痛而低吟出聲。
于是,他松開手。
「不要在我的面前上演那些濃情密意的戲碼,這里該上演的是親情,而不是愛情。」閻中杰壓低聲音,緊握拳頭,才能讓自己下失控。
「我跟梁大哥不是情侶!」阮青不滿他的指控。
「你跟他不是情侶,但是你卻喜歡他!」再也忍不住,閻中杰的聲音失控的從喉間竄出。
沒錯!這就是他想證實的事。
阮青喜歡梁宗聖。
這個粗魯無禮、渾身青草味的女人,完全沒有把他這個黃金單身漢放在眼里,反而喜歡孤傲、孑然一身的粱宗聖。
她護著那個男人,不準他說一句梁宗聖的壞話,她甚至還拐彎抹角的說,除了梁宗聖,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有資格吻她?
指尖插入手掌的肉縫里,帶來一絲隱約的疼痛,提醒著他的失態。
他是怎麼了?竟然因為一個不起眼的人發怒?
「我不會再管你和梁宗聖的事,只要你把份內的事情做好,一個禮拜之後,看看你學習的情況,我會帶你去見董事長。」閻中杰生硬的說道。
阮青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猜疑的看著他臉上的挫敗。
她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為什麼他驕傲的臉上,也會出現這種神情。
幾乎是直覺反應,她舉起手,想拂去他雙眉之間的皺摺。
只是,這一次是閻中杰退了開來,看著她擱在半空中的手,眼中有著疑惑,而後,他決意置之不理。
他轉身離開,將房間留給帶著窘態的阮青,在他離開之俊,窗外熾熱的陽光,似乎失去了該有的溫度,空氣驀地變冷了……
第四章
潔白光亮的大理石磁磚,傳來高跟鞋的聲響,只是那應該是輕快的步履,听來卻很沉重,一聲一聲,重重的踏在地板上,很吃力的樣子。
而後,有個東西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哀號聲。
「啊……」阮青的小臉皺成一團,手掌心揉著快跌成藏青色的。
「是誰發明高跟鞋這種東西,又是哪個大沙豬覺得女人一定要穿這鬼東西,才能婀娜多姿?」阮青惱怒的叫著,要不是已經痛到站不起身,她真想找那個閻中杰算帳。
「小姐……你還好吧?」管家急忙跑了過去,急欲攙起她,雖然臉上有擔憂的神色,但是不敢領教的神情居多。
這幾天來,這個半路跑出來的阮小姐,不但粗魯無禮,還大剌剌的讓人咋舌,連高跟鞋也不會穿,要不是大理石的地板夠硬,她還真擔心會被阮小姐給踩碎了。
「去把閻中杰給我叫來,我要殺了他。」阮青索性就不起身,坐在地上撒潑。
「閭先生正在工作……」管家為難的皺起眉。
「我不管,他把我叫來,叫我接受這個訓練、那個訓練,卻整天不見人……我不練了。」阮青沒來由的發怒。
已經五天了,閻中杰果真說到做到,不但不再過問她與梁宗聖的事,連帶的,連她也不管了,就讓她在這群貌似恭敬,卻暗地罵她的小羅嘍身邊打轉。
「這……」管家為難的皺起眉,閻先生聘請來的造型師才離開,這個小姐就開始給她惹麻煩。
「有教養的小姐,是不可以坐在地上的。」一個溫柔而徐緩的聲調傳來。
一听到這個聲音,阮青的眉頭便皺起來,認分的從地上站起來,回身迎向身著典雅套裝,梳著合宜發型的中年婦人,她是閻中杰請來的造型師,教導阮青服裝、發型、儀態跟談吐。
「林阿姨,我只是累了……」阮青在嘴里嘟囔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垂下頭。
「到這里坐。」林嵐微扯嘴角,帶點寵溺的握住阮青的手,在沙發上落坐。
「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可是別坐在地上,不好看。」林嵐搖了搖頭,將阮青垂在身旁的發辮解開,溫柔的攏順之俊,再重新替她扎上。
阮青動也不動,眼神則是帶著愉快。
她好喜歡林阿姨,她的每個動作部像是她早逝的媽媽,也讓她對于林阿姨言听計從,連頂嘴也不敢。
「我幫你帶了幾件衣服。」林嵐從身旁的袋子里,拿出幾件美麗的禮服,擺在阮青的身前。
「哇!」好漂亮的衣服。
阮青張大了嘴,美麗的眸子寫滿不可置信。
「把嘴巴閉上,只需說聲謝謝。」林嵐習慣性的糾正她的動作。
阮青听話的合上嘴巴,努力讓自己表現出優雅的樣子,將喜悅藏在眼眸深處,微微扯著嘴角,露出可愛的梨渦。
「就是這樣,很聰明。」林嵐滿意的點點她的額頭,眼中帶著一點遺憾。
「你是塊未經雕琢的玉,光采內斂,是個伶俐、不可多得的漂亮女孩……」林嵐真心說著。
阮青笑了笑,雖然沒有駁斥林嵐的說法,但是她心里以為,林嵐只是為了要增加她的自信,所以說這些話來騙她。
「你真的這樣覺得?」阮青好奇的看著林嵐。
「當然了。」林嵐嘆了一口氣,並不打算接續這個話題。
「可是……」阮青還想多聊聊,只不過林嵐不同意。
「該去做全身美容了。」林嵐看了下時間,便站起身。
阮青連忙跳起來,這是她最喜歡的課程,不但舒服,也可以讓自己漂亮,只不過,讓人在身上抹了一堆說是有美白療效的保養品……雖然很舒服,但是在月兌下衣服的那—剎那,感覺還真是奇怪。
閻中杰一定覺得她小麥色的肌膚很難看!阮青心想。
要不然,他不會花上大把大把鈔票,讓人把貴的嚇人的保養品抹在她的臉上、身上,天知道,她天生白皙,就算是曬黑了,也會很快的白回來。
不過,他既然要花那個錢,她就乾脆什麼也不說。
話說回來,這化妝品還真有些效果,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她還真的白了不少,不知道閻中杰見到她之後,會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咦……她皺起了眉頭。
罷剛冒出來的那個念頭,好像顯得很奇怪。
她干嘛去在乎閻中杰的想法,干嘛去在乎他已經消失了幾天?
天啊!她已經快神智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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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中杰擰擰緊繃的眉頭,伸了伸懶腰,卻在這個時候發現,表上的時問已經七點,早過了下班的時間。
算一算,該有五天了吧。
基于一種他無法解釋的心態,他故意忽略她的存在,也刻意讓自己忙的不可開交,在醫院與公司里來回穿梭,就是不想見到她。
不過,並不代表他對她這幾天的生活一無所知。
每天,林嵐會不定時的報告關于阮青的進度,學習了哪些新事物,甚至是跌倒了幾次……
他偏頭一笑。
這小妮子!丙然不是千金小姐的料,連穿個高跟鞋也能摔上好些次,也虧得像林嵐這樣的好脾氣,才能容忍她的粗枝大葉……
或許,再加上個梁宗聖。
他悒悒地在心口上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