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伯,你家少爺是個醫生,哪有空在東南亞跑來跑去?」
「少爺在東南亞有好幾家醫院,不跑來跑去怎麼行!連我都得跟著少爺跑來跑去。」費雷的生活習慣由他打理。
「他有好幾家醫院?」他卻跟她說他必須等升為副院長時才要補請喜酒!他為什麼要騙她?
「藍玄,你和少爺不是朋友嗎?怎麼不知道少爺的事?還是你是何小姐的朋友?」福壽有著疑惑。
「我和你們家少爺是朋友,但是不聊私事。」
「少爺平常是比較少談私事。」
「福壽伯,何小姐是誰呀?」一听有女人在丈夫身邊,女人的第一個反應總是要問清楚。
「何小姐就是少爺的未婚妻啊!」
諸葛藍玄猶如遭五雷轟頂,臉色一下子刷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瞞了她多少事?更離譜的是,他明明和她結了婚,還已經登記注冊,怎麼還會有未婚妻?
她腦中頓時大亂,無法有條理的思考,她的心思仿佛被抽空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但她卻完完全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不愛她,他對她的所有態度及隱瞞就足以證明。
她此刻不再替他找藉口,不再自欺欺人。她不懂的是,他為什麼要跟她求婚?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
「藍玄,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那麼難看?
「沒什麼,福壽伯,我們吃東西吧!」當一切都明了之後,諸葛藍玄雖傷心欲絕,但所有的疑問也有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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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費雷有未婚妻了,他卻還跟我結婚。」諸葛藍玄終於在電話里哭了出來。
(藍玄,不要傷心,費雷會眼你結婚,表示他是愛你而不愛他未婚妻。)諸葛紫玄安慰著。雲諾天當初的情況也是如此。
「他根本不愛我!」諸葛藍玄已泣不成聲。
(藍玄,把話說清楚,你這樣大姊很擔心。)諸葛紫玄也跟著她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諸葛藍玄抽抽噎噎的道︰「費雷他沒在我住的地方待過二個小時以上;結婚沒有買婚戒;我發燒時,他沒在我身邊︰我們連手牽手的次數都算得出來;他有好幾家醫院,卻騙我說他只是個外科權威;我生日時,只有一句生日快樂,他……」她終於將委屈全說出口。
諸葛紫玄听了好心痛。(藍玄,回來吧!我馬上讓你大姊夫安排,我去日本接你回來。)
「我想先問清楚,他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跟我求婚?」
(藍玄,先回來,回來再打電話問也一樣。)那麼遠,她們其他姊妹感應不到她的種種情況,她不能讓她孤軍奮戰。
「那我總得跟他說一聲。」她還是想看他一眼,她愛他愛得好深。
(藍玄,費雷居心叵測,你先回來,我們大家商量後再決定怎麼解決這段婚姻,我馬上過去接你。)到日本只要二、三個小時。
居心叵測?諸葛藍玄打了一個哆嗦。「好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會去機場搭大姊夫航空公司的飛機。」
(藍玄,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趕緊回來!)一個人獨自在那麼遠的地方,諸葛紫玄真怕她想不開。
「我不會胡思亂想,我會馬上回去,然後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可她說得到,真的做得到嗎?
(這樣想就對了!趕緊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好!」
收了線之後,諸葛藍玄立刻回到住處,冷靜的擬了一張離婚協議書,在上頭簽好了名,整理好行李,準備忍痛離去。
臨走前,她又駐足不前;她想把離婚協議書撕掉,想再看他一眼,想把話問清楚,更想著他也許是愛她的。
若非她有著超人的意志力,她又如何能在愛得這麼深之後只是哭哭而已?
但,她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只是,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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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藍玄剛要下樓,難得回來一趟的費雷,竟出現在門口。
「你這是干什麼?」看她提著行李,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她在干什麼,他只是不明白她怎麼會沒有預警的就要離開。
一見到費雷,諸葛藍玄劈頭就問︰「雷,你愛我嗎?」
費雷沉默不解的看著她。
諸葛藍玄見他無法回答,嘴角漾開一抹苦笑,「我知道你不愛我。」她不該還抱著希望。
「你到底怎麼了?」一向逆來順受、從不多言的她,怎麼會突然問這種敏感問題?
諸葛藍玄深吸一口氣,「我要回台灣了,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
離婚協議書?「你要跟我離婚?」
「你都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苦笑依舊掛在嘴角,淚水噙在眼眶,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掉淚。
她知道了!反正他正打算要讓她知道,最近他也飽受煎熬,想她又不敢來看她,不如就讓她知道事情真相,然後離婚。
只是,一想到要與她離婚,他又百般不願。這樣矛盾的心態一直困擾著他,然而他卻一直不明所以。
幾經思量,他認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對她或許有些許心痛,但那程度不及他對筱薇的心痛;他對她或許有些許不忍,可那程度也未及他對筱薇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的不忍。
「我是有未婚妻,但我不想跟你離婚。」費雷斷然拒絕,顧不得何筱君對他漫長的等待。
他會讓何筱君成為他的未婚妻,只為告慰何筱薇在天之靈,才會這麼多年還沒跟她結婚。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根本不愛我。」
「我的確是不愛你,我只是要找你出氣泄恨。」明白的告訴她,讓她為她父親不當的言行愧疚、贖罪。
「為什麼要找我出氣?我並沒得罪你。」諸葛藍玄听得惶恐莫名。
「你是沒得罪我,是你那自認為能掌控人命運的父親得罪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請你講清楚。」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講話如此大聲有力。
「你父親藉相命之名胡言亂語,害死了我愛的女人。」一提及何筱薇的死,費雷又滿腔憤恨。
他突然逼向她,揚起的嘴角、進發出冷光的雙眸,讓他像極了一只嗜血的獅子,而她則是他的獵物。
「我父親不可能胡言亂語。」費雷的氣勢逼得諸葛藍玄無法喘息,心頭強烈地感應到對自己不利的訊息。她不想理他,逕自往門口走去。
費雷拉住她,力道大到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好疼!請你放開我!」
「你仔細听好,我不管你父親有沒有胡虧亂語,筱薇因為算命的結果而自殺是事實,你得為你父親的言行付出代價。」
自殺?「你在胡說什麼?你一定搞錯人了,她一定不是讓我們算命的。」
他們替人算命,除非在對方有危險時才會坦言告知,其他只是點到為止;他們只會救人,還不曾害人自殺。
「搞錯人?」費雷冷哼一聲,「你父親不是號稱臥龍諸葛嗎?你們不是住在宜蘭嗎?」
「你說的都沒錯,但我保證你愛的女人一定不是讓我們算命的。」
「我們?這麼說你也會相命?」他搖頭冷笑,「荒謬、無稽,你怎麼沒算出自己會有今天的下場?」
諸葛藍玄也覺得荒謬又無稽、無奈又好笑。
姊妹們對她的感應她置之不理,而她為了愛他又隱瞞自己的一切,不敢在他面前使用超異能,不敢讓他知道她的背景,唯恐鬼魅化身的謠言嚇壞了他,他會不要她。
「我是會相命,能論過去、斷未來,我還有超異能,我父親和我的姊妹們都有;不過,我們只會救人不會害人。所以,你愛的女人不可能是讓我們算命的,你最好再查清楚。」現在坦言也不晚,他們就要形同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