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的工廠兼住家,他立刻找來阿寶,他要問有關孟雨彤找他的事,他要了解她的一舉一動,就算真是要排桌椅,他也必須確定才能放心。
「阿寶,雨彤找你們干什麼?」
「老板,沒干什麼。」
「真的沒干什麼?」馮軒加強了口氣。
「老板,雨彤小姐……沒干什麼。」阿寶為難的低下了頭。馮軒是他的老板,而他又不能對孟雨彤食言。
馮軒看阿寶回答得吞吞吐吐的,知道一定是孟雨彤交代了他什麼,或是他答應了孟雨彤什麼。
「阿寶,我才是你的老板,你是听我的還是听雨彤的?」馮軒的個性豈容屬下違逆他的意思。
阿寶見馮軒似要發飆,一時也顧不得他對孟雨彤的承諾,「老板,雨彤小姐是要我們去幫她捉一個人。」
「捉什麼人?」
「雨彤小姐的男朋友。」
「雨彤的男朋友!」馮軒口氣驚愕,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她怎麼可以有男朋友?她認識的男人不就是子毅嗎?他已經警告過子毅,要他不能對雨彤有非分之想,他如此處心積慮的想將她佔為己有,為她安排一切,她居然還是有了男朋友!
阿寶見馮軒滿臉不悅,他知道馮軒不讓任何男人接近孟雨彤,但以孟雨彤的年紀有男朋友也很正常,阿寶為了彌補他對孟雨彤的承諾,遂大膽地說︰「雨彤小姐的年紀不小,應該可以交男朋友了。」
「我不準她有男朋友!她為什麼要捉他?」他一向霸道,更不需要為自己的霸道行為作注解,他怎麼說,身邊的人只需負責做到。
「雨彤小姐說她男朋友太花心,要教訓教訓他。」
「人捉到了嗎?」
「沒有捉到。」
「沒有捉到?」四個人捉不住一個人?阿寶的功夫還算得上頂尖。
「那男的長得一表人才,功夫好得不得了,我們全部掛了彩。後來,雨彤小姐拿槍指著他要我們先走,再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阿寶知道馮軒無法相信他說的話,他解釋著。
「查他的底細,還有,把他們兩個交往到什麼程度了,給我查的一清二楚。」他可不想讓別人捷足先登,他不會重蹈他跟她母親的覆轍。
「是!」阿寶雖狐疑,也只能听命行事。
「那批貨改裝得怎麼樣?」處理完私事,馮軒把心思拉回公事上。
「這兩天會全部改裝完成。」
「要如期交貨,洪老大是老主顧,得罪不得。」
「但他也太囂張了,我們又不是只做他的生意。」這個洪老大說要貨就得給,他的老板更是讓他予取于求。
「阿寶!」馮軒一個銳利目光掃向阿寶。他在警告他,他不喜歡有人拂逆他的意思。
阿寶低下了頭,隨即抬頭又說︰「老板,洪老大要我們不能把貨賣給西門幫的人,這件事怎麼處理?」
「我們也算是開門做生意的,來者便是客,哪有把財神爺擋在門外的道理。貨照賣,要西門幫的人別張揚,不然就不要合作。」
「我知道了。」
「阿寶,不管雨彤叫你干什麼,都听她的,但也都必須讓我知道。」
「我會的,老板。」
「找幾個雨彤不認識的弟兄,全天候給我盯著,我要知道她都交了些什麼朋友;除了上班,都做些什麼。」
「是的,老板。」
「還有,如果子毅再去找雨彤,也要讓我知道。」他要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
「知道了!」阿寶更迷惑了。人家說肥水不落外人田,自己的干女兒配自己的兒子不正好嗎?他的老板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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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彤將手腕上的白色繃帶打開,一條約五公分長的紅色疤痕,丑陋的橫在她白膂縴細的手腕上。
醫生告訴她,傷口處理得很好,疤痕會慢慢消失;更可笑的是,那醫生居然問她,她是用什麼藥處理傷口的,要她拿給他看。
她要拿得到,就表示她捉到那個男人了。
她在傷口上涂上醫生開的藥,再一層一層將繃帶纏上。
「雨彤,傷口還痛嗎?」余嬤嬤走進她房間,心疼的問。
「不痛了。」自從他幫她上藥那一刻起,只要別太用力,就不覺得痛。
「昨天馮先生來吃飯,你怎麼不跟他提這件事?他那麼關心你,一定會願意幫你捉人的。」人是一定要捉的,但雨彤根本不用自己冒險,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干爹愈關心我,我就覺得愈不該讓他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馮軒對查這件事一直不熱中嗎?她真的不知道。
「雨彤,我覺得馮先生對你真是太好了,且好過了頭!」昨天吃飯時,馮軒看孟雨彤的眼神,不像是慈父的眼神,倒像是愛人的眼神。
「所以,我不能再繼續接受干爹的恩惠,畢竟他只是我的干爹,不是我父親,平白無故養了我八年,我已經很感激。」
「天底下真有這麼好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只是,最近馮軒對雨彤已超乎父女之間的關心,又加上他阻止自己的兒子與雨彤交往,余嬤嬤有時難免會想岔了,以為馮軒是自己看上了雨彤的美色。
「雨彤,你要現在出去啊?」余嬤嬤看孟雨彤走到衣櫥拿出了假發。
「余嬤嬤,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受傷,我捉到那個男人的弱點了。他是那種不欺負女人、不跟女人計較的大男人,所以,我有法子對付他的。」她知道余嬤嬤是怕她再受傷。
她今晚要再把他引出來。前兩次,她只要啟動追蹤器,那男人便很快的出現,如今,他知道她不懷好意,就不曉得他還會不會再出現?
「雨彤,我看算了,馮先生說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她雖然也希望孟揚夫婦的仇能報,只是,雨彤畢竟是個女孩子家,就算讓她查出來了,她真的敢殺人嗎?
「不捉到他我不甘心。」她覺得鳩給她的感覺並沒有那麼恐怖,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還是得小心應付。
「雨彤,若查到了,你當真敢殺了殺你父母的人?」余嬤嬤把心里想的問了出來。
孟雨彤愣了一下。她是從沒殺過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大膽的扣下扳機。
「雨彤,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我若查不到,我終生難安。」
她戴好假發,拿起梳妝台上摩托車的鑰匙,「余嬤嬤,你等我的好消息。」便飛奔下樓去了。
余嬤嬤看著她的背影離去,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請諸方神明保佑這個孤女;請孟揚夫婦保佑他們的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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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街頭,在這聲稱愈夜愈美麗的城市里,鳩摟著一個長發披肩、婀娜多姿的女人走向他的車子。
他們的下一站是五星級大飯店。
這個女人是他在俱樂部認識的,她是他喜歡的那類型,也能引起他的興趣,但還不能完全達到他的標準。
年紀愈大,對女人愈挑。
女人緊貼著鳩,直到要上車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鳩,雖然,不用五秒鐘後,他們會在車內再見。
有外人在,車內的裝備是隱藏起來的,但他手表上的系統,是全天候待命。
鳩的余光撇過那點討厭的綠點,在心里咒罵了聲︰這金發的小辣妹究竟想干什麼?為什麼總挑這種時候?
他以為她受了傷可以乖個幾天,讓他好好把握剩下的假期,沒想到她依舊不死心。他非把追蹤器拿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