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懂得比較後,她寧可穿學校制服,也不願穿母親買的衣服。
而她萬萬沒想到,在今天這個屬于她的特別日子里,母親竟還這樣對她,她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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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後一個星期,宋天霖走了。杜君懷處理了宋天霖所有的後事。
就在杜君懷要接宋湘靈他們母子三人到杜氏山莊的前一天,杜浩白提前造訪了宋家。
「浩白,不是明天才過來接我們嗎?怎麼今天就來了?」曾秀卿看著眼前這個金龜婿,笑得合不攏嘴。
「宋嬸嬸,我不是來接你們的,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杜浩白對她禮貌性的一笑。
「找我什麼事?都自己人了,不要這麼客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曾秀娜示意他坐下。
「那我就直說了。宋嬸嬸,我在美國已經有要好的女朋友了,她的條件皆在湘靈之上,所以,我根本不想跟湘靈結婚。那天的婚禮是表演給宋叔叔看的,沖喜那套,我只當它是扮家家酒,我想煩請你將這些話轉告給湘靈,並告訴她,我與她真的無緣,若她執意嫁入杜家,也不會有幸福可言的。」杜浩白的口氣極其禮貌,但一字一句卻利如刀鋒。
曾秀卿听得瞠目結舌,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她愣了一下說︰「那也只是女朋友,你跟湘靈可是已經結了婚的,你想當兒戲也沒辦法。」
「所以,我才想要跟宋嬸嬸談個交易。」杜浩白眼神似笑非笑,嘴角掛著一抹自信。
「什麼交易?」
曾秀卿凝神想听個仔細。她可不管湘靈幸不幸福,她只在意能不能母憑女貴,有好日子過。
「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但你們得答應永不入杜家大門,不然五年後婚約到期,我一樣會跟湘靈離婚。到時候,你可是什麼都沒有!」杜浩白之所以會有自信,全賴曾秀卿貪婪的本性。
「你打算給多少?」
「五百萬。」
「五百萬!好吧。」
這個數字,讓曾秀卿滿意得連考慮都不用考慮。
杜浩白拿出支票簿,當場開了張五百萬元的支票交給曾秀卿,同時說道︰「宋嬸嬸,謝謝你這麼明理。同時,我希望我們從此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也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告辭了。」
杜浩白嘴角掛著一抹達到目的的微笑離開宋家,為他所想要的結局畫下完美的句點。
宋湘靈躲在庭院里,听到了所有的對談。她剛從外面回來,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跑車,她就猜到是杜浩白。
她本想直接推門而入,大方的叫他一聲︰浩白哥哥,卻被杜浩白的話嚇得停在門口,只好從窗戶偷听著他跟母親的談話。
他十三歲那年大病初愈,杜伯伯便將他送去了美國,結婚當天,她又只偷看了他一眼!今天,她總算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了。
已十多年沒見,杜浩白的容貌比她記憶中的更俊美,舉手投足間那股帥氣有增無減,然而,他對她的厭惡也是有增無減。她記得小時候,他總是不喜歡跟她一起玩,不喜歡她跟著他。
他在她心中總是那麼高高在上,她總得抬頭望著他,她已分不清楚那是身材上的差距,還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不知那種感覺是否就是愛?她終日期待著成為他的新娘,是否從小她就已認定了這樁婚姻?所以她認真的讀書,希望能配得上他,拉近兩人思想上的距離。如今他的一番話,顯然說明是她高攀了!
她拭去不知何時淌下的淚水,推門而入,直奔房間,讓多年的夢想,伴隨著淚水,無止境的埋入厚重的棉被里。
第二章
四年後——
宋湘靈走出杜氏集團高級氣派的辦公大樓,就像泄了氣的汽球,靠在粗大的圓柱上,無助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湘靈,我們盡力了,找不到他也沒辦法,再找機會吧!」宋湘靈的好同學柳芊卉安慰著。
「芊卉,我保存這些東西保存得好辛苦,若不趕快還他,早晚會被我媽拿去賣掉。」但她真的是盡力了,她試盡了各種方式!無論是打電話,或是硬著頭皮直接到他的公司,就是無法和杜浩白見上一面,總是被一句沒預約拒于門外。
當她從商業雜志上看到他即將訂婚的消息時,她決定送回當年和他結婚時的鑽戒及項鏈,畢竟那是他們杜家的傳家之物,也該是完璧歸趙的時候了。
她也從商業雜志上得知,她在杜浩白眼中是個又肥又丑的女孩,這樁婚姻更是荒誕又無稽,但他仍會信守承諾,等待離婚協議書生效後再結婚。
她在杜浩白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人已不重要,早在四年前,他造訪她家那天,她想當他新娘的念頭已隨著淚水決堤了。
「你媽好過分!萬一東西真被賣掉,就算那個杜浩白活該倒霉,誰要他架子比明星還大,見也見不到,還要預約呢!」柳芊卉一想就有氣,抬頭斜睨了這棟直入雲霄的大樓一眼,好像它就是杜浩白的替身。
「我絕不能讓我媽把東西賣掉,我媽拿人家五百萬已經很過分了。」她至今仍不明白,杜浩白花這五百萬到底是在買還是在賣,然而最重要的,她在他眼中究竟是什麼?
「湘靈,你不要想太多了,反正杜浩白有的是錢,他這幾年把杜氏企業發展成杜氏集團,光是每年的盈余都夠我們吃好幾輩子,不差那五百萬。」柳芊卉覺得這個杜浩白的腦袋肯定有問題,花了五百萬還賠掉宋湘靈這個美人,他到底是怎麼經營杜氏集團的?除非有神助。
「芊卉,謝謝你陪我來踫釘子,改天請你吃東西補償你。」她就是被杜氏集團的氣派嚇住了,才找柳芊卉一起壯膽。
「我請你還差不多,你打工的錢全被你那沒良心的媽壓榨光了,你哪還有錢啊?」怎麼會有這種媽,她真懷疑湘靈是不是她親生的,但她就是不敢問出口。
「走吧!我上課要遲到了。」兩人提起精神沒入下班的人潮里。
宋湘靈還得趕著上課呢!這四年來,她白天是個大學生,晚上不是當家教,就是到美語補習班兼課當老師,這樣的生活雖然累人卻充實,充實得讓她沒時間去踫觸及理會心中那道仍未痊愈的傷口。
她下了公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往往已經超過十點。
「媽,我回來了。」她朝著無人的客廳喊。
「湘靈,回來啦!你去幫媽媽煮個面,待會兒彥奇回來可以吃。」曾秀卿的聲音從房里傳了出來。
宋湘靈走進母親房里,曾秀卿正在擦指甲油。
「媽,彥奇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曾秀卿吹了幾口剛擦好的大紅指甲,才開口回道︰「他說要跟同學去看午夜場,應該就快回來了吧!」
「媽,彥奇上學期的成績退步很多,這學期一定要補回來,不要這麼晚了,還讓他在外面游蕩。」
「看個電影就叫游蕩,那要是去跳個舞,不被你說成是不良少年了。」
宋湘靈話才出口就後悔了。果然,又被母親堵得啞口無言,在這個家,她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同一個下場。
她馬上轉身想離開母親的房間,無言以對和盡速逃離是她唯一能做的抗議。
「湘靈,這個星期天蔡老板要來家里吃飯,你好好打扮打扮。」曾秀卿高亢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來家里?媽,上星期天不是才去餐廳吃過嗎?」她背對著母親,聲音里透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