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佳人 第8頁

她輕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到韋克凡房門前,鼓起勇氣舉手敲了敲門。她還來不及逃回房間,門便倏地打開。韋克凡上身、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身形高大的擋在門口。任曉辰被嚇呆了,剛剛想過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唯獨漏了這一幕。

「對不起,我以為有小偷闖進來!」她臉紅的急于解釋。

「怎會以為有小偷?」他自然的靠在門邊,好奇的打量她。

「因為你未婚妻來電說你今晚要在她那里過夜不回家。所以,我才會以為是有小偷闖進來。」她越講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怪自己太大驚小敝。

「你希望我在她那里過夜?」他認真的問。

「我……」這是什麼問題?「你自己有權決定。」

「那如果真有小偷進來,你要怎麼處理?」

「我是想敲敲門警告他們,已經有人發現他們了!然後讓他們有機會逃走,只要不要有人受到傷害就好。」

「你這麼天真、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教我如何放心讓你離開我身邊?」

「難道給他們機會也不對嗎?」

「你給他們機會,他們是否也會給你機會?你以為歹徒真會放過你?我肯定你一定會被強暴。」他的雙眸因一件有可能發生的意外而眯了起來。

「不會的,我會大叫,董嫂和董伯會听見的。」他的話不無可能,為什麼她沒想到這一層?強暴,又勾起幾年前的那一場丑陋記憶。

他倏地抱起她,轉身用身體關上房間的門。

「你要做什麼?」她驚叫出聲。

「這房間隔音設備一流,假如我就是歹徒,看你如何能逃月兌?」韋克凡與她一起倒向床中央,他側身用大腿壓住她,一手抓住她的兩只手固定在頭上方,另一手則擺在她的腰間。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他的吻封住,韋克凡順勢將舌頭伸入,吻得更深。

她只覺全身酥軟,提不起任何力氣反抗他,任由他為所欲為,直至他肺里的氧氣用光了才罷休。他迅速翻身坐起,走到櫃子前倒了一杯酒。他想了她一整天,一個吻絕無法滿足他,只是他必須理智的對待她,在他還未對自己的感情做出抉擇之前。

「不要把人性看得太善良!你會不會喝酒?要不要喝杯酒?」他舉杯喝了一大口。

任曉辰搖搖頭,不自在的理理身上的睡衣、順一順頭發,羞愧得無地自容,她無法像他那般泰然處之。她只想快回自己的房間,她腳步輕飄的朝房門口走去,韋克凡卻擋住她的去路。

「我太天真了,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己。讓我走吧!我需要冷靜。」她確實不懂得保護自己,她和韋克凡之間的情況已愈來愈復雜,她就這樣不小心的卷入一場漩渦中。

她閃過他的阻擋,他及時拉住她,讓她面對他。「我也需要冷靜。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要你,你會接受我嗎?」他無法說出「愛」這個字。

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努力的解讀他剛剛的話,她不懂什麼叫想要、接受。他是一個即將結婚的人,這些話不是應該對她的妻子說嗎?她想到在雜志里常常看到地下夫人這個名詞,他是指這個嗎?「在我的觀念里,你已是使君有婦,我們必須自愛。你們有錢人若一定要養個情婦什麼的,請你找別人。」說完,她沖回自己的房間,緊緊的鎖上門。

原來韋克凡想要的只是露水姻緣,她竟差點淪為他泄欲的工具。幾年前的那一場惡夢,讓她至今仍無法釋懷,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否曾遭毒手……

韋克凡呆立在原地,他經過深思才講出的話竟造成她的誤會。該死!誰能告訴他,什麼叫愛?

第三章

韋克凡剛走進辦公室,姚立杰立刻推門而入,他將一疊資料遞給韋克凡,「多虧林翌幫忙,曉辰的資料還算齊全。」

他隨即翻開資料——

任慶華,四十歲來台,四十二歲任某戶政事務所股長,四十五歲與江子雲結婚,並攜有一子徐子威,四十七歲產下一女任曉辰。

任慶華六十歲自戶政事務所退休,之後以經營早餐店維生。三、四年後任子威遭逢股票慘跌,欠下黑道份子巨額債款。

黑社會上門要債,任慶華只好忍痛賣房子替任子威還債。只是利上滾利,還也還不完。之後,黑社會份子竟抓走年僅十七歲的任曉辰抵債。經報案後,警方在搜尋二天二夜後,終于在一間老舊公寓尋獲任曉辰,由任慶華自行帶回,卻不願接受醫院檢查是否有遭歹徒強暴或輪暴。

任曉辰回到家後,又再度遭到黑社會份子恐嚇,若要不到錢,就一定要任曉辰。江子雲自覺對不起女兒而飲藥自殺身亡。

從此任慶華帶著任曉辰四處投靠在台北縣市內的同袍戰友。只是每到之處,黑社會份子也跟著上門搗亂,有報案處理的就有四件。因此,任慶華改開計程車,任曉辰上下學必親自接送,他們父女也開始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

韋克凡合上手中資料,臉色難看極了。想到任曉辰可能所受到的迫害,他心痛得想殺人。若資料早一天到手,昨夜他便不會幾乎以強暴的方式對待她。「立杰,沒有任何其他資料嗎?比如說就醫資料?」

「完全沒有。林翌說當年這件案子是以綁架結案,而非綁架強暴案。」

「也就是說,只有曉辰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應該是。克凡,事情已經過了,我想沒必要再追查,否則受傷最嚴重的還是曉辰,我們寧可相信她只是被綁架。」姚立杰何嘗不心疼。

「我會送曉辰出國念書,這是她父親的遺願,應該也是她父親刻意安排的。如果這件事繼續困擾她,我會留她在美國定居,不回台灣了。」事情的真相雖已大白,隨之而來的陰影,將如影隨形的跟著知道這件事的人。

「任慶華愛女心切,留下那樣高招的遺言,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也算老天還他一個公道,讓他遇見你。」姚立杰對任慶華所表現的父愛,由衷敬佩。

「我必須讓她主動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要確定她對這件事是否已釋懷?」

「克凡,你知道這種事對一個女孩來說,是足以要命的。你該不會因此而看不起她,所以要追根究柢吧?」姚立杰雖明知韋克凡不是這樣的人,但他的舉動著實令人懷疑。

「你說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認為她必須勇敢面對一切,難道你希望她未來的人生,一直受這件事影響,而失去她自己?」

「說得也是。只是,你有什麼辦法讓她主動說出來?」

「目前還沒有。」

叩、叩、叩!敲門聲讓兩人停止了交談。

「請進!」

進來的是林巧裴。「韋大哥,這是今晚的宴會名單以及細節。」她把卷宗交給韋克凡。

韋克凡接過卷宗。「我待會兒再看,若有問題再找你。」

「好的。」林巧裴退出辦公室時,不經意的看了姚立杰一眼。

其實她喜歡他這件事,在韋克凡、姚立杰和林翌之間,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巧裴喜歡你很久,該有行動了。」韋克凡早想撮合他們。

「你可別亂點鴛鴦譜,我可不像你搞不清楚什麼叫愛。」

「大情聖,那你告訴我什麼叫愛?」

「愛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像曉辰就帶給我這種感覺。對了!我好不容易才跟曉辰建立起良好的友誼,如果你要把她留在美國,那我也要調到美國分公司,這可是有助于我將來追她。」姚立杰大膽表白,卻震驚了韋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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