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會只要孩子,我還要孩子的母親。」非常想要!他根本沒打算放過任曉辰,現在他們之間又多了個孩子,只怕兩人將糾纏到死方休。
韋老夫人還想繼續問兒子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車子卻已轉進大飯店的車道來到飯店門口。他們下車,把車子交給負責泊車的侍者。
兩人走進飯店的大廳,鐘芸倩已等在那里。她將手伸進韋克凡的臂彎里,隨他們母子一起搭電梯到樓上餐廳。
席間,由于鐘芸倩在場,韋氏兩母子不再談論任曉辰與慕天的事。兩母子的思緒全被這件事牽絆,在各自的心中翻滾著。這頓飯吃得是心事重重、食而無味。
回到家後,韋老夫人輾轉難眠。一夜之間,她最鐘愛的干孫子竟成了真孫子,而她最心疼的干女兒,卻可能會失去兒子,間接的,她也可能失去干女兒……
想到這里,她不管兒子是否已經睡了,起身披著睡衣來到兒子房門口。
「克凡,你睡了嗎?」她輕輕敲著門,在房門外低語,唯恐被媳婦發現。
韋克凡拉開房門,手中端著一杯酒,身上的衣服還沒換。「媽,我還沒睡,進來吧!」
鐘芸倩在隔壁房里,隱約听到有人進入隔壁房間,她猜也知道是婆婆。今晚在韓伯伯的壽筵上,兩母子的異常表現早就引起她的注意。
好奇心挑起她想听听他們談話內容的,她將耳朵貼在與韋克凡房間共用的牆壁上,開始找尋一處听得較清楚的地方。她不厭其煩的來回試著,終于讓她找到了!只是牆上的畫讓她的耳朵無法貼近,只好把牆上的畫拿下來,這才發現這片牆有古怪,來回查看之下,才發現這里根本是一扇門。
她太訝異、也太高興自己的發現,她將耳朵貼上已能听到一些,而這樣似乎還不能讓她滿意,她大膽的將門推開一條縫,不但可以清楚听見,還可以看見隙縫範圍內的房間景物,以及韋氏母子偶爾閃過的身影。
「克凡,我睡不著,我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跟我干女兒說?」
「媽,您什麼都不需要跟她說,也不可以跟她說。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您只要高高興興的當女乃女乃就好了。」
「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麼安排她?你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不能給她名分、又要帶走小孩,你知不知道,這樣可能會逼她走上絕路?」
「不會的,媽!我會小心處理,我會把她留在身邊,永遠的留在身邊。」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感覺得到,你很喜歡她。」
「我是很喜歡她,可是她卻選擇了別的男人,離開了我。」
「你有沒有搞錯,我干女兒沒有別的男人。如果她不喜歡你,早把孩子拿掉了!我也是女人,我多少了解女人的心情。」
「我跟她的事我會跟她解決的,您只要看好您的孫子,讓她有時間跟我約會就可以。」
「約會!?你們踫過面啦?你已經結婚了,我干女兒是個重禮教、有分寸的女孩,她不會跟你亂來的。」
「她沒得選擇。」
「克凡,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她不願意告訴我,你也不願意告訴我,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不過,只要你保證不傷害她,要我怎麼配合都可以。」
「我保證不會傷害她,我還會保護她一輩子,因為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那我就放心了,一個是我的兒子,一個是我的干女兒,對我來說,你們都很重要,如果你們能做夫妻,就算要我現在去見你爸爸,我都願意。」
「媽,不可以說這種話,爸爸也不希望您這麼早去見他,他現在正快樂逍遙著,您一去見他,他豈不是不自由了。」
「你爸爸才沒你這麼壞!」
「好了,安心回房去睡覺吧!我跟你保證的事,我一定做到。」
鐘芸倩趁韋克凡送他母親到門口時,趕緊拉上門,她的雙手因氣憤而顫抖著。難怪她的婆婆對她和他兒子分房睡的事一點都不著急,原來她已經有孫子了。
她越想心越亂、越亂心越慌,越慌也就越擔心她這個韋太太的頭餃會保不住。不行!任何人都別想奪走她韋太太的頭餃!
第九章
韋克凡一如他所保證的,並沒做出傷害任曉辰的事,他甚至不再對她說出羞辱的話。慕天的存在,以及母親說的話平息了他的新仇舊恨,他甚至為自己無法給她名分而開始自責。他會找機會跟鐘芸倩離婚,然後他才會跟她談孩子的事。而他最希望的是任曉辰能主動對他坦白一切,並說明她當年為何要離他而去?而不管她的原因是什麼,他將全然接受。
他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彼此的感覺好似回到過去;除了心靈上的契合,更多了身體上的纏綿與結合。他任由感情不受控制的發展,也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只要她說的,他全都依她。當她想趕回家無法陪他時,他也絕不強留;因為他知道,她要陪他們的孩子。
星期天早晨,任曉辰又依約來到這間大套房,幾個星期下來總是如此。她自己拿鑰匙打開門,無法確定韋克凡是否已到了!她走進屋內,直接往落地窗而去,想拉開窗簾,讓冬日的朝陽驅走清晨的寒意。
走過床邊時,她發現床上的棉被隆起,她以為是韋克凡,突起童稚之心,想過去嚇一嚇他。她輕聲走近,赫然發現躺著的是一個女人,她的心瞬間跌到谷底,一陣寒意由腳底竄了上來,頓時全身冰凍,僵立在原地。
半晌後,她硬拉回自己的思緒,調整受到重創的情緒,將房子的鑰匙輕輕放在茶幾上,然後轉身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在她走出大門以前,她再度回顧房子里的一切,包括仍在床上沉睡的女人,這才帶上門悄然而去。
韋克凡從浴室里走出來,他仿佛听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立即叫醒床上躺著的女人,催促她趕緊離開。他竟害怕任曉辰看到這一幕,而引來她不必要的誤會。他坐在沙發里,拿起茶幾上的報紙翻閱著,眼角余光看見茶幾上的鑰匙,那是他交給任曉辰的鑰匙。
他立即丟下報紙,起身沖出門,緊張得不斷猛按電梯的按鈕,雖然他明知電梯不會感應到他迫切的需要。等了一會,電梯面板數字卻依然顯示在一樓,他已經等不及了,直接飛快的跑步下樓;到了一樓時,他走到馬路上,目光四處逡巡,已然不見任曉辰的芳蹤。
寒冷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像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星期日,大家寧可窩在被窩里。任曉辰拭去眼角還來不及留下的淚珠,以減低冷風吹在臉上的寒意;也急著拭去二年多來,不曾再為韋克凡流的淚。
罷剛那一幕令她心碎,而她不該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的。這樣的結局應該是最好的,她就可以如願以償的帶著孩子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只是,為何事情總發生在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任曉辰回到家,才想到今天干媽帶慕天回她家。少了慕天童稚的笑聲,原本就不大的小套房里,竟也覺得空蕩。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回蕩在空氣里,竟覺得格外刺耳。任曉辰看著電話,先是任由它響著。她心想︰是韋克凡嗎?應該不是,他正沉醉在溫柔鄉里。
最後,她還是接起電話,慢慢的將話筒靠近耳邊,「喂!」
(曉辰,我是夢妮,你哥哥病情惡化,你趕快過來醫院一趟!)
「好!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