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掛下電話正要出門,電話鈴聲又響起,她以為是夢妮忘了說什麼?又馬上跑回電話旁接起電話。「喂!我是曉辰。」
(曉辰,是我。你一定要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克凡,我想,我應該滿足你了,因為你不再需要我了。」她心里覺得好酸。
(不!我沒說過你可以離開我,你一定要听我解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你有你的自由,你愛叫誰來就叫誰來。」
(曉辰,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一場誤會,我跟那個女人絕對沒關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克凡,我無權干涉你的私生活。那個女人只是代替了我的角色,就像我也曾經代替別人的角色。」
(我不準你這樣說,沒有人可以代替你,你也毋需代替任何人,你是獨一無二的。)
「謝謝你還願意幫我留自尊,這樣至少會讓我覺得有尊嚴一點。」
(在我還沒有跟你解釋之前,我不準你胡思亂想,也不可以亂吃醋。)
「吃醋?我才沒有吃醋!」
(如果沒有在吃醋,那為什麼不听我解釋?)
「我……我只是不想听,這樣並不代表我就是在吃醋。」
(無論如何,你一定得听我解釋,我現在馬上過去找你!)
「不可以,你不可以過來!我相信你說的話,全都相信,你真的不可以過來!再見!」任曉辰好像被燙了手似的,急忙掛掉電話。她怎麼可以讓他過來,絕對不可以,他會發現慕天的。若要讓她在韋克凡與孩子之間作選擇,她一定是選擇孩子,畢竟她跟韋克凡是沒有結果的。
而剛剛韋克凡說她在吃醋,是的,她是在吃醋,她不想虛偽的面對自己,這樣她會失去自我的。而她不但在吃醋,還太在乎他、太……愛他,所以她不想讓他繼續傷害她,這會破壞了他在她心中的美好。她只想在沒有他的日子里、在只有回憶的日子里,擁有一份美好。只是,他發現了嗎?他發現她心里的秘密了嗎?
她現在必須趕到醫院去,只好等有空再去想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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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信社將所有調查到的資料全部交給鐘芸倩,她在看完資料後,緊握住資料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全身好像被掏空似的,就只差還能呼吸。
她想都沒想過,婆婆的干女兒、孩子的母親、她丈夫外面的女人,竟然是任曉辰!她以為她早就應該消失了,不然也應該在另一個世界里沉浮著!
任曉辰,這個名字令她厭惡。自從與這個名字牽扯在一起後,她就必須開始耍心機、用計謀,還得遭受到韋克凡的冷落。
樓下大廳傳來任曉辰兒子的笑聲,韋家上下全都在逗弄著那個孩子;這讓她除了怨恨任曉辰也嫉妒她,她有著她唯一沒有的東西——孩子。
婆婆因有了那個孩子,笑得合不攏嘴,連不苟言笑、對她一板一眼的丈夫,也跟這個孩子玩得大笑出聲。整個大房子好像成了兒童樂園,滿地的玩具、滿室的嘻笑聲、滿桌的嬰兒食物、還播放著兒歌錄音帶。
鐘芸倩也想加入他們,她想成為孩子的母親,這樣就可以鞏固她韋太太的地位,也可以不用再為了生孩子而煩惱。她想下樓去,卻因對任曉辰的恨意縈繞不去而裹足不前,她只好關上房門,繼續獨自品嘗對任曉辰的恨。
而她當然也沒閑著,她必須開始籌劃如何對付任曉辰。任曉辰還不知道韋克凡已經知道孩子的事,而韋克凡也還沒采取任何行動,那他們自然也還沒發現二年半前她所導演的事,她必須在事情穿幫之前徹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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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辰趕到醫院,任子威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夢妮卻是雙眼紅腫。
「夢妮姐,哥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剛走,說要我們準備準備了,所以我才馬上打電話給你。」
「哥,我是曉辰,我來看你了。」
「曉辰。」他的雙眼有了些許光彩,「曉辰,我有話跟你說。」
「哥,有什麼事你盡避說吧!」
「我知道不該再提起這件事,但是,這是我唯一想到能讓你和夢妮過得好一點的方式。曉辰,去找撞死爸爸的那個人,當初他老婆說要給我一千萬,我只有拿到五百萬,找到他或是他老婆也可以,再跟他要五百萬。如果你不介意,把一半的錢給夢妮,讓她後半輩子有個依靠,永遠不要再出去陪酒了。」
任曉辰听完任子威的話,呆了半晌。「哥,什麼五百萬、一千萬?」
任子威知道她听不懂,整件事唯一被蒙在鼓里、唯一沒有半點利益的就是他的妹妹。他只好把當年鐘芸倩找他的整個經過,再從頭細說一遍。任曉辰雖已經經歷過整個過程,卻仍是听得目瞪口呆。
她好想罵哥哥一頓,但想到他即將不久于人世,只好強忍下來。她一直以為自己並沒有要韋克凡為那場車禍付出什麼,她雖跟他拿了一百萬,卻有留下借據,而哥哥卻平白拿了人家五百萬,難怪韋克凡在他們再見面的時候,想用錢買她的身體;而她卻認為他在羞辱她,搞了半天,她早已是自取其辱而不自知。
「曉辰,後來那個女人的手機就再也打不通,她也沒有再匯錢過來,我連他們是何方人士都不知道。不過,我感覺得到,他們一定是有錢人。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們夫妻,向他們要那五百萬。」
「哥,你說得沒錯,他們是有錢人,他是弘韋集團的總裁。」
「弘韋集團的總裁?!曉辰,那他們玩這種小把戲就太過分了。」
「哥,生死有命,我從沒想過要跟他們拿任何賠償金,我相信爸爸也不願意我們這麼做。你放心,我會照顧夢妮姐的。」
「曉辰,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善良?他們這麼對你,你還為他們想!」
「威哥,曉辰說得對,不要再去想那五百萬了,他們若要給早就給了。我們都是在風塵中打滾過的,甚麼樣的人沒看過?人家說我們無情,他們有錢人比我們更無情,目的達到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夢妮的話任曉辰感同身受。只是,韋克凡再無情,也給了哥哥五百萬,也借了她一百萬,這成為她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若是他日再見到他,她將如何面對他?
「曉辰,哥哥真的對不起你,我死了之後,麻煩你把我的骨灰跟爸爸、媽媽擺在一起,我見到他們之後,會跟他們懺悔。」
「哥,我說過,我已經不怪你,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夢妮,找個好男人嫁了,你是個好女人,我沒有那個福分。」
「威哥,你就不要再說了!」
「我好累,我想睡覺。」任子威好似回光返照,講了一大堆話,口氣有如正常人。
任曉辰紅著雙眼、強忍住眼淚,她送走了媽媽、送走了爸爸、現在又要送哥哥,她的親人就這樣一個一個走了,也一個一個的月兌離了苦海。殊不知往往要真正承受痛苦的,都是活著的人,因為只有活著的人。
她拖著沉重的心情與步伐走出醫院,路上依舊是寒風凜凜。她拉緊外套,頓覺孤寂淒涼。而每當她覺得孤寂時,韋克凡的身影就會來到她的心里,有時可以填補她的空虛、有時卻是攪亂一池春水;他那種有情似無情,無情似有情的態度,更是讓她模不著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