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主的新妾 第7頁

「那我豈不是害了桃紅的一生。」

「她是一個丫環,有機會享盡榮華富貴,焉知非福。」

「我覺得還是太自私了。」桃紅的建議是她願意替代歐陽玲瓏成為安樂夫人,讓鄂無忌禁足在寒煙樓中,成全曹燁要帶走歐陽玲瓏的心願。

「桃紅既然提出這樣的建議,她自己必然是徹底想過。」

「她是替我這個主子抱不平。」

「鄂無忌無端將你冷落,莫怪乎她要替你抱不平。瓏兒,跟我離開這里,天地之大,必有我們容身之處。」

「燁哥哥,我不能,真的不能,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自己現下煩亂的心情。

見她如此煩躁,曹司龍自是不舍。「好吧,你先回去,這件事你慢慢想,我會一直等你。」「一直等我?」她不要他如此為她著迷。

「一直等你。」他肯定的說。

「燁哥哥……」

「不要再說了,我說會一直等你,就打算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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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罪!請罪不難,難的是她該如何面對他?

成親一年了,她的夫君沒見過她的面,洞房花燭夜,甚至喜帕未掀,就先醉倒在她的床上。天亮時,她一睜眼,床上又沒了他的蹤跡,自此他便沒再踏進她的寢室一步,也不準她離開寒煙樓。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對待她?而他到底見過她的面沒有?她卻也只在那夜見過他一次。

他是因為在她熟睡時見過她的面,覺得她比不上他的侍妾,所以從此冷落了她嗎?

她猶記得,他說她比桃紅還丑。

她的確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就連桃紅的姿色都略勝她一籌;桃紅額頭上那道疤痕由頭發擋著,根本無損她的姿色。

是姿色連自己的丫環都不如,以至於讓她得不到他的寵愛嗎?

她雖隱約記得桃紅額頭受傷的那一幕,卻早已忘了她因何而受傷。

鄂無忌唯一做的就是把寒煙樓給了她,完全不苛刻她安樂夫人的頭餃,自己卻狠心的常在寒煙樓觸目可及的寒煙亭里,與侍妾飲酒作樂;寒煙亭中的嘻笑聲總是清楚的傳到寒煙樓,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飛掠過安樂爺府的圍牆,歐陽玲瓏繞過幾條牆邊較少人行走的迴廊,藉夜色穿過花園,往寒煙樓而去。愈是靠近寒煙樓,時有時無的絲竹聲愈是清晰,她猜想得到,他又在寒煙亭飲酒作樂了。

虧他還能心安的飲酒作樂,她在回安樂府前,去探望過那些災民了,有人認為自己將來無力償債,寧可現在餓著肚子也不願簽帳,以至於好多小孩都吃不飽,母親也沒女乃水喂小娃兒。

一想到此!她一股怒氣竄了上來,讓她決定就在此時向他請罪,故意讓他飲酒作樂不成。

蒙上黑布,她往寒煙亭飛掠而去,遠遠地便見到撫琴的鶯鶯。

歐陽玲瓏正要踏上寒煙亭,鄂無忌即背對著她,出口喝道︰「你真大膽,竟敢私闖我安樂爺府!」

「不闖進來,如何跟你請罪。」

「我也是想試試你對那些災民的誠心。」

歐陽玲瓏稍稍猶豫,眼珠子跟著轉了幾圈,流演出媚人的眼波。「請安樂爺先命退左右。」

鄂無忌微眯著眼,看著她的眼珠轉啊轉,他的心思也跟著蕩啊蕩,像是著了這雙眼的迷。

片刻,他拉回了神,才交代他身邊的小丫環道︰「如果鶯鶯姑娘願意留下,就將她帶到南苑。」

「是。」小丫環欠了個身,領著鶯鶯走出寒煙亭。

兩人交談的話語,順著和風,又拂進寒煙亭。

「鶯鶯姑娘,您願意留下來伺候安樂爺嗎?」小丫環問。

「伺候安樂爺?」鶯鶯訝異的反問。

「是啊。」「安樂爺有這樣說嗎?」

「安樂爺要我帶您到南苑就是這個意思,南苑是侍妾住的。」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又一個侍妾!成親一年來,他有過不少侍妾,也常流連青樓,難道真的是她的容貌太差所致?

母親和曹燁常說她的鳳眼美如星辰,無人能及,足以彌補她不夠出色的五官,可是鄂無忌似乎不這麼認為。

直到小丫環和鶯鶯的聲音漸漸遠去,鄂無忌才瞅著她開口說︰「可以取下你的黑布了。」

歐陽玲瓏取出珍珠,射滅了寒煙亭里的燭火,頓時,寒煙亭陷入一片漆黑,連湖面都顯過分深幽。

鄂無忌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招,彎拾起剛好滾到腳邊的珍珠,看著珍珠在黑暗中透出來的光芒。

鄂無忌將珍珠緊握在手中,接著納入懷中。「我是該想想,如何在黑暗中處置你?」

「不管安樂爺如何處置,只希望您能說話算話,恢復對災民的優惠;還有,可否再送次饅頭給災民?」

鄂無忌緩緩的靠近她身邊,輕聲地笑道︰「你很會談生意。」

歐陽玲瓏緩緩的退著,「吾人自認為比不上安樂爺。」

鄂無忌突地伸手襲向她,身手俐落地扣住她的咽喉,讓她只能乖乖就範,動彈不得。

「啊」她驚呼一聲,已無法掙月兌,忽略了鄂無忌的功夫在她之上,忘了要保持距離。

她終於落入他手中了,這一刻令他奢望了好久,而當他面對她那雙鳳眼時,對她的興致又勝過於懲罰她的念頭。

「你是何方人士?叫啥名號?」

「西陵人士,名為……」

「名為什麼?」他扣住她咽喉的手,又微微的收緊。

「鳳凰,我叫鳳凰。」這又是她對他的一個提示。

「鳳凰?」

「是的。」

「鳳凰,你的珍珠哪里來的?」他現在可以確定自己絕對見過這些珍珠,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有人送的?你可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珍珠?」

「知道,是東瀛進貢的珍珠。」她是不是講太多了?而她為什麼要這麼順從他?絕對不只是因為他扣住她的咽喉。

「東瀛進貢的珍珠?」這答案也令他有似曾相識之感。

鄂無忌思索了半晌,還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珍珠?不過既然是進貢的珍品,就可以肯定是皇家之物。「你跟皇室有關系?」

這是什麼情況?她都提醒這麼多了,他竟然還想不起這珍珠是皇太後御賜的指婚之物,她在他心中當真一點地位都沒有?

歐陽玲瓏一听,腳步微微一踉蹌。

她為何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都被冷落一年了,難道她還抱著被他正視的希望?

一定是的,所以她才會拿珍珠當暗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她都用了二十幾顆,居然還喚不起他十幾年前的記憶?是他太遲鈍,還是他無心?

若用完三十六顆珍珠後,他依然沒注意到寒煙樓里有個歐陽玲瓏,那是不是表示她真的要老死在寒煙樓里?

恐慌襲上心頭,她腳步又是一踉蹌,忘了鄂無忌的手還緊扣住她的咽喉,差點讓他勒死自己。

鄂無忌立刻放手,將她擒入懷中,兩人的身體因而緊緊相貼,近到鄂無忌都可以聞見她身上的馨香。

歐陽玲瓏背脊一僵,全身因與他過於貼近而戰栗不已,她本能的在他懷中扭動著、掙扎著。

「鄂無忌,請你放開我!」她口氣挺差的,因為想到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不知他為何這樣對她?

「放開你?」他微低著頭,沉著聲音在她耳邊道︰「你又大不敬的直喊我的大名了,根本不是誠心來請罪的。」

「誰說我不是誠心的,我心本向明月,無奈月照溝渠。」她一語雙關,如同珍珠喚不起他的記憶般,令她感到心寒。

「那是我不識你的心?好吧,要我恢復對災民的優惠可以,先讓我看看你。」語畢,他扣住她咽喉的手化成綿掌,從她的額頭撫下,掠過她的眼、鼻、唇,最後停留在她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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