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主的新妾 第6頁

鄂無忌跟著一躍,擋住她的去路,豈容她如此對他不敬,戲弄了他十幾次。

「姑娘罵得挺痛快的。」

「痛快又如何,不比你不救人,還賺災民的錢來得痛快!」那雙鳳眼,眼波流轉,含嗔帶嬌。

「哦?」鄂無忌臉色一沉,「先拿下你的黑布,誠心誠意的跟我道歉,再留下來任我處置,否則不要說救人,我還會收回所有的優惠條件,我可不管有多少人會餓死,這全是因為你不肯合作而導致的結果。」

「你……」再次對著他,她又要罵出口了。

「你再說一句不敬的話,我就做給你看。」見她似乎罵順口了,鄂無忌於是先發制人。

她憤恨的放下手,忍氣注視著鄂無忌那張俊美的臉。

要她對一個讓她充滿不服的人低聲下氣,還得留下任他宰割,她實在辦不到。

豈料,她欲縱身上馬,先溜而去之際,鄂無忌也跟著一個縱身,泰然地擋住她的去路。

她連忙躍身閃去,想從另一個方向上馬,卻又教鄂無忌在她上馬之前攔下她。

她知道鄂無忌有些拳腳功夫,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好身手,簡直是超乎她的想像,難怪他身邊只有一個隨從!

「閃得真快!」鄂無忌戲譫道。

她是閃得辛苦,直在心中大喊不妙,況且鄂無忌的功夫在她之上,她必須想辦法月兌身,否則落入他手中是遲早的事。

靈機一動,她從懷里模出兩顆珍珠,一同射向鄂無忌。

驅馬離去前,她得意的一笑,卻教黑布掩不住她晶亮燦爛的眸色。「鄂無忌,當我沒罵過你,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我鄂無忌一向一諾千金,我決定收回所有的優惠條件,由那些災民承擔你的錯。」

「你……」欲開口繼續罵他個狗血淋頭,偏偏又不得不趕快走,她怒視了他一眼,隨即驅馬離去。

「哈——哈——」鄂無忌被她那雙翦水秋眸一瞪,全身竟覺舒坦,開懷的笑了起來。

鄂興想追,卻被鄂無忌舉手制止,鄂無忌蹲,拾起那兩顆珍珠。

「爺,為什麼不讓屬下追!屬下發現她功夫一般。」

鄂無忌攤開手掌,珍珠在他手中閃著晶瑩之光。「我起了興致想跟她玩,我會讓她再來找我。」

第四章

鄂無忌下令取消所有對災民優惠的消息,立刻在照陽城傳了開來。

眾人不斷散播著安樂爺出爾反爾的小道消息,說是因為有個蒙面人對安樂爺攔車示威,對安樂爺不敬,才使他有此動作。

曹司龍听到消息立刻拜見鄂無忌,以求他重施恩惠。

鄂無忌提出的條件是要這個蒙面人當面向他請罪,他才願意視情況而既往不究。

曹司龍回縣府後,匆匆往後花園走,並且交代任何人不能靠近那里,因為他知道歐陽珞瓏此刻會在後花園里等他。

後花園是他們踫面的地方。

後花園的涼亭四周圍繞著長青竹,使得涼亭中倍感黑暗。

有一抹縴細身影正坐在黑暗里,等著曹司龍的到來。

曹司龍走進涼亭里,與那抹縴細身影一同隱沒在黑暗中。

「瓏兒,你怎麼會攔下鄂無忌的馬車,你這樣不是讓他看見你了嗎?」曹司龍口氣焦慮的問著。

「他沒看見我的臉,我一時情急才那麼做,沒想到弄巧成拙,幫了倒忙。燁哥哥!你去見鄂無忌了,他怎麼說?」

「像市井所傳,他要你去當面請罪,才肯恢復優惠。瓏兒,你知道嗎?就算你蒙了臉,你那雙眼,還是會暴露了你的身分。」她的鳳眼太美,這也成了他憂慮的原因。

「不會的,他不會記得那麼多,從他忘了珍珠就可以確定了。」她轉過身背對著曹司龍,心煩意亂的扯下一片竹葉。

這種心煩意亂的情緒已經困擾了她一年。

曹司龍以為她是被鄂無忌的要求困擾著,「瓏兒,我明天再去求見鄂無忌,你毋需去見他。」

「不,是我太莽撞了,我必須彌補自己所犯的錯。大家都知道鄂無忌一諾千金,我若不出面,他肯定不顧那些災民的死活。」

曹司龍扳過她的身、抓住她的肩,口氣更為焦慮︰「瓏兒,我不準你去見他,你一見他,我怕你們會更難斷!」「燁哥哥,他是我的夫君,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月兌離他的掌控,踱向涼亭。

「你懂,除非你忘了我們過去的情分。」

「燁哥哥,我們只是師兄妹的情分,其他沒有了。我已經一再告訴過你,我早已指婚給鄂無忌了,為什麼你就是不死心?」

從他第一次寫情詩對她示愛,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了,偏他始終不死心,甚至還取諧音,更名為司龍,代表著「思瓏」,現在還請調到照陽縣。

「若非他如此待你,我又豈敢一直奢望著你,瓏兒,你懂我的心。」知道鄂無忌的奸商行徑是歐陽玲瓏所不齒的,加上鄂無忌又如此待她,才讓他對她存有奢望之心。

她忙不迭的搖搖頭,道出違心之論︰「我不懂、不懂。」她是不能懂,也不敢懂,更毋需懂。

「不,你懂!你懂我對你的心,你懂鄂無忌有意讓你獨守空閨一輩子,讓你老死在他深禁的侯門中。」她知道鄂無忌是這樣打算的,但她不明白鄂無忌為何這樣對她?她在洞房花燭夜後,就被迫接受這個殘酷又莫名的安排。

她一向率性而為,偏偏這件事讓她手足無措。

她總不能去找自己的夫君,然後不知羞的問他︰你為什麼不跟我圓房,是我的容貌讓你不喜歡嗎?為什麼殘忍地把我軟禁在寒煙樓里?

天啊!她寧可獨守空閨一輩子,也問不出這樣羞人的話。

見她不語,曹司龍趁勢追擊。「我願意罷官,攜著你一同雲游四方,我們都憧憬過那樣的日子,我們志同道合。」

閑雲野鶴的日子、毋需在侯門中爭寵、等死的日子,她在習武的那段山林歲月後,的確憧憬過。

見她依舊不語,曹司龍知道自己所言的話,成功地引誘著她。「你拿皇上指婚當回事,他怎麼對你啊?」

不是斷了情,是根本毫無情分,他們本是兩個陌生人,只在皇太後十二年前的壽辰之日,有過一面之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拿定情的珍珠當暗器,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我該回去了,桃紅會心急。」她的心好亂。

「瓏兒。」曹司龍喊住她,知道她又要逃避了。「你不是一個願意受禮教約束的女人。」

她的確不想當只籠中鳥,就算貴為西陵郡主,也不願臣服於禮教。

或許可以說她曾經是只籠中鳥,卻在十一歲時,因身體不適,西陵王送她去習武強身後,自此飛出了牢籠,性情也隨之改變。

可是十二年前,皇上早已為她指婚,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她無奈的道︰「燁哥哥,我豈會甘願老死在鄂無忌的深院中?但這姻緣是皇上指定的,我總得顧及西陵王府的顏面啊!」

「你何必顧及顏面?瓏兒,你的率性而為、你的坦蕩大方,如男兒般的磊落胸襟去哪兒了?」

「燁哥哥,我或許不屑三從四德,更可以不屑皇上的指婚,可是我無法不顧及西陵王府。」

「我懂你,鄂無忌的行為是你所不齒的,難道你真想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他有一堆理由讓她離開鄂無忌,卻敵不過她是西陵郡主的事實。

「鄂無忌的行為的確讓我不齒,所以我才會逼他做善事,造福鄉里那些受困的人。」她真的想幫他多積福德。

「瓏兒,鄂無忌何其精明,他早晚會逮到你,那時他更有理由對你置之不理,甚至囚禁你一輩子.」他走到她面前,繼續說︰「接受桃紅的建議,現在走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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