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逼我嫁 第20頁

或許因為如此,耿安茜才會被寵得這麼猖狂,這麼不知人心險惡吧。

她根本一點都沒看出來,齊詩芸對她的熱絡根本就是別有所圖,卻還每每因為齊詩芸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而為她發火出頭。

孟佳梨拿著不知道重新泡了幾次的咖啡——每次耿安茜總是不滿意,不是太甜

就是太苦,不是太燙就是太溫——緩步走向翹著二郎腿的耿安茜。

「動作這麼慢?要渴死我啊。」耿安茜沒好氣的道。

孟佳梨不慍不火的將咖啡放在桌上,臉上始終是恬靜的神色,「你喝喝看,若還是不滿意再告訴我。」

雹安茜白了孟佳梨一眼,拿起咖啡隨便喝了一口,又懊惱的往桌上重重放下,濺出了一小攤咖啡色的液體,「難喝死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筆意?還真不知道是誰故意。孟佳梨暗嘆口氣,拿起杯子道︰「我再去幫你重泡。」

「不用了,你這惡毒的女人,根本就不想讓我好好喝杯咖啡。」耿安茜猛的站起身,抓了包包就往外走。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現在已經半夜十一點了,實在不是一個女孩子該出門的時間。

「要你管!」耿安茜翻翻白眼,走到玄關拿出鞋櫃里的銀色亮片高跟鞋準備穿上。

「你說的沒錯。」孟佳梨跟著走上前,彎腰拿走了另一只放在地上的鞋子。

「你什麼意思?」耿安茜瞪向她,生氣的道︰「還我!」

「既然你住在這里,你哥又不在,我只好管了。」

孟佳梨的目光在耿安茜身上打量了一番——挑染的金發用發膠往後定型,秀氣的臉龐罩上了一層煙燻妝,窈窕的身段包裹在一身中空的紅色貼身短洋裝下,有種狂野性感的嫵媚,可也未免太暴露了。

「要出去可以,裝扮換一下,還有你要去哪里、跟誰在一起,都得留下聯絡方式,我要確定你平安到達。」孟佳梨將視線停駐在耿安茜冒火的臉龐上,氣定神閑的道。

「連我哥去哪都不告訴你了,我要跟誰出去,去哪里,干麼要讓你知道?你不要以為跟我哥上過床就是我嫂子,鞋還給我!」她氣炸了,伸手就要搶回鞋子。

「總之現在這個家我年紀最長,你就得听我的。」孟佳梨閃過她的手,微笑道。

「該死的孟佳梨,我要你好看!」耿安茜二話不說就朝她撲了過去,扯住她的頭發尖吼。

「汪汪——汪汪——」被關在外頭院子的狗兒听到里面的騷動,對著門內不住大叫。

「小泵,暴力無法解決問題。」孟佳梨被扯得頭皮一陣疼痛,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那要看對怎樣的人!」耿安茜趾高氣昂的斜睨著她,加重手勁,「快把鞋子還我,不然我就把你的頭發扯光。」

「這樣好像不太好。」孟佳梨並沒有如耿安茜期待的求饒服軟。

「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是開玩笑的。」耿安茜壓低聲音道。

「唉。」孟佳梨輕嘆一聲,突然舉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痛!」一陣劇痛重重鑽入耿安茜手腕,讓她不自覺的松開了抓住孟佳梨頭發的手,下一瞬間,整個手被反轉到身後,讓她痛得齦牙咧嘴。

「放開我,你這惡毒的女人,我要跟我哥說,快放開我。」耿安茜懊惱的扭動著身子,她的身材比孟佳梨高大肉感,真抵抗起來,孟佳梨必須費上很大的力氣才能維持現狀。

「我想沒有任何哥哥希望自己的妹妹穿著暴露、三更半夜出門,不知所蹤,我也是一片苦心啊。」孟佳梨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但是聲音依然平穩。

多虧她曾經為了強健體魄,偷偷跟著學了幾個月的跆拳道,才有辦法扣住雹安茜,只是後來被爸爸發現,便被逼著放棄了。

「該死的,你少在那邊裝關心我,要是你真這麼好,當年就不會跟你爸聯合起來把我爸害得這麼慘,害他死不瞑目,你這個虛偽的賤人,放開我。」耿安茜更加激烈的扭動著身子,兩條腿還不住的往後踢。

孟佳梨的臉色瞬間白了白,咬咬下唇,依然平靜的道︰「總之今天我不會讓你出門,你乖乖听話。」

「我——我討厭你,我恨你!」耿安茜可沒受過這種屈辱,眼楮一紅,哭了出來。

孟佳梨神色黯然的垂下眼眸,好人一向難做,更何況在耿安茜眼中,自己本來就是壞人,再多被討厭一些也無妨了。

「你在搞什麼?」突然,一道磁沉的聲音在大門突然敞開之後,穿透了耿安茜的哭聲響了起來。

孟佳梨揚睫看向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雖然他一臉風塵僕僕,難掩疲憊,但那雙瞳眸卻異常犀利,此刻正牢牢的鎖在孟佳梨緊扣著耿安茜的手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哥!她欺負我,你快幫我出氣。」耿安茜一見到耿伯恩,原本的低泣變成了大哭,可憐兮兮的求救。

「放開她!」耿柏恩快步走到她們之間,用力的掐住了孟佳梨扣住妹妹的手,冷冷命令。

她只覺得手腕一陣鑽心的痛,手一松,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透明,薄如蟬翼似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皮膚下細微的血管。

「哥!」耿安茜一得到自由,馬上撲入哥哥的懷中嚎啕大哭,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別哭,哥在這里。」耿柏恩輕柔的拍了拍妹妹的背安撫。

「好險你回來了,不然我就要被她整死了啦。」耿安茜惡人先告狀,完全忘了她這幾天是怎麼找孟佳梨麻煩。

听到妹妹的哭訴,耿柏恩黑眸瞬間蓄起一團風暴,緊繃的下顎泄漏了他的憤怒。「你先進房去。」

他低沉的聲音醇厚動听,孟佳梨知道這是只專屬于耿安茜的溫柔,對她來說,則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哥?你要我就這樣放過她?」耿安茜頓時忘記哭泣,愣愣的看著哥哥。

「听話,哥心里有數。」耿柏恩沉下聲音。

雹安茜咬咬牙,長睫微垂,遮去了水眸中的盤算,再抬起眼時,突然一個箭步竄了上前,揚手就給了孟佳梨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中回蕩,好像撞擊在耿柏恩的心上,他幾乎直覺反應要抓住雹安茜狠狠斥罵,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只是一雙黑眸中閃動著幽幽的冰焰。「進房去。」

他的聲音听不出情緒,耿安茜卻有種詭異的感覺,好像他十分震怒的樣子。看「看耿柏恩神色不明的臉龐,又瞪了眼孟佳梨,冷哼了聲,「以後少惹我!」隨即驕傲的轉身走開。

孟佳梨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心髒同時在胸腔里超速的亂撞著,冷汗瞬間布滿額際,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入黑暗之中。

「誰給你資格管教她的?」耿柏恩緊擰著眉頭,對于自己竟然會因為那印在她臉頰上的明顯指痕而揪心,感到十分煩悶。

孟佳梨忍住身體的不適感,無奈的瞅著他表情深沉的俊美臉龐道,「她穿成這樣,三更半夜外出又不留聯絡方式,難道你不會擔心?都不用管管她嗎?」

雹柏恩愣了愣,這才想到自己似乎一直沒有很注意這個問題,但又拉不下臉贊同她的擔心,只是冷冷的道︰「這是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插手。」

「我知道,不要以為嫁給你就真的是耿太太對嗎?」這個說詞,孟佳梨幾乎都會背了,有氣無力的道︰「可是,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子做對自己有危險的事情,你就當我雞婆好了,這巴掌算我活該。」

她這麼「識相」,讓他霎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于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越過她往屋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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