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反對我與未荷的婚事?」白鴆看著邢非城一臉陰沉,心里總算有了個底。看來幕後的主謀是邢非城的可能性很高!
「我反對是因為……」邢非城看看四周,所有的人都把眼光定在他的身上,他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道︰「因為……我覺得未荷和這個男人認識不深,就這樣結婚,實在有些草率,也不太妥當。」
邢未荷听著這種為反對而反對、情急之下硬拗出來的理由,實在很想拿捧花往他的臉上丟。
「拜托你,二伯父,我之前不就跟你們說過,我們是一見鐘情、兩情相悅!這跟認識多久沒有關系,好不好?」邢未荷緊緊握住捧花,一手還緊勾著白鴆的手臂,大聲地道︰「而且婚禮前你也沒說什麼,為什麼等到現在才來破壞我的婚禮?」
這根本就是陰謀,二伯父只是想來破壞她與白鴆!
「未荷,伯父是擔心你其實不愛他啊!當時你不也說過,因為他長得像白鴆,所以你們才會一拍即合,所以……說不定你心里一點都不愛他,只是拿他當白鴆的替代品,這樣的婚姻怎麼會幸福?」邢非城為了不讓邢未荷順利拿到財產,只能陪著笑臉,好聲好氣地勸告。
邢未荷听了他的話,差點沒月兌口而出白鴆就是柏克森這句話,偏偏她又說不得,不然日後白鴆還是月兌離不了男公關的身分,所以她只能恨恨地咬著下唇瞪著這個沒事找麻煩的二伯父。
什麼代不代替的!白鴆就是柏克森啊!要不是不想讓過去的女客人將來糾纏白鴆的話,我才用不著忍著不說!可惡!
邢未荷氣得有些發抖,可惜為了白鴆,她也只能一再忍耐。
邢非城見邢未荷沒回應,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她,又繼續滔滔不絕地說︰「未荷,你可要想清楚,你真正愛的是白鴆啊!你不是說過,為了他,你這輩子都不嫁人;如果你這麼快就變心的話,死去的白鴆也會傷心的。」
「人死不能復生,我想白鴆先生絕對不會反對由我代替他,為未荷帶來一輩子的幸福。」白鴆冷眼瞧著邢非城,心想他大概就是找人動他車子手腳想害死他的主謀;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想做最後掙扎,硬是不肯讓他們順利舉行婚禮。
「就是嘛!因為白鴆也愛我,他一定不會希望我為他痛苦一輩子的。」邢未荷听見白鴆的話,立刻跟著附和道︰「為了讓白鴆在天上不用為我的事擔心,我一定要結婚,一輩子幸幸福福的!」
哼!要不是在婚禮這種場合,她一定對二伯父扮鬼臉,讓他氣死!居然敢妨礙她的浪漫婚禮!
「未、未荷,我也是為你好……」邢非城有些焦慮地抓抓頭,神色顯得難安,眼神還不時地瞄起上頭的水晶吊燈。
顯得有些沉靜而尷尬的場面,讓邢又京不得不開口,瞧著二兒子陰晴不定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二兒子面前。
「非城,不用再耗時間了,他們上頭的吊燈是不會掉下來的。」
邢又京微眯起眼,表情雖然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教人錯愕。
邢非城突然蒼白了臉,硬是擠出幾聲干笑,吞吞吐吐地應道︰「什麼?爸你在說什麼啊?我只是擔心未荷罷了,你提什麼燈掉不掉的?」
邢又京搖搖頭,說道︰「你忘了這次的婚禮是我一手打理的嗎?所以安全問題我全都顧慮到了。」說罷,他揮了揮手。
沒多久,幾個保全人員便架著一個穿著水電工人制服的中年男子走進會場。
「我已經問清楚了,這個家伙承認他是你派來的,打算在婚禮上害死未荷和柏克森,只是在他要切斷大燈時,被安全人員給抓到了;另外他也承認,白鴆在法國發生的那場車禍,是你叫他去動手腳的。」
邢又京原本是想等婚禮結束之後,再把這個犯人和二兒子交給警察處置的,但是看二兒子一副執迷不悟的模樣……唉!還是早早大義滅親算了!
他沒想到二兒子竟然會下手想謀害自己的親人,一想到這里,邢又京就忍不住心痛;與其讓這個迷途不知返的兒子再害人,倒不如自己先把他送入監牢!
在一旁的邢未荷听著爺爺和二伯父的對話,再抬頭看了看那耀人目光的水晶吊燈,一想到它差點砸在自己的身上,她忍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未荷,你沒事吧?」白鴆見邢未荷突然坐在地上,連忙彎子關心問道。
「哪可能沒事嘛,我嚇到腳都軟了。」邢未荷臉色蒼白地攀住白鴆的手臂,想起自己差點跟他一起被謀害,她就忍不住抱住他發抖。
听見邢未荷的回答,白鴆總算松了口氣,原本他還以為邢未荷是給人下了藥哪!
白鴆輕拍著邢未荷的背安撫著,他知道要邢未荷去面對這麼殘忍的事,著實有些為難她;但是如今風波算是平定了,他也不用再擔心邢未荷或是他會無端遭人陷害了。
「可是……」雖然自己知道沒事了,但腳還是站不起來啦!
「我抱你吧!」說罷,白鴆便攔腰將她抱起。「邢爺爺,我帶未荷去休息,這邊就拜托你了。」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這對新人逕自步出結婚會場,至于包括神前誓言、交換戒指、新人的親吻,以及自天花板灑落而下的白玫瑰花瓣,和大家的禮炮祝賀、切結婚蛋糕等過程……
就算邢未荷心里有再多不滿、無奈,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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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結婚證書蓋上印鑒,再送去戶政事務所之後,邢未荷便正式成了白鴆的妻子。
雖然能夠嫁給白鴆,對邢未荷來說是件令她開心到想跳舞的好事,但是她卻沒有半點欣喜的神情。
翻開報紙、打開電視,所有的相關新聞所報導的,全是二伯父想謀財害命的驚人八卦與內幕,再不然就是爺爺在會場上宣布遠騰集團將由她繼承的消息……不管是哪一個,幾乎都沒有提到她的婚禮和排場有多麼用心、多麼豪華,更沒報導拍到她的精心打扮,以及遠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名佼計師的結婚禮服……
「嗚……人家的夢幻婚禮啦!」邢未荷失望地看著電視上的報導,不管是三台還是第四台,總之沒半個報導內容有她的份,讓她抓著抱枕窩在沙發上尖叫不已來,只差沒沖到牢里去對她的二伯父大聲抗議。
她原本還以為這場婚禮可以為她制造一個完美的回憶,讓她在日後與白鴆共同慶祝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時有個美麗的回憶,沒想到……
什麼都沒有了!
「未荷,婚禮有沒有並不重要吧!至少你平安地嫁給我了,不是嗎?」白鴆哭笑不得地收起報紙,原本他是很想裝成沒听見的,不過他實在是舍不得見到她苦著臉。
「可是過程一點也不浪漫啊!」邢未荷從沙發上抬頭,語帶委屈地說︰「人家不要在往後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都得去回憶這些不浪漫的謀殺案啦!」
「你只要回想我們是歷經千辛萬苦才成為夫妻的就好了。」白鴆將邢未荷抱到腿上,摟著她嘆了口氣。「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不也算是一種特別的浪漫?」
「雖然你這麼說也沒錯……」但她還是不甘心!憑什麼人家結婚是開開心心的,而她卻要面對一堆殺風景的警察呀,她甚至連丟新娘捧花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