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在取笑我。」任清夜松開唐雀的長發,然後稍稍傾身向前,一把將唐雀摟進懷里,懲罰似地往她耳垂上輕咬了幾下,「當心我把你綁回家,叫你替我煮一輩子的飯。」
他原是無心月兌口而出,卻在出聲之後才發現這樣的言語太過曖昧,簡直就像是在向唐雀求婚一般。
因為他心里並不排斥這樣的念頭,甚至有促成它的意願存在吧,所以才會下意識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可惜了,我演完戲就要去法國學設計,所以我……不可能替你煮一輩子的飯……」唐雀已經習慣賴在任清夜懷里的日子,只因為那股溫暖的感覺,著實是她鮮少從長久分隔兩地的父母身上體會到的。
只是……任清夜的話讓她想起現實。
她希望到法國進修,但是任清夜的公司卻是在台灣,若是她達成了願望,那他們這段戀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去念設計少說要個兩年吧!那這兩年內,任清夜會等她嗎?會肯與她保持聯絡嗎?
她不敢妄想,畢竟任清夜是個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要說沒女人倒追他,那才是奇跡。
像上回何翠姍不也是追任清夜追得緊?若不是任清夜對她沒興趣……
「別想那麼多。」任清夜突然低頭在唐雀的額上輕吻,她突如其來的沉默與吞吞吐吐的回答早讓他猜出她在想什麼。
唐雀八成是擔心他們兩個會在她出國之後斷了聯系吧!
畢竟遠距離戀情是最不牢靠的,而他又偏偏是各家媒體與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們注意的目標。
「就算你去學設計也不是學一輩子,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唐雀換了個姿勢,為了讓自己舒服點,她索性坐到任清夜的大腿上,挨著他的胸膛听他說話。
一想到這副結實可靠的胸膛在不久後說不定得拱手讓人,她的心里竟泛起一股酸味。
「日野集團在法國有分公司。」任清夜感受著懷里那軟玉溫香的軀體,突然有些心癢難耐。
這個唐雀雖然沒什麼心機,也不是惹火誘人的類型,但是她的無心之舉卻老是讓他產生過度的遐想……
是他定性不夠嗎?
「你不是想跟著我去法國吧?」唐雀瞪大了雙眼。
「有何不可?反正法國也是個值得開發的國外市場。」任清夜說得輕松自在,仿佛這是應該的事,而且已成定局。
「可可可……可是我、我沒理由要你陪我在法國待那麼久,況且你的總公司在台灣耶!」唐雀听見任清夜的回答,心里除了深深的感動以外,有更多的錯愕。
任清夜是很看重他的事業的,所以要他跟著自己去法國,那已經是媲美天方夜譚的奇人異事,更何況任清夜還想留在法國陪她!
「不是你要我去,是我想陪你去。」任清夜輕撫著唐雀的臉,在發覺自己有意娶唐雀當妻子後,他更不想放手了。
因為在任清夜的認知里,法國男人對于唐雀來說,絕對是種危險的誘惑,所以他得親自守護他的女人!
「那還不是一樣?」唐雀可听不出這其中哪里有差別。
「不一樣。」任清夜讓手指在唐雀的臉頰上滑過,感受著那屬于唐雀的柔軟與溫暖,一邊應道︰「你叫我去,那是你的責任與壓力;我想陪你去,那責任就是我自己要扛的。」
他不想在戀情之中加入名為苦澀的調味料,因為在他的人生與事業的旅途上,他已經有了太多的苦楚要嘗,所以他不願讓唐雀也受到折磨。
「那你會很累的。」唐雀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她不想當個只會拖累別人的麻煩。
「累不累要由我來決定。」任清夜托起唐雀的臉蛋,往她唇上輕吻,「不過,能夠在你身邊看著你,我就很難感覺到疲累……」
戀愛是你情我願的互動,而不是單方面的付出,他可以為唐雀勞心勞力,只因為那樣的感覺對他面言是一股甜蜜。
「听起來你犧牲得好多哦,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你?」唐雀笑了,過去除了父母偶爾捎來訊息慰問,忙于工作與存錢念書的她,其實很少有跟朋友出游的機會。
所以任清夜算是最貼近她生活,也給她最多關懷的人了吧!
「我是不求回報的,不過如果你堅持想道謝的話,我也不反對。」任清夜的手指不安分地往她的頸間滑去,那股滑女敕感令他的血液起了騷動。
「你想要的謝禮還真是夠厚重,怪不得人家說大恩不言謝,原來是因為小老百姓根本回報不起。」唐雀的臉頰泛起微紅,她把臉頰埋進任清夜的胸前,輕聲續道︰「不過呢……我也覺得身體力行的報恩法,更能展現出自己的真心誠意……」
早在任清夜帶著她獨自來到任宅,她就有著今晚即將發生某事的預感,畢竟再怎麼斯文有禮又規矩的男人,一旦有機會,就很容易被喚起本能的變成一頭野獸。只是……她喜歡任清夜。所以唐雀選擇相信任清夜不會辜負她,即使這個美夢完全實現的可能性低了一點,但是沒有全心全意付出的戀情一樣不會幸福。
她傻嗎?
是啊……她是傻,從她為任清夜的一舉一動心跳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理智或許就已經叛離了她……
第七章
「啊——遲、遲到了啦!」
驚叫聲從任清夜的臥房里傳出,連帶地吵醒睡夢中的屋主。
「怎麼了?」任清夜從被窩里抬頭,微眯的眸子顯示出他尚未完全清醒。
他探出臂膀往身旁一伸,原以為可以抱到軟玉溫香的嬌軀,卻沒想到竟撲了個空,本來睡在他懷里的唐雀已經跳下床、七手八腳地撿拾地上的衣服。
「你在慌什麼?」任清夜翻開身上的羽被,光果的胸膛隨即暴露在空氣之中,他順手抓起被唐雀扔在床上的鬧鐘瞄了一眼,然後才低笑出聲︰「原來是趕不上飛機了?」
他還記得,今天是唐雀要到法國出外景的日子,而且為期一個月,但他卻因為要到瑞士洽談公事,得晚唐雀五天才能趕到法國,所以他昨夜刻意把唐雀約到家里來,抱著她纏綿了一整晚,免得接下來的五天他犯相思。
只不過……他潛藏的似乎比自己想像的更多,所以昨晚他們鬧到三更半夜才入睡,也怪不得唐雀會累得睡過頭。
「你知道就好!」唐雀遍尋不著自己的內衣,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索性抓過放在椅背上的浴袍套上,然後匆匆跑進浴室里梳洗。
「你不是定了鬧鐘,怎麼還會睡過頭?」任清夜跟著下床,然後一點也不客氣地推開門,一臉理所當然地踏進水氣氤氳的浴室里。
最近以來,他三不五時便將唐雀連哄帶拐地帶回家過夜,兩個人親親熱熱之余,洗鴛鴦浴一事也從唐雀的半推半就到習以為常,所以到後來,他也根本懶得在外頭听著嘩啦啦的水聲等唐雀,而是窩在浴室里陪唐雀一起洗澡。
「還不都是你!我昨天晚上本來十點就該睡了,都是你害的啦!」唐雀抓著蓮蓬頭嘩啦嘩啦地沖洗著身子,只是那點點烙在她嬌軀之上的印痕,卻是怎麼也消不去。
「我害你?是你自己要我別停下來的。」任清夜搶過唐雀的蓮蓬頭,把她推到浴白旁坐下,然後開始替她抹起沐浴乳。
「清夜!」唐雀漲紅了臉尖叫,「你講話的時候不能含蓄一點嗎?」
雖然她已經習慣任清夜的擁抱,也習慣任清夜私底下的大膽示愛和調情,但是臉紅心跳卻似乎永遠是免不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