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不等于下流。」
「牧嵐,你在幫他說話?!」牧偉猛地震驚不已。「你居然不排斥他?」
牧嵐覺得墨尚邰沒有那麼糟,起碼他對她是規規矩矩的,除了講話有時太誠實有點讓人討厭外,他沒有強迫她任何事。尤其他救過她之後,連他那種她一開始很不欣賞的自負態度,她現在也不再那麼排斥,反而覺得他很有霸氣,果斷又有魄力。
「牧嵐,你不會真的考慮要嫁那個男人吧?!」牧偉嚴厲反對。「我不同意!」
老爸說過只要她結婚,她就可以做自己,就可以忘掉那些積極、正面,像是包袱的東西,至少大哥就不能再這麼管她、限制她……「妹妹,那叫送死。」他把話說得很難听。「警察和黑道是誓不兩立的。」
「墨家不是黑道了。」
「或許,但墨尚邰靠不住!」
「你就這麼了解他?」
「他不可能定下心的,在他玩夠之前。」牧偉霍地起身。「我找旅行社的朋友幫你辦簽證,我要送你去澳洲游學六個月。」
「半年?!」她低呼,也是驚喜。
「六個月等于半年,怎麼,你數學這麼爛?」
「老爸知道嗎?」牧嵐有些雀躍,畢竟去澳洲半年,天高皇帝遠,難得又是兄長主動提議與出資,她可樂了。「大哥,我可以自己出一點錢,都要你一個人負擔。」
「錢我付得出來。」牧偉豪氣的表示。「只要能保住你的一生,多少錢我都願意花!老爸那邊交給我。」
「大哥……」說什麼牧嵐都要感動一下。
「誰教我只有一個妹妹!」
「還是要謝謝你。」
「那你就準備吧!」
牧嵐很意外大哥會有這種舉動,之前她一直想要出國深造,但全家人都不準、都舍不得,現在她可以出去六個月……至少一百八十天,謝謝上帝!謝謝墨尚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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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該來向墨尚邰道聲謝,畢竟是因為他,她才有游學的機會。
不知道墨尚邰的辦公室這麼大、這麼講究,他的秘書讓她直接進他的辦公室,他似乎正在向下屬交代事情,時而嚴肅、時而輕松,發現到她的存在時,他是有些錯愕的反應。
「牧嵐?!」他很意外她會來。
牧嵐朝他揮了揮手。她其實該先打個電話,而不是像這樣突然來訪,但是她心底就是有種沖動,想看看平日的他是怎樣,是不是像大哥說的那樣,一個念了六間高中才畢業的男人,應該……是有些與眾不同吧!
「我很沒禮貌,我知道。」她自己先認罪。
墨尚邰倒是不以為意,反正他該交代的事也交代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打發掉這些主管,輕松的來到牧嵐的面前,她的出現令他挺開心的。
「咖啡?」他問。
「好。」她今天可順從了。
「你先坐。」墨尚邰卻感到不對勁,不過他仍按內線吩咐秘書送咖啡進來,然後才走到牧嵐身旁的單人座沙發坐下,保持警戒的開口。
「今天吹什麼風?」
「吹什麼風?」她一下子沒有抓到重點。「今天只有暖暖的陽光,沒有什麼風。」
墨尚邰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不是听說她愛寫小說,喜歡天馬行空的想象,看來,她也沒有什麼文藝氣息或是情境細胞。
「你有事才會來找我吧?」上次听了他對她的評語之後,她可是很不爽的離去,他于是決定等她消消氣,過一陣子再去找她共商「大計」。
「我來謝你。」
「我做了什麼?」
「你讓我有去澳洲游學半年的機會。」她俏皮的說,眼楮都會笑似的。
「你要去澳洲游學?!」這是墨尚邰完全想不到的答案。
「半年。」
「沒听說過。」他以為她在唬他。
「我大哥安排的。」
「你那個警官哥哥?」墨尚邰知道她家的背景,就如同她應該也清楚他家一樣。「他要你去游學?」
「對!只要能不跟你結婚,我看他連外層空間都願意讓我去。」她幽默的表示。
墨尚邰干笑,但是心里很不是味道。
他是怎樣?!是混世魔王還是該千刀萬剮的大惡徒?那個牧偉憑什麼這麼防他,好像他會把牧嵐一生毀了似的,而牧嵐,還為了她兄長因為防他而打算把她送出國跑來謝他?
「所以我覺得我該謝謝你。」牧嵐一副自由小鳥的開心表情。「在我家……我是弱勢,好像只能听那些男人的安排。」
「半年?」他只問這個。
「搞不好可以待更久。」她流露期望的口吻。
「你希望如此?」
「嗯!」她開心得只差沒有手足舞蹈。「我盼了好久,可是家里一直不同意。」
「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墨尚邰又說。
「不要說半年,半天都可以改變很多事。」
「而你壓根沒有打算和我結婚?」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照理說他應該開心牧嵐離開台灣,因為這樣問題就不在他身上,老爸也不能怎樣,但他就是覺得不爽。
牧嵐沒有立刻回答。其實她曾想過和他結婚,嫁給他之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慘,老爸已經給她洗過腦,墨伯伯似乎又很疼愛她,墨尚邰看起來……也0K啦,他應該不會有太多時間理她,所以這個婚……沒什麼不能結的,至少她認為婚後,她肯定比在家里時自由。
「沉默是代表什麼意思?」他很干脆的問。「牧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
她坦承的點點頭。
「你真的願意?!」
「因為我爸說,我會有完全的自由和自主性。」
「你爸這麼說?!」
「嗯,可惜……」牧嵐的表情也不是真那麼可惜。「我要去澳洲了。」
「你大哥就不怕你被那些金發、藍眼楮的老外把走嗎?」他冷冷的道。
「或許他覺得金發、藍眼楮的老外都比墨尚邰安全可靠。」她沒有多想的說。
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她當然是先給客人,但當她來到老板的面前時,墨尚邰並沒有接過咖啡,反而是一臉的冷峻。
「墨尚邰,咖啡!」牧嵐怕場面尷尬,好心提醒。
「拿走!」他冷著臉喝道。
秘書只好無辜的轉身離開。看來老板的心情不好,少惹他為妙。
「你突然中邪了啊?」牧嵐瞄他。
「你決定去?」他一臉酷樣。
「只要我爸也點頭。」
「你想去?」
「墨尚邰。」牧嵐放下咖啡杯,忽然覺得自己來這一趟干嘛,她謝過他,可以走了,她和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不需要他的同意祝福,他們頂多……只是朋友。「我看你還有事要忙,該說的我都說了,就這樣,掰!」
再一次,墨尚邰看著牧嵐走出他的視線,只是這一次,他的心中多了些憤怒、不滿。他怎麼了?不想她走嗎?
他一點也不想她去澳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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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嵐是早睡早起的好寶寶,當擱在床頭邊上的手機響起鈴聲時,她早已進入夢鄉。
「喂?」她意識仍在睡夢中的開口。
「你睡了?!」
「你誰?」充滿睡意的語音。
「墨尚邰。」
「干嘛?」
「我在你家門口。」
「要干嘛啊?」她軟軟佣懶的問著。
「見你。」
「很晚了。」
「我有話。」
「我們白天才見過面。」
「所以有些話要講清楚。」
「我在睡覺。」令人骨頭酥麻的童音毫不猶豫的說出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