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請保母?!」
「照顧你啊!」他酸溜溜的道。
「是監視我吧?」
「牧嵐,如果你肯照正常的作息過活,那麼我相信你今天會健健康康的。」墨尚邰認為自己必須使出一些霹靂手段,不然牧家還真以為他是在虐待他們家的公王。「所以從明天開始,有些新的事項你要注意、要去做!」
「新的事項?」她皺眉。
「每天晚上……你必須交一份報告給我,告訴我你今天三餐吃了什麼,一天都做了什麼。」
「什麼?!」她認為自己听錯了。「你要我向你報告我一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就是這樣。」
「墨尚邰,你把這里當監牢嗎?」
「這里不是監牢。」他馬上糾正她,因為即使是在監牢里也不會管這麼多,犯人愛吃不吃隨便他們,他是關心她才干涉她。「我必須向岳父岳母交代,萬一你又昏倒過去……」
牧嵐很氣。才過了幾天逍遙自在的生活,如今卻要回到比婚前更受限制的日子,她才不要!她干脆離開這里好了。
「別想!」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不要想回娘家,不要想躲到哪去,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出來!」
「墨尚邰,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牧嵐有種無能為力的憤怒。
「你是我老婆!」
「那我們——」瞧他那副凶相,她忍著把離婚那兩個字吞了回去。
當男人在盛怒時,女人最好是別再去捋虎須。
墨尚邰只是狠瞪著她。
「寫報告這事太幼稚了。」她必須抗議。「說出去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那你是想做口頭報告嗎?」
「口頭報告?!」她備受羞辱。「你是我的上司還是我的老師?」
「你自己選一個吧!」
「墨尚邰,你一定要這麼污辱我嗎?」
「我是關切。」
「好!」牧嵐豁出去了。「你要報告,我就每天給你一份報告!但是我先告訴你,墨尚邰,我討厭你!我後悔嫁給你了!」
他的雙手擦在腰上,不回答她任何話,久久——
「說完了嗎?」他平靜說一句。
「說完了!」她咆哮。
「那就給我上床去睡覺!」他也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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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牧嵐每天都會丟一份報告在他的床上,當然是瞎掰的居多,相信他也清楚她是在敷衍了事,但他就是要她這麼做。
很想把他當作空氣,但是每次看到他,她就氣得牙癢癢的,總覺得自己像個缺乏管訓的小孩,才會被他壓制得死死的。
而明知她受不了他,墨尚邰卻開始每天盡可能的早回家,只要不是不得不出席的重要應酬,他都會推拒,有時他會買很多吃的回來,就擱在大理石餐桌上,他不會硬逼她去吃,不過食物的香味往往能把牧嵐吸引過去。
如果有點骨氣,她應該忍著不吃的,但是他帶回來的東西,不管是小籠-包、湯餃、牛肉飯、韭菜盒子,甚至是韓國的石鍋拌飯、辣炒年糕都是她的最愛,教她怎麼抗拒得了。
她吃了。
趁他去洗澡,或在書房處理公文時,她總會這個偷吃一些,那個偷塞一些進嘴里,而他從來也沒有說過什麼。
今晚墨尚邰又比平常早些回家,他突然有想看那出令妻子瘋狂的韓劇的,他要看看里面的安醫生是何方神聖,可以讓牧嵐迷成這樣。
結果他才從浴室出來,身上只圍了條大浴巾時,牧嵐沖了進來。
「糟了!」她對著他大叫。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對著他的臉第一次說話,所以雙手環胸,不在乎身上只有一條大浴巾,他直視著她,等她下面的話。
「完了!」她又道。
「到底是怎麼了?」他冷靜的問。
牧嵐沒瞎,不可能會沒有注意到他全身只圍了條大浴巾,以及他那壯碩,還有水滴留在身上的強健身軀,但現在可不是流口水的時候,事情真的嚴重了。
「你爸爸剛剛來過電話。」她驚恐的說。
「所以呢?」
「他要過來住,和你媽。」
「過來住?」墨尚邰不解。
「他說他們要過來住幾天,要陪我……因為我爸無意問說出我上回昏倒的事。」她嚇到忘了自己還在和墨尚邰冷戰的事。
「那就讓他們來啊!」
「你忘了我們現在分居睡?」
「那就叫他們不要來。」墨尚邰一點也不煩惱。
「墨尚邰,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那是你的父母耶!」她罵他。
「是你在怕他們來。」他一臉的無辜。
「如果他們來住,那我們……」
「我們怎樣?」他存心要看她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牧嵐,你不是最討厭偽裝嗎?就讓他們知道我們分房、正在冷戰好了。」
「墨尚邰!」她連名帶姓的罵。「你這可惡的家伙,你怎麼可以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反正我無所謂。」
「我不能傷他們的心,他們一直都對我那麼好。」
「所以呢?」
「你幫我搬家!」她當機立斷下決定。
「搬回主臥室嗎?」他輕描淡寫,刻意掩飾住心中的得意和喜悅。
「廢話!」牧嵐已經慌得像是無頭蒼蠅般。「反正他們只是住上幾天,又不會住一輩子,忍耐一下就好。」
他笑而不語。
「快點啊!」她催促他。「他們可能下一分鐘就出現。」
「求我啊!」他眼神帶笑。
「墨尚邰,你要不要我再昏倒一次?」她沒好氣的說。
「總得讓我先穿上衣服吧!」他作勢要扯下大浴巾。
「下流!」她罵完後就轉身沖出主臥室。
他一嘆。「牧嵐啊牧嵐,你要到哪一天才會了解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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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過家常之後,也吃下婆婆帶來的人參炖雞,牧嵐就被兩老催促快點回房間睡覺,說是身體欠佳,應該多多休息,連收拾碗筷、洗碗都搶著自己做,甚至要兒子一起進房陪媳婦,免得她一個人睡不好。
鮑婆的好意牧嵐不敢違逆,在他們的面前,她只好演戲的挽著墨尚邰的手臂,好像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幸福到不行。
可是一進到主臥室,她馬上甩掉墨尚邰的手,然後不悅的看著他。
「又怎麼了?」他回看她。
「你不會裝得……熱情些嗎?」她提出控訴。「你不怕他們起疑心嗎?」。
「牧嵐,我們不是在冷戰嗎?」他似笑非笑。
「這幾天……我們休兵。」
「你說休兵就休兵?」
「那你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倆每天水火不容嗎?」她一副快要抓狂的表情,接著突然很累似的往他的大床上一坐。「晚上怎麼睡?你睡地上嗎?」
「有什麼理由叫我睡地上。」他可不同意。
「難道我睡地上?!」
「你自己決定啊!我不介意你睡床上。」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那你就只能在地上窩一夜了。」他很民主的,由她自己決定。
「墨尚邰,這不是一個紳士做得出來的事!」她生氣的說。
「紳士?我從來不曾把那種高標準套在自己身上。」他大方承認。
「再說,我沒說不讓你睡大床,我說過我不介意你和我一起睡。」
「墨尚邰,你是故意的,你逮到機會就想修理我……」她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怎麼,你要哭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想裝可憐博取同情?這女人當他第一天認識她嗎?所以墨尚邰不再說什麼,他只是往大床上一躺,而他這一躺,她立刻整個人彈跳起來,並且看著他一臉舒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