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尚邰……」
「不要吵了,我想睡了。」
「但是問題沒有解決!」她咬緊牙根又說。
「我留一半的床給你就是。」
「我要整張床!」
「那你去睡客房。」他無所謂,真的。「家里有兩間客房,就算我父母佔了一間,也還有一間是空的,你可以去那睡。」
「墨尚邰,你給我記住!」牧嵐並不想睡又硬又冷的木質地板,那樣隔天起床,鐵定渾身不舒服,還可能感冒。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上床吧。」看出她軟化了,他又催促一句。
「不準你踫到我!」她凶惡道。
「那如果是你踫到我昵?」他笑問。
「你做夢!」
「我一向不做夢,你呢?」
「給我閉嘴。」她躺上床的另一邊,然後繩起身,盡量離他遠遠的,好像他身上有傳染病似的,她只敢睡在床沿邊邊上。
「小心掉下床。」他善意的提醒。
「不用你雞婆!」
「晚安。」他帶著笑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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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清醒的時候可以約束自己,可是睡熟之後……第二天早上,牧嵐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像是抱著一只大型絨毛玩具熊那樣的抱著墨尚邰睡,而她的一條腿還跨在他身上,她當場很想砍斷自己這條腿。干嘛啊!
她的腿沒地方放嗎?
墨尚邰比她更早醒過來,但是他沒有吵醒她,只是靜靜享受她睡在他懷中的感受,她柔軟的胸部貼著他的身側,她粉女敕的手臂就擱在他胸前,她的發香傳進他的鼻子里,她的臉就在他面前,這個看似狐狸精的女人,其實只是一個大女生。
而她是他的妻子。
當她瞪大眼往上看時,他的手正在輕撫她的頭發,他對她並沒有任何不規矩的地方,只是出于一種疼惜、呵護。
「墨尚邰……」她先是警告的語氣,然後像是完全清醒過來的整個人彈開,低頭看著自己衣著是否完整。呼~還好都還在。
然後先發制人——
「你可以推開我。」她說。
「我為什麼要?」
「因為你知道我並不想抱著你睡。」
「你不想嗎?」
誰讓自己主動巴上去抱著他睡,所以她只能無奈的想著,最好今晚公公、婆婆就回自己的家,不然……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墨尚邰……」她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我可不可以回娘家住上幾天?」
「在這個節骨眼上?」
「就說我爸或我媽身體不舒服,我想回去陪陪他們。」牧嵐樂當孝女。「這樣你爸媽總不會有任何的疑慮吧?女兒回去陪身體不適的父母是天經地義的喔,絕沒問題!」
「那你認為我爸媽知道後,會不會馬上想去探視親家呢?」他比她多想一些的說︰「你是石頭腦袋嗎?這麼天真!」
「對厚!」她頹喪的往床沿一坐。
「你想把問題搞得更大嗎?」
「你真當我石頭腦袋?」她給了他一記白眼。「我只是一下子沒有想清楚。」
「牧嵐……在我懷中醒來有這麼痛苦嗎?」他收起輕松的姿勢,正色的問。
她把頭轉開。
「我們之間有很深的冤仇嗎?」
「我們之間沒有仇。」.「那為什麼……」他展現十足的誠意。「那為什麼不把這次的事情當成一個契機,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放下之前總總的不愉快,我們努力來經營這個婚姻,一起加油!」
牧嵐看看他,心里是有一點動搖的,畢竟她和他之間之前也沒有什麼不能解決韻問題,她只是受不了他的多情,而這陣子他都盡量早些回家,身上也沒有女人的香水味,似乎真的有心與她經營這段婚姻關系……「好不好?」他催問。
「冷戰可以結束,但是再更進一步……」她沉吟。「我心里還沒有調適好!」
「牧嵐,我沒有要你馬上就跳上我的床,但是……我們是不是至少可以共用主臥室?」
「你是說……同房?」
「同一個房間。」
「你想這樣?」
「非常想!」
「隱私呢?」
「牧嵐,我們是夫妻。」既然她都已經願意談了,他要展現出最大的耐心。
「夫妻之間很少有什麼隱私的,不然不會一般正常夫妻是共用一間房。」
「只是共享一間房?」
「我不會不顧你的意願,哪怕我睡到一半很想要你,也不會輕舉妄動,除非你自己願意。」他保證。「我會做一個正人君子。」
「那……好吧!」牧嵐被他說動了。「先試試看。」
「牧嵐,你讓我今天的心情非常愉快。」他精神十足的說,好像一早就吃了興奮劑一般。
「你之前心情都很不愉快嗎?」
「老婆不肯跟我睡,你想我的心情會好嗎?」
「但你明明有很多女人可以填補你的空虛。」她起身。「墨尚邰,不要裝可憐,只要你一通電話,伯不有幾卡車的女人願意為你獻身。」
「我有老婆了!」他一再強調。
「希望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不想跟她抬杠下去,他轉移話題。「晚上……我請你去看電影。」
好像是想和她約會一般,他提出邀約。「看你想看的,文藝片、喜劇片,甚至動畫片都行。」
「但爸媽來住,如果我們……」
「牧嵐,他們又不是從南部上來或是國外回來,大家都住台北,想要踫面,天天都可以。」墨尚邰不相信父母會那麼「不解風情」。「你先去買票,再買點吃的,確定時間後Call我,我十分鐘之內就可以到。」
她點點頭。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看電影。」他失笑。
「對耶!第一次。」她附和。
「而我們婚都結了!」他搖頭。「也罷,我們婚後再來談真正的戀愛吧!」
「會不會太遲?」她問,眼楮亮亮的。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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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嵐。」
正要走向售票口的牧嵐猛地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居然是急診室的那個夏醫生,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
「夏醫生。」她也是熱情招呼。「你也來這里?這麼剛好?」
「我和一個朋友約在這見面,現在正要回醫院,不過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起喝杯咖啡如何?」
她看了下表。
「如果不方便就不要勉強。」他知道她已婚,只是這個病人令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既然在不算小的台北都可以不期而遇,也算是一種緣份,要珍惜。
「方便啦!」她說,決定和他喝杯咖啡,畢竟上回在急診室里,他照顧她很多。「電影放映的場次很多,不差一杯咖啡的時間。」
「那我請客噦!」夏醫生也豪爽說。
「不,我請客。」
「你和我客氣?!」
「我要謝謝你啊!」牧嵐不是故意要賣弄風情,但她就是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種媚態。「下一次萬一又得上急診室,希望你好好照料。」
「牧嵐,我們可以在很多地方踫面,但最好不要是在急診室。」原來醫生也是有幽默感的。「而且我堅持請客。」
于是兩人一起走進身後的一家咖啡連鎖店。當夏醫生去點餐時,牧嵐則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等他,拿起手機她打算先知會一下墨尚邰,免得他又找她麻煩,但突然——相隔兩張桌子的一名中年婦女,身體一斜的倒地,她看起來非常痛苦,一手抓著胸口的衣服,頭上冒出冷汗。
「夏醫生!」牧嵐大叫,然後沖向那名中年婦女,想要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