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榜眼索婚 第10頁

"那個謠言該不是你流傳出去的吧?"司空瑞斜睨唐節華一眼。

能不能娶得宰相的閨女對司空瑞來說倒不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司空瑞比較介意的是,他排拒女性接近他的習慣竟被傳成他不愛女人。

"拜托,這事在京城里人人皆知,與我何干啊!"唐節華給好友一記白眼,然後喝口茶續道︰"說真的,原本我還以為皇上在開我玩笑哪!誰要皇上先前騙之秋騙得那麼慘,差點拆散之秋跟前來和親的白露公主所以一听到這件事,我猶豫挺久的,最後還是親自見過宰相我才敢相信。"唐節華半在抱怨地說道。

先前探花柳之秋,也就是唐節華等人的友人,因為種種因素與前來和親的白露公主結識相戀,皇上卻頻頻從中阻撓,讓喜事差點變成悲劇。

幸虧最後誤會澄清,大夥兒才明白皇上的阻止不過是玩笑一場,圖的是讓探花郎說出真心話,所以最後仍是讓白露公主嫁給柳之秋,也讓他們這群好友松口氣。

"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司空瑞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抱怨,畢竟要皇上扮黑臉當壞人,苦的人可是皇上自個兒哪!

比起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司空瑞比較介意的,是唐節華說的那句"人人皆知"。

怎麼,他這個武榜眼有這麼出名嗎?不就是對上門提親的姑娘們一律回拒,平日又不與女人深交,甚至不上花街罷了,這麼點事情就可以傳遍京城大街小巷啊?他的事情該不會已經成了說書郎口中的故事吧?

唉──也罷!如果百姓們平日可以優閑至此,用不著去擔心戰亂發生的話,也算是國泰民安的好現象吧!

"嗟!就只有你這家伙老愛替皇上講話,真是個沒道義的損友。"唐節華一抓到機會,便又忍不住借題發揮。

"損友一詞我不接受。"司空瑞啜飲了口溫祥剛端上來的香茶,順道反駁唐節華的話。

"唷,今日可真難得啊!"唐節華瞪大眼瞧向司空瑞,彷佛剛才听見什麼不該听到的話一般,並大驚小敝地嚷嚷起來︰"我說司空兄啊,你什麼時候開始也懂得和人針鋒相對啦?或者說,你是吃錯藥,所以今兒個講話才一直帶刺?"

以往大夥兒笑鬧成一團的時候,司空瑞也總是偶爾插上幾句話而已,怎麼今兒個卻跟他們辯了起來?

司空瑞搖搖頭,應道︰"與你對談很難讓人不回話。"因為唐節華老愛耍嘴皮子,令人听完都會忍不住想要反駁他。

"嘖嘖,青風,你听听,這是咱們認得的司空兄嗎?我記得他堅守的原則叫作沉默是金、與人對談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甚至偶爾寧可被當成個啞子,不是嗎?"唐節華轉向古青風,試著拉著古青風一起跟司空瑞對辯。

迸青風很有自知之明地只是露出微笑,對於唐節華的問話則是聰明地不予以回應、迅速換個話題,免得卷入唐節華和司空瑞的紛爭。

"我說節華,你到司空兄的家里來,不只是為了同司空兄斗嘴吧?"古青風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剛才唐節華曾開口要求司空瑞幫忙。

"咽,你不提我還真忘了。"唐節華拍一下自己的前額,轉頭對司空瑞說道︰"司空兄,剛才我不是說過有事相求嗎?其實,我是想托你寫封家書給蓮姑娘,替我問些事情。"

"小蓮?"司空瑞感到有點意外,"你有什麼事要問十妹?"

"司空蓮是司空瑞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十二歲生性活潑的她經常陪著幾位姨娘到各地的廟宇上香,或是出門游玩,是司空家最受寵的女兒。

"這話說來可長嘍!"唐節華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其實前幾日我沒見到宰相的閨女,她叫個漂亮的丫鬟出來傳話,說如果我能夠猜出她最喜歡的東西,並送到宰相府給她,她就願意出來與我相見,可天曉得她喜歡什麼呀?所以宰相就告訴我,說你家的蓮姑娘跟他的寶貝女兒很熟,要我去問問蓮姑娘。但是突然上你家找人總不妥吧?所以我才想要你寫封家書,順道替我問問蓮姑娘這件事。"

"既是如此,我就寫一封家書讓你帶回去,只是……"司空瑞猶豫了下,又問道︰"既然你沒能瞧見宰相的千金,又如何得知她是個美人?"

"我說司空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算你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宰相的千金可是個遠近馳名的大美人哪!能與其相比的,恐怕就只有當今皇上的二妹了。"唐節華詫異地瞪大眼,只差沒拍桌跳起來大嘆司空瑞孤陋寡聞。

"我確實不知。"司空瑞也沒打算反駁,覺得這又不是什麼令人羞愧的事情。

"嗟!敝不得你對女人沒興趣的謠言可以流傳得這麼!",因為你根本就不注意女人嘛!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對你有意、卻沒能讓你注意的姑娘家們,自然就會心生怨恨,胡說些有的沒的來中傷你。"唐節華一提起這件事,忍不住又開始猜測。

"節華,如果你想找蓮妹問事情就閉上嘴。"司空瑞對於唐節華造謠生事的長舌能力感到佩服。

"成、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立刻閉嘴,只要你肯替我問就行了,等到成親之日,我一定送份大大的媒人禮到府上去。"

一听到司空瑞的話,唐節華立刻把嘴閉上、連連點頭,只不過他那一臉得意的傻笑,反倒讓古青風看了想笑,更讓司空瑞只想搖頭嘆息。

唉!瞧唐節華那副得意的樣子,好像他的美嬌娘只要藉由這封家書的解救就可以手到擒來一般,也不想想司空蓮說不定根本不知道宰相千金的喜好,又說不定宰相千金只是想要整整唐節華,其實根本沒打算嫁給他。

第五章

"白榆,原來你在這里。"

溫祥推開房門,瞧見宮白榆背對著門坐在桌邊,桌上還擺著紙筆,顯然她是在練習寫字。

"溫總管,有事嗎?"宮白榆听見溫祥的叫喚聲,連忙擱下手上的毛筆。

由於前幾日她在書房跌傷,所以司空瑞特準她不必工作,只要留在房內練字讀書即可。

"你的腳傷有好些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有事要我幫忙嗎?"

"前廳來了兩位少爺的客人,等會兒玉娘準備晚膳時需要幫手,你若沒事的話就去幫個忙吧!"溫祥說道。

"我知道了。"宮白榆點點頭應道。

"那就拜托你了。"溫祥交代過後便趕去控理晚上要招待客人過夜的房間。

溫祥匆匆離去後,宮白榆才坐回床上,兩眼瞪著桌上的習字帖,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有好些天沒見到司空瑞了。

自從前幾日她跌倒,司空瑞又被玉娘誤會之後,司空瑞就好像刻意在躲避她似的,不但沒再叫她去書房幫忙或習字,還特準她暫時不用工作只要乖乖養傷,甚至在她腳傷即將痊愈之際,讓玉娘替她送來習字的書冊與紙筆,讓她留在房坐練字。

一切在外人看來都倍感窩心,但在宮白榆看來卻非如此。

她只覺得司空瑞刻意在疏遠她。

玉娘說的沒錯,司空瑞應該不怎麼喜歡跟女人接近,甚至是不喜歡女人吧!所以當他被玉娘誤會他與她有什麼曖昧關系的時候,他才會刻意地將她從身邊支離。

"這樣不也挺好的。"宮白榆自言自語道。

當初她就是為了報答司空瑞救她又給她工作的恩情,所以才來到司空家工作,若是與司空瑞扯上太深的關系,不就違反她原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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