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磊與齊召棠相交多年,朋友也不是當假的,私底下齊召棠是怎麼用他那張俊秀的臉和完美的形象去拐騙女人,所有方法他幾乎是一清二楚,而齊召棠也不太隱瞞這些事情。
所以除了齊召棠跟女人在床上鬼混的經過,他不知道也不想听之外,齊召棠平日如何討女人歡心的招數,他其實也多少知道一點。
而其中最令女性對齊召棠魅力無法招架的方法,便是溫柔體貼這一步棋,簡直讓她們徹底淪陷了。
哦,老天哪!
何至磊忍不住要在心里對天哀號。
齊召棠那家伙不會真的用張假面具,去討好未來的老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夫妻倆婚後要怎麼相處啊?
婚後蕭和君與齊召棠日夜相處,遲早會發現他的真面目,到時候萬一她忍受不了真正的他,兩個人不鬧離婚才有鬼!
雖說他對齊召棠如此玩弄女人的行為不甚贊同,但是他也不想齊召棠婚姻不幸福。
包何況婚姻這玩意兒,一個人不幸等于是兩個人的不幸啊!
第三章
「你和召棠一定很熟吧?召棠確實就如你所說的那樣耶。」眨了眨眼,蕭和君笑得開懷,卻讓何至磊萌生想殺人的沖動。
懊死的齊召棠!
這家伙這麼騙蕭和君到底有何用意啊?
「那個,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蕭和君納悶地問。
打從他們開始討論起齊召棠,何至磊的表情就不是很自在的樣子,難道他有這麼討厭這個話題嗎?
可是不對呀,這話題是何至磊先起頭的耶……
「我沒事。」何至磊搖了搖頭,心里倍感無奈。
他不曉得該不該坦承好友日常的行徑,免得可憐的蕭和君上當受騙;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不確定齊召棠這個雙面人對于她真正的看法。
說真的,他開始懷疑了,齊召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蕭和君?
照理說,如果齊召棠真的喜歡蕭和君的話,就應該以最真實的一面來面對他未來的妻子,而不是戴了假面具去拐騙她。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還是說,齊召棠戴了太久的假面具,以至于在面對蕭和君時,沒有展現真實自我的勇氣?
這個也不無可能。
何至磊一面推測著好友的心意,一面重新打起精神,佯裝輕松地笑道︰「剛才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啦,只不過是熬夜熬太凶了,所以偶爾會有精神不濟的狀況出現,你別介意。」
「啊,這麼說來,你和召棠昨夜都沒睡嗎?」蕭和君訝異道︰「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該來打擾了,你們現在一定很累了吧?」
「沒差啦,反正走這一行的,三兩天不睡覺是家常便飯了。」何至磊漠不在乎地聳聳肩。「我跟召棠熬夜的最高記錄是四天內只睡了不到五小時,當時的模樣才夠狼狽哪!」那次的經驗才教他難忘。
「我覺得我一定打擾到你們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她又再度道歉。
「不差這麼點時間的。」見蕭和君已經被轉移了注意力,何至磊總算可松口氣。
畢竟他不是齊召棠也不是蕭和君,所以他無權過問齊召棠是如何對待她。
包何況現下他連齊召棠的真正心意都還不清楚,更別提去對她說些擾亂她心思的話了。
般不好,他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罷了。
何至磊打定主意,決定先去逼問一下齊召棠,看他到底是作何打算?
「原來你們在這里?」熟悉的聲調頓時響起,讓想得出神的何至磊,差點將三魂七魄都給嚇跑了。
「啊……召棠,早安。」蕭和君聞聲立刻抬起了頭,一眼便瞧見齊召棠還帶點微濕的黑發。
看來他是剛洗過澡了,只是身上的疲憊仍是消除不去,因為他一雙幽黑的瞳眸中,仍然帶著熬夜過度的泛紅血絲。
「你跟我進來吧。」齊召棠也沒多說什麼,只以眼神示意要蕭和君隨他進入辦公室。
「等等召棠,我有些事想跟你談談。」何至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齊召棠的手臂。
何至磊回頭對正要起身的蕭和君笑了笑,「抱歉,把他借給我五分鐘就好。」隨後,他很快地將齊召棠推到門外去。
「干什麼,皇家哥本哈根還沒泡好是不是?」齊召棠現在心里只惦掛著他的熱咖啡。
在這種帶著濕冷的冬末季節,能于洗過澡後來杯香醇的熱咖啡是再好不過的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而且要老實說,不然你以後別想再叫我替你泡咖啡。」何至磊低聲要挾道。
「你火氣那麼大做什麼?」齊召棠嘆了口氣道︰「不就泡壺咖啡罷了,計較那麼多。」
「你少跟我裝蒜。」何至磊皺了一下眉,「我是認真在問你話,所以你也給我認真回答。」
「那就問啊!從頭到尾只听見你沒啥創意的脅迫。」齊召棠兩手一攤,做出無奈狀。
「我說你啊,你對蕭和君到底是認真的還是……」何至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說呢?」齊召棠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但眼神里卻帶著一抹算計的光芒。
「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召棠,她可不像其他與你有過短暫相處的女人,成天只想爬上你的床,從你身上撈點好處。」
何至磊由于這半個多月以來,時常跟在齊召棠身邊處理宣傳情人戒事務的關系,所以也常接觸到蕭和君。
在他看來,蕭和君是個很單純、沒什麼心機的女人,甚至可以說,她的心態還純真得如一般年輕少女。
若是具有深沉心機的齊召棠有心想要騙她到手,那的確很簡單,根本可說是手到擒來、不必費吹灰之力。
「他是我的未婚妻,我當然明白。」齊召棠的唇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若沒別的事了,就泡壺皇家哥本哈根進我辦公室吧。」
「召棠,我只想說一句話。」何至磊拉住轉身欲走的齊召棠,緩緩吐出一句叮嚀的話︰「別傷害蕭和君,她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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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
齊召棠任身子癱入沙發椅中,甩了甩還微沾著水珠的黑發後,抬起頭望著蕭和君。
「這個,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蕭和君站在門邊,瞧著齊召棠今日有別于平時所見到的模樣,同時心里不由得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平時她所見到的齊召棠總是一身筆挺的西裝,不僅領帶不亂、頭發整齊,嘴角更是永遠掛著迷人的柔笑。
而且他眼神則是有著一貫的溫柔,就連說話的聲調也渾厚而沉穩,讓人僅是待在他身邊便有股安心的感覺。
可是現下,她眼前這個齊召棠——
或許是剛洗過澡的緣故,他身上還透著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白襯衫順勢緊貼著他平坦而結實的胸膛,且未結領帶的襟口更是半敞半掩,替他增添了幾許非關優雅卻又誘人的性感魅力。
這個男人真的是齊召棠嗎?
又或者是——
他真的是她這半個多月來所認識的齊召棠嗎?
「沒關系,反正我過兩天也打算請你過來一趟。」齊召棠指指單人沙發,「請坐。」
「嗯,謝謝。」蕭和君不知道自己該將視線擺在哪里,只得依言入座。
原本早就該看慣的臉孔,如今看來竟覺得如此陌生,且他在酒會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更是令她百思不解。
蕭和君低著頭,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說吧。」齊召棠翻閱著手邊堆放如山的設計企劃書,頭抬也沒抬地問她。
「我只是想給你個確切的答復。」她悄悄地抬起頭瞄了齊召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