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柳若笙只不過是無心地踫觸到他而已。
敖修盯著柳若笙泛著水澤的唇瓣半晌,腦海里的思緒像是一點一滴地被掏空般,讓他漸漸變得無力思考。
「若笙。」仿佛是在做最後掙扎般,敖修吐出一聲輕喚。
柳若笙縴細的指尖微傲顫動了幾下,緊跟著便微啟唇瓣,夢囈似地應和了一句︰「敖兄……」
這聲回應,對敖修來說無疑是個引火線……
許是他用力過甚,讓半帶惺忪的柳若笙微睜雙眼,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覺得身上仿佛有重物壓著?
但是,她只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而且是在極近的距離之內。
敖兄?
柳若笙反射性地想叫喚,但是雙唇早巳被敖修剝奪了自由。
她吐不出聲音來。
因為敖修正在吻她。
半帶溫柔,半是狂熱地索求……
她是在做夢嗎?
因為喝了太多、太多的蟠桃酒,所以才會醉倒,做了這樣的春夢……
敖修,她一心傾慕的敖兄,正在吻著自己哪!
如果是夢的話,就別讓她醒過來吧!
因為敖修的吻,讓她感覺像是在雲端之間飄浮……
「堂堂東海龍王,竟然趁人之危,輕薄良家女子?」
帶笑的指責,缺少了怒氣,倒是多了幾分玩味。
西王母輕叩了兩下房門,揮退了下人,這才踏入內室,在房內的圓桌邊落座。
相較于敖修那一臉動情的紅潮,西王母倒是顯得從容許多。
「我說敖修,房門不關就對若笙動手動腳的,可是很危險的事情。」西王母一臉笑吟吟的模樣,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的波動。
「王母娘娘!」敖修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只顧著注意柳若笙,倒是真的忘了合上門板。
這下可好,被逮個正著,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西王母笑得可得意了。
她就是在等這一刻哪!
「我……」敖修很快地翻身起床,隨手理了理衣服在床邊坐定,「王母娘娘,其實,您早就知道若笙是個女人了吧?」
「敖煌早就對我說過了。」西王母也不隱瞞,回答的可干脆了。
「我早該料到的。」敖修嘆了口氣,「煌還對您說了些什麼?」
「敖煌覺得你和若笙挺相配的。」一個嚴肅,一個活潑,配成一對倒真是天作之合呀!
「就這樣?」敖修不怎麼相信。
「敖煌還跟我形容了若笙的樣子。」西王母笑了笑,「如果雲鏡公主知道你看上了若笙,一定會更加光火。」
「我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傷害若笙的。」敖修堅決地應道。
「我相信你做得到。」西王母瞥了眼床上的柳若笙,見她尚在沉睡,索性將心里的疑惑一次問個清楚︰「敖修,你可是真心喜歡若笙的?」
要是讓她知道敖修對柳若笙不過是逢場作戲,她一定會不客氣地把敖修打回龍身原形,然後將他鎖在瑤池之下當墊底的基石。
「我不會隨便輕薄良家女子。」敖修並沒有正面回答,可也算是個答案了。
罷才那一吻,讓他幾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若非西王母出現,只怕他現在已經不顧禮教地要了柳若笙。
活了幾千年的歲月,到目前為止,能讓他如此失控的女子,大概只有柳若笙而已。
「那麼,你是打算負起責任,把若笙娶回水晶宮了?」王母娘娘笑得更加開心了。
她從千年前就看著這群小龍長大,一心期盼著他們能早點成家立業,生幾個龍子龍孫讓她瞧瞧;
沒料到這群小表頭是一個比一個會拖,所以當敖煌提起敖修與柳若笙的事情時,她當下就立刻決定,要早點把這對佳人湊成對,只差沒下旨叫月下老人替他們倆牽線了。
敖修望了沉睡的柳若笙一眼,低聲應道︰「如果若笙不反對的話。」
畢竟柳若笙長期生活在人界,要她一輩子住在水晶宮里,不知道她適不適應得了。
「放心吧!依我瞧,這孩子也挺喜歡你的,只不過自己還沒有弄清楚心意罷了,否則她也不會三番兩次地出面替你說話。」西王母胸有成竹的說。
「王母娘娘,要成親的人明明是我,怎麼我覺得你看起來比我還高興?」敖修有些疑惑。
「還不是因為你們幾個都不早點成親,讓我等到現在,連個小小龍都沒得抱。」西王母瞪了敖修一眼,警告似地說道︰「敖修,你可得給我好好地照顧若笙,這孩子單純得很,而且又沒什麼心機,如果你膽敢傷了她的心,就把皮繃緊點等著讓我處罰,听見沒有?」
敖修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金眸里閃著燦燦精光——
「我絕對不會辜負若笙的。」
第七章
「什麼?」
罷從頭痛欲裂的宿醉中醒來,柳若笙一邊撫著腦袋,一邊听著敖修的解釋,原本就不清醒的腦袋皿因而更加混亂。
「王母娘娘說明天會上奏玉帝,請他收回讓東祈國干旱的命令。」敖修勾起柳若笙散落的發絲,放在手掌心中把玩。
「是真的嗎?」柳若笙感覺腦袋里的瞌睡蟲似乎在瞬間全被趕跑。
「當然是真的。」敖修歉然地道︰「雖然晚了一點,但至少東祈國可以少受兩年的干旱之苦。」
「那麼,明天敖兄就會帶我回東祈國了?」柳若笙落寞的表情顯露于外。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直留在這里。」敖修試著想讓柳若笙點頭留下。
雖然他已經知道柳若笙是喜歡他的,但柳若笙並未提過她想留下來。
「留下來?」柳若笙微愕。
「可以嗎?」
「當然可以。」敖修親呢地吻著她的發梢,「我是東海龍王,所以東海龍官里的事情都歸我管,如果你想留下來,就可以留下來。」
柳若笙對于敖修大方示好的舉動感到錯愕。
餅去幾日來,敖修雖然對她愛護有加,但也沒有到如此示好的地步吧?
怎麼才去了一趟瑤池,周遭的一切有了改變?
雖然,她並不討厭敖修這麼對待她,甚至,她感覺自己的唇邊,似乎還殘留著敖修唇瓣上的溫暖。
那個夢境太過真實,讓她幾乎要錯以為是真的。
但是,怎麼可能呢?
敖修他……根本就沒有吻她的理由啊!
「若笙,你怎麼不說話了?」敖修輕觸著柳若笙的前額,「是因為蟠桃酒的效力還沒退嗎?頭還痛嗎?我讓人替你送藥來。」
「啊,不……不用了,我只是在想事情。」柳若笙一看見敖修那近距離放大的俊秀臉龐,立刻又聯想到敖修親吻她的時候,整張臉因而泛紅。
「我知道,要你留在水晶宮里確實有點過分。」敖修露出酸澀的笑容,「沒關系,你可以慢慢考慮。」末了,他又補上一句︰「當然,如果你想回東祈國,我隨時都可以送你回去。」
「啊,敖兄!」柳若笙見敖修要走,連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還有什麼事嗎?」敖修依舊笑得溫和。
「那個……我、我很想留在敖兄身邊……」柳若笙怯生生地說道︰「敖兄真的不會覺得我給你添麻煩嗎?」
「當然不會。」敖修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你一點都不麻煩,別胡思亂想。」
「那麼,明天回去時,可以先讓我和母後見一面嗎?我不想讓她擔心。」柳若笙輕聲問道。
「我知道了,我會直接帶你回宮里。」敖修點點頭,又伸出手臂輕撫著柳若笙的前額,「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等天帝收回成命,下令讓我降雨時,我會差人來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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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在這里嗎?」
柳若笙跟在丫鬟的後頭,一路行來,越覺得享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