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戲龍心 第15頁

雖然這名少女自稱是敖修派來接她的,但是……

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已經走出了東海龍宮呢?

「敖修大人就在前面那兒等著您,請隨我來。」年輕的丫鬟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微光,不疾不徐地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步行了一小段路,終于來到丫鬟所指的地方。

「就是這兒了,請進,柳公子。」丫鬟客氣地讓開身子,好讓柳若笙進屋。

「敖兄,你在這兒嗎?」柳若笙踏人屋內,原以為會看見她熱悉的身形,沒料到她所見著的,卻是敖修最不想遇上的對象。

「真是可惜呀!敖修他不在這里。」

雲鏡公主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柳若笙耳邊響起。

「雲鏡公主?」柳若笙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倒是挺行的嘛,柳若笙廠雲鏡公主大跨步地朝柳若笙靠近,「你竟然敢騙我,你根本就是個女人!」

「這……我只是遵循敖兄的吩咐……」柳若笙往後退了幾步,原以為會擅上牆壁,沒料到卻觸著一塊冰涼的光滑面。

柳若笙錯愕地回頭,這才發現四周的景物已全數變了樣,她根本就不是在屋子里。

房子的模樣早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不熟悉的透明牆壁,以及從頭頂上傳來的刺眼光芒。

「哼!不用躲了,這兒是玉帝賜給我的如意寶珠,剛才我施了障眼法將你帶來這兒,所以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被我關起來的。」雲鏡公主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她勾起美麗卻又殘酷的笑容,往柳若笙走近了幾步,「等我出去後,你就會被封在這個如意寶珠里,除非有人發現你,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什麼?」柳若笙驚慌地扯住雲鏡公主的衣袖,「不行!敖兄說過今天要帶我回東祈國去的!」而且敖修還會再帶著她回東海龍宮。

「少來了!」雲鏡公主揮開柳若笙,將她甩在地上,「別滿嘴敖兄敖兄的喊!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下賤的人類罷了!憑什麼跟我們一起平起子坐?你根本配不上敖修!」

「配不配得上,我想應該由敖兄來決定。」柳若笙搖頭,「你這麼做只會讓敖兄更加討厭你而已。」

「少噦唆!」雲鏡公主尖叫道︰「你不過跟敖修相處了幾天,少在那里自以為是,我跟敖修相處的時間比你長,當然比你更了解他1他不過是一時迷惑才會看上你罷了!」

「可是,了不了解敖兄跟相處的時間長短沒有關系吧?」柳若笙蹙眉,「我不知道怎麼樣才算了解敖兄,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要了解敖兄不可,我只知道,敖兄他真的對我很好、很體貼,而我……」柳若笙微頓了下,腦海里突然浮現敖修的身影,「我也……喜歡敖兄……」

最後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語,卻又像是在對敖修表白,只可惜敖修並不在場。

雲鏡公主听了她的話自然更加冒火,她重重地甩了柳若笙一個巴掌,用尖銳的聲音嚷道︰「你給我住口!敖修是我一個人的!」

血絲沿著唇角滑下,柳若笙看著沾上了血的月牙銀衣衫,心里有絲不舍,畢竟那是王母娘娘費盡心思為她挑選的。

「你打我也沒用,敖兄真的不喜歡你。」柳若笙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住口!」雲鏡公主第二次揮掌,這回柳若笙的另一邊臉頰也受了傷。

「好痛。」柳若笙皺起眉頭,心想這位公主還真不是普通的任性。

「你給我閉上嘴!別以為敖修一時鬼迷心竅吻了你,就自以為了不起!」雲鏡公主氣得全身發抖。

「什麼?」柳若笙驚訝地瞧著雲鏡公主發怒的絕美臉龐,愣愣地問道︰「敖兄他……吻了我?」

那難道不是個夢境?

敖兄是真的吻過她嗎?

「少裝蒜了!我派去西王母那兒的下人早就告訴我,說敖修趁著你醉酒的時候輕薄了你。」也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不惜惹惱敖修與西王母,偷偷施展法力將柳若笙引到這個如意寶珠里,想將她封在里頭。

她要拆散敖修和柳若笙,說什麼也不讓他們好過。

「不可能……」柳若笙撫著疼痛不已的臉頰,然而心思全在雲鏡公主所說的事上面。

敖兄他輕薄餅她?

這是什麼意思?

對于酒醉後的事,她完全沒有印象,唯有那個如夢一般的吻是她唯一記得的。

可在那之後——

敖兄還做了什麼?

緋紅染上柳若笙的雙頰,過度的臆測讓她感到全身發燙。

雲鏡公主的意思是是指敖兄偷偷要過她了嗎?

不可能的,依敖兄的個性,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可是,雲鏡公主的話又該如何解釋?

「敖兄……」柳若笙低聲輕呼,卻赫然發現那已成了她近日來的習慣。

她在不自覺中依賴著敖修,甚至是眷戀著待在他身邊的感覺。

與其說她想留在水晶宮里,不如說她想留在敖修的身邊。

可能的話,她甚至想賴在敖修能永遠帶給她溫暖的懷抱里。

「什麼叫做若笙不見了?」

東海龍宮里,敖修瞪視著空蕩蕩的房間,對于憑空消失的柳若笙,他只感到一陣不安。

王母娘娘回復說玉帝仍堅持不肯降雨,所以要他先回龍宮里安慰一下柳若笙,卻沒料到當他回到水晶宮時,柳若笙早巳不在房內。

錯愕之下,他招來水晶官內所有的下人、婢女,甚至是守護東海龍宮大門的每個兵卒,卻沒有半個人知曉柳若笙的下落。

柳若笙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但是梆若笙並沒有任何神力,不可能自己從東海龍宮里出去啊!

要進出東誨龍宮,除非是練過仙道的修行者,懂得念避水訣,否則根本不可能任意來去。

可是柳若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要說她會念避水訣,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若笙……」敖修蹙起了眉心,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思索著任何微小的線索。

「啟稟龍王,北海龍王來訪。」房門外的隨身侍衛戰戰兢兢地報告。

「讓他進來。」敖修僅是隨手一揮,他現在沒空也沒那個心情去招呼敖澱。

「怎麼了?修,看你一臉陰風慘慘的樣子,出了什麼事情?」敖澱大剌剌地闖人房內,看見敖修神色陰晴不定,總算明白外頭那群侍衛與侍女在擔憂什麼了。

「澱,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聊天。」敖修在房內來回踱著步,一刻也靜不下來。

「那麼若笙呢?她不在嗎?」他剛剛從敖煌那兒得知西王母有意促成柳若笙與敖修的婚事,原本是打算來祝賀一下的,誰知道一踏進東海龍宮就遇上這等陣仗。

「若笙她不見了!」敖修擰起眉心,「不知道是誰帶走了她。」

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可能,因為若笙不可能自己離開東海龍宮,所以一定是有人將她帶走了。

只是……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王母娘娘?」也許是她帶走了柳若笙,拉著她裁制嫁衣去了也說不定。

敖修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因為我才剛剛從瑤池回來。」

而且西王母沒有必要偷偷帶走柳若笙。

敖澱聳聳肩,納悶地道︰「若笙在這兒認識的人又不多,若不是西王母,那麼就只剩下煌和鋒了,可是我剛打從煌那邊過來,所以帶走若笙的絕對不是煌,那……難道是鋒?」

「誰在叫我啊?」敖鋒從房門外探出頭來,「喂,我說修,你宮里的人怎麼都一臉淒慘的樣子?我听煌說你這兒就快辦喜事了,怎麼卻沒半個人露出高興的模樣?」

敖鋒跟敖澱一樣,都是從敖煌那里得知柳若笙為女兒身的事實,只不過敖鋒不像敖澱是原本就看出來,他是真的對柳若笙為男兒身一事深信不疑,所以在听到敖煌的話時著實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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