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十全十美、無可挑剔,如果妳哥覺得我不是好東西,認為妳該離我遠遠的,那他自己呢?」熊杰提出反擊。
「他是我哥!」
「我也可能是妳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才不是!」她必須硬下心腸。「熊杰,你不可能會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你死心吧!」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
「對我而言那些都過去了。」她低頭看表。「我遲到很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擋著我。」
「我說過要送妳!」他重申。
「但我不想和你牽扯下去。」
「如果我告訴妳,我會一直和妳牽扯個沒完呢?」熊杰干脆的告訴她。
「你到底是無賴還是流氓?」
「是什麼都沒有關系,如果妳不和我正常交往看看,妳憑什麼否決我?」
「正當的交往?!」
「是啊!大家怎麼談戀愛,我們就談談看。」
「談戀愛?!」
「妳一定要露出那種諷刺的表情嗎?」
曾如意也不想諷刺、刻薄,但是熊杰的話,真的是叫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到底該怎麼和他談正常的戀愛,她真的很懷疑。
「我真的可以搞定妳哥。」熊杰強調。
「用威脅還是利誘?」
「用男人對男人的方式。」
「如果你真的有一些喜歡我,拜托你讓我好好的過日子,不要給我帶來困擾。」
「如果妳也有一些喜歡我,那麼妳是不是願意試著和我交往?」熊杰用同樣的話問她。「我要的不只是性而已。」
曾如意心里開始動搖了。
「晚上你們打佯後,我去接妳。」他趁她舉棋不定時說。
「我和我哥一起住耶。」
「妳一定可以找到理由的。」
曾如意實在不想如此,但是──「好!我和你出去,但隨時我想離開或是我想喊停,你都不能再唆,不然……我去警察局告你騷擾,我會申請保護令。」
「可以。」他笑得開懷。
「熊杰,你不要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我只是……不想留話柄給你。」她自己找理由。「我真的試了,就不再欠你。」
「我們還沒真正開始約會,妳不要老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他看了下表。「妳哥是不會開除妳啦,但妳是不是遲到太久了?」
「天啊!」她慘叫。「都是你啦。」
「五分鐘之內我負責把妳送到。」
曾英雄知道不對勁,他也三番兩次的逼問妹妹,可是都得不到答案。
戴一誠被公司派去日本五天,他的消失是有理由,但店一打佯,妹妹就說要和以前的同事見面,問她做什麼,她總答去KTV唱歌,喝茶敘舊,然後一溜煙的不見人。這太詭異了!
既然從自己妹妹身上問不出所以然,他只好找岑采臻開刀。
「采臻,如果妳不想當共犯,最好給我從實招來。」曾英雄一邊排桌子,一邊恐嚇她。
岑采臻正在折餐巾紙,只是斜眼瞄瞄他。
「妳一定知道的。」他認定。
「知道什麼?」
「如意真的是和以前的同事見面嗎?」
「曾英雄,我不是如意的保母,我怎麼知道她和誰見面?」岑采臻撇清。
「她什麼事都會告訴妳。」
「這是你說的!」她當然隱約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她不能說,如果她抖出那個老大的事,那真的會是大戰的開始。
「采臻,算我求妳,把妳知道的都告訴我。」曾英雄用苦肉計。「看在我們情同手足的份上,妳告訴我吧!」
「如意又不是小孩子,她有交友與社交的自由,她……有回去睡吧?」岑采臻問。
「當然!」
「那你擔心什麼?」
「只要她有回來睡覺,我就什麼都不必擔心嗎?」他勃然大怒。「妳這是什麼歪理?」
「如意是你妹妹,不是你女兒,而且她早已成年,你管那麼多干麼?她自己會分不出好壞、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岑采臻東扯西扯,就是跳過了重點,什麼都沒講。
「妳是不是意有所指?」
「不是。」
「妳想透露什麼訊息給我?」
「沒有。」
「有!」搶過她正在折的一迭餐巾,他逼她專心面對他。「妳明明有!」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岑采臻的欲蓋彌彰,其實曾英雄心里早有數,他只是不想面對,戴一誠根本沒有贏得妹妹的心,雖然他只要有空閑就在店里出現,可是如意並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采臻,那個老大很酷、很有男人味吧?」曾英雄一副不在乎的口吻問著。
「你也這麼想──」岑采臻沒有心眼的說,但一接觸到他憤怒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被騙、被套出話了。「我是說……」
「妳見過他?」曾英雄凶巴巴的問。
「我……」
「妳給我老實的說。」他現在沒有一點耐心,只有滿腔的怒火。「不要編什麼故事,我沒有心情听!」
「但就只是遠遠看過啊!」她一臉的委屈。「不關我的事!」
「如意是和他在一起?」
「她沒有跟我說。」
「妳──」曾英雄一副要發作的表情。
「你把氣出在我的身上沒有用,我也勸過如意要好好想清楚,更何況還有個戴一誠在,我怎麼知道她會想不開。」她聳肩。
曾英雄氣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冷靜才能解決問題!」她趕緊提醒他。
「去他的冷靜!」曾英雄暴怒不已。「如意完蛋了!」
熊杰帶著曾如意又回到了山上,只是這次她不必當台佣,不必煮東西。
手下貼心的幫熊杰準備好所有的東西,有蠟燭、有美食還有紅酒,在美麗的月光下曾如意真有些心動,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倆、好像天地之間再無其它。
「這烤雞看起來好棒。」曾如意馬上用手指沾了點雞汁,吸吮了起來。「味道不錯!」
「曾如意,妳的動作……」熊杰的心頭突然一陣熱。「注意一下!」
「我……」她看了下自己的手指。
「我會注意自己的行為,但請妳也得配合,不要做出任何可能引起不必要誤會的動作。」
曾如意搖搖頭。
「請入座。」
「真像回事呢。」曾如意讓熊杰替她拉開了椅子,並且讓他把餐巾鋪在她的大腿上,接著他為她倒酒,完全是一派紳士作風,接著他開始切烤雞。
「熊杰,這套……」曾如意指了指眼前的一切。「你搞過幾次?」
「一次。」他說,把切好的雞肉放在她面前的盤子里,沒有任何不悅的回答。
「那以前你都怎麼追女人?」
「我不需要追女人,通常幾個眼神、幾杯酒、幾句話,什麼都搞定了。」熊杰就座,他沒有吃東西的胃口,只是輕啜著酒。
「那我的面子真大。」曾如意吃了口烤雞,她不打算踫酒,一來沒酒量,二來……還是清醒點比較好。
「不!是我用了心。」
「少來,東西是別人替你準備的。」
「如意,東西可以由別人代勞,但是那份心……」熊杰在女人面前很少這麼嚴肅。「如果我只是想逞獸欲,屋里有床,我直接把妳壓在上面就好了。」
曾如意瞄了他一眼。
「當時覺得在這里有些無聊,可是現在想想……那些日子是那麼的平凡、沒有壓力。」他注視她。「妳有沒有那種感覺?」
「還好。」她不承認。
「我其實沒有對妳很壞。」
「你只是把我當下人使喚!」
「如意,如果日後我隱居到這里來,把屋子翻修一下,增加一些現代設備,其實會很舒服的,而妳……妳願意一塊來嗎?」熊杰平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