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伶,妳真的沒有愛上陸承義?」
「丁希男!」她馬上嚇白了臉。「妳講一點比較有可能的事好嗎?」
「我真的可以撮合你們。」
「妳還在作這種無聊的夢?」
「那個Rose說陸承義在洛杉磯是可以呼風喚雨、很有身價的男人,一旦妳嫁了他,那我們全都可以雞犬升天了!」丁希男很諷刺的表示。「靠妳一個,我們姓丁的就可以橫著走路。」
「靠妳,我們姓丁的也可以橫著走路。」丁芷伶真心的恭維道。
「那家伙不錯啦!」
「妳自己要了啊!」她朝妹妹眨眨眼。
「丁芷伶,我有夢想啊!」
「夢想和愛情會沖突嗎?」丁芷伶知道她最大的願望是去雲游四海。
「我沒Rose漂亮。」
「她能漂亮一輩子嗎?內涵比較重要。」
「我沒Rose會撒嬌。」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吃那套。」
「我當不來小女人。」
「那就當大女人啊!」
「妳以為當愛情、新鮮感退去,我還會有什麼優勢嗎?」她終于老實說了,她的一個優點就是不自欺欺人。「陸承義現在對我有興趣,那是因為他的生命中不曾出現過像我這種個性的女孩,一旦他相處久了……」
「原來妳平日的自信心都是裝出來的啊!」丁芷伶恍然大悟。「害我一直叫妳女王,還怕妳怕得要命,好像妳是姊姊,我是那個妹妹。」
「丁芷伶,不要再鬧我了!」
「女王,妳到底在擔心什麼?」丁芷伶邊喝了口啤酒邊問。
「我和他譜不出結果的。」
「妳根本沒試。」
「愛情是很虛幻、很情緒、很莫名其妙的東西,我相信陸承義是一時迷惑,等他有天清醒過來,我會被拋棄的!」丁希男好像已經從自己的水晶球里看到那結局了。
「陸承義不像妳說的那麼膚淺。」
「他不會一直留在台灣。」
「那妳去洛杉磯啊!」
「放著老爸、妳、雙胞胎不管?」她做不出這樣的事。「不可能!」
「女王,我們的老爸還沒有那麼老,雙胞胎再一年就可以退伍,我也不需要妳喂我吃飯、幫我換衣服,妳是不放心什麼?」丁芷伶刺激她的說。「如果陸承義看上的是我,我一定馬上跟他私奔去洛杉磯。」
「這和妳的個性不符。」丁希男知道姊姊只是想安慰她。「這會陸承義是在我們的屋檐下,他得低個頭,可是──」
「那就算了啊!」今晚的丁芷伶特別的灑月兌、特別的看得開。「別勉強自己。」
「算了……」她又遲疑了。
「妳還有霍惟民嘛!」
「我和他……」丁希男不想多說。
「但是如果拿陸承義和霍惟民比──」
「別比!」
「女王,很多事妳心里有數,至于Rose,她的確是個一百分美女,可是我相信陸承義和她玩完了,而妳當然可以不要陸承義,只要妳有把握不會哪一天後悔莫及。」丁芷伶點到為止。
于是丁希男只能猛灌啤酒,此時她真的是三心兩意,比陸承義再酷、再強、再棒、再厲害的男人,她這輩子八成是踫不到了,如果沒有把握住他,她真的可能當量販店的老板娘,但是……
「女王,愛過總比沒有愛過強!」
「妳和尤杰呢?」她突然冒出一句。
「妳……」丁芷伶一怔。
「是有點什麼吧?」
「我們──」丁芷伶還不知該怎麼界定或是確認。「我們沒有什麼。」
「所以尤杰回洛杉磯妳不會哭?」
「哭什麼?」她展現了一點倔強出來。「他本來就是從那里來的,回那里去很正常啊!」
「所以妳不會以淚洗臉?」丁希男的眼神突然有些飄忽。「妳好像比較堅強一些了。」
「女王,我想可能是我平日太軟弱、太柔順,才逼得妳不得不那麼強悍,長女是我,我該像個做人家姊姊的,是我造成了妳的女強人味。」丁芷伶自責不已的說出她的心里話。
她忽然露出一個帶著微笑的嘆息。
「我要改變了。」丁芷伶對自己說。
「這倒是意外收獲!」
「女王,換妳來做做平凡的妹妹,好好的替妳的未來著想,不要讓我們成為妳的包袱,這絕非我們的願望。」
以為丁希男真的在江千慈的飯店房間里,當陸承義趕去時,才發現是江千慈的詭計。一襲黑色隱約露出三點的情趣睡衣,就是她的武器,她以為只要打出這張牌,他就會軟化。
而陸承義看著她的身體,江千慈的身軀的確是沒有一點瑕疵而且晶瑩剔透,胸部高挺,月復部平坦,大腿修長,這是一具挑不出一點小缺點的身體,曾經他亦迷戀過,可是這會──他竟提不起一點點「性趣」。
「想起來了嗎?」她的聲音性感無比。
「現在想起來了。」他說,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都是你的。」她朝他眨了下眼楮。
「我不要。」他笑著回她。
「Grant!」她難堪的低呼。「以前你……我們一夜可以來上好幾次!」
「妳用了『以前』這是正確的。」
「你要這個軀體的!」她八成是自戀或是自信過深。「我們可以回到以前的,陸承義,只要再做一次愛,你會再迷上我的!」
「Rose,妳講的只是『性』,我後來才知道我們之間擁有的也只是性關系,沒有什麼深刻的東西。」他更明白的說。
「不可能!你愛我的!」她始終這麼認定。「不然你不會去痛揍Stanley!」
「那是攸關男人的面子。」
「你愛我!」
「我不愛妳。」
「你──」身上的這件情趣睡衣頓時變得諷刺而且可笑無比,她馬上拿起披在椅子上的飯店浴袍穿上,這真的是很嚴重的羞辱。
「Rose,結束了。」陸承義最後一次說︰「哪怕妳光著身子,哪怕是一屋子的蠟燭、香檳、玫瑰花瓣或是情趣用品、藥,對我來說都起不了一丁點的催情作用。」
江千慈咬著唇,她不相信自己會慘敗至此。
「日後在洛杉磯,我們總有機會踫到面,當朋友好不好?」他真心的說。
「朋友?!」她由鼻子哼出。
「我們不可能再當情人。」
「我真正想做的是你的妻子!」
「那妳打消念頭吧!」
「Grant,曾經我們……」她帶著哽咽的語音。
「曾經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沒有一點意義。」他的個性改變了不少,以前他不太能平心靜氣的好好講一件事,但現在他多了耐心、多了容忍、多了可以體諒人的能力。
「Grant,真的是為了她嗎?」輸給丁希男那種男人婆,她真的是有好深的不甘心。
「是。」
「她真的那麼行嗎?」
「如果妳指的是床上功夫,那不好意思,我沒和她上過床。」陸承義向她坦承。
「你們居然沒有上過床?!」
「我說了,性不代表一切。」
「但你還是愛上了她?!」
「她有其它優點。」
江千慈腿一軟的往飯店的大床上一坐,她不知道自己的失敗是如此徹底、如此無可挽回,丁希男甚至不必用到自己的身體就可以逮住像陸承義這樣的男人,這是什麼世界啊?!
「Rose,死心吧!至少妳還可以保住一個朋友,是妳先劈腿、是妳先甩了我的,妳不會沒有面子的。」他勸著她。
「但我其實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她好後悔、好恨。
「即使沒有這些事,我們最後也不見得會在一起。」
「Grant,我們有過美好時光的,你不能否認這點,曾經我們是很快樂的,你也曾寵我、任我揮霍,你把我當成是女王。」愈想江千慈愈痛苦、愈難受,她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