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
當安蕾在簽名時,單姍替她接過了花,因為她自己在開花店,所以她知道這束花可不便宜,光是由荷蘭空運來的郁金香,就不是隨便都買得到的,是誰這麼大手筆,藍煒嗎?
「我那老公真有心。」單姍故作有些嫉妒的說。
「藍煒不送花的,他一向都送比較有價值的東西。」安蕾拿起了花束里的小卡片。
「那會是誰?」
「我們一起看啊!」她並不想自己獨享,而且她也沒有什麼秘密怕人知道。
但是當小卡片打開一看,她們不禁面面相覷,因為卡片上只寫著︰妳新的追求者。
「新的追求者?」單姍低呼。「安蕾,妳有新追求者?是誰啊?」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弄錯了?」
「人家明明指定是給妳的。」
「那會是誰?」安蕾很困惑。
「妳肯定不是我老公?」
「藍煒不來這一套的,他要什麼或想得到什麼,他會直截了當說出,他不會搞追求、搞浪漫,他就是那個性,妳要他送花?別笨了!而且筆跡也不對,不是藍煒的字。」她肯定的下斷言。
「那妳是真的有新的追求者了。」單姍為她高興。
「看來我的行情不錯。」安蕾自嘲。
「如果這家伙不錯,安蕾,妳該把握。」
「以我現在的心情,」她揶揄著自己。「我是在帶發修行。」
「帶發修行?」單姍一臉不太懂的表情。
「難道妳希望我出家當尼姑?」
單姍會意之後,差一點笑翻。「安蕾,如果妳當了尼姑,那我老公一定會出家去當和尚。」
「單姍,別再把我和藍煒扯在一起。」
「真的沒有機會了?」
「藍煒的好運都用完了。」
鄺小亞一個人來到了安蕾租的小套房,因為沒有看到藍杰生那胖小子,所以她很意外。
「杰生呢?」
「在家。他現在正在學走路,而且破壞力驚人!妳這里空間不大,所以我就讓他和保母在家里。」鄺小亞表情憂郁的說。
「真是難得啊!妳居然放得下他,」安蕾替她喝采。「有進步哦!」
「安蕾,妳被打的事……」
「小亞,都過去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或是由誰唆使的,但我已經沒事,而且花店也收起來了,我又是一個人自在的活,還有點存款,所以妳不要擔心我會餓死。」她自信道。
「安蕾,妳愛杰生吧?」鄺小亞突如其來的問。
「我當然愛他啊,誰不愛呢!」
「那妳願不願意替我照顧杰生?我會付錢的。」
「照顧杰生?妳不是有保母嗎?」
「我希望妳照顧的是晚上,我會讓杰生在妳這里過夜,白天我則會接回去自己照顧,安蕾,我信任妳。」她認真的說。
「出了什麼事啊?」安蕾憂心忡忡的,她發現自己的心髒愈來愈脆弱了。
「藍皓搬出去了。」鄺小亞低聲的說。
「他搬走了?!」
「既然我提出了分居,所以他……」
「小亞,但妳不是認真的。」
「不管我是不是認真的,但是藍皓認真了。」她又惱又後悔,可是只要是正常人,通常都有這劣根性,一定要等自己真的失去了,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或曾經擁有過什麼。
「妳愛玩火嘛!這下燒到自己了。」
「安蕾,妳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再灑把鹽,妳才會開心嗎?」鄺小亞有些痛苦的說。「我已經完全不知所措,藍皓甚至想……養情婦,還說我唯一的利用價值,是替他照顧杰生而已。」
「酷哦!藍皓發火了。」安蕾大笑。
「安蕾,妳是不是女人啊?妳幫不幫我啊?」
「妳之前太過分了。」
「安蕾!」
「妳這種人就是太高傲、太自我,以為地球是繞著妳在轉,以為妳老公可以任由妳掐圓掐扁,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反應,現在是報應來了。」安蕾取笑她。「將心比心,他當時的痛苦搞不好強過妳現在好幾千倍。」
鄺小亞沒有反擊回去。她是真的在認真反省,她真的曾經那麼惡劣、那麼自以為是?
「現在是妳受不了了?」
「安蕾,本來我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當他說他要養情婦時,」她氣憤的嘆了一口氣。「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刀!」
「只是一刀?那妳算客氣了。」
「安蕾,妳說我該怎麼辦?他都要養情婦了,我昨天打過電話給他秘書,希望她替我留意,結果妳猜她說什麼?」鄺小亞有些恨恨的表情。「倪莎妮去過藍皓的辦公室。」
「倪莎妮?!她是藍煒的情婦--」安蕾止住口。藍煒說他現在連一個情婦都沒有,難道是真的?
「恐怖吧!」她笑得好不自然。「我是不是真把藍皓給逼得失去理智了?」
「妳是該檢討。」
「安蕾,那現在我該怎麼扭轉頹勢?」鄺小亞渾身充滿了戰斗力。
「小亞,妳曾說過不想和藍皓,只要擁有兒子就夠了,妳說過--」安蕾翻舊帳。
「忘了我所有我曾說過的話。」她吼道。
「妳愛藍皓?」
「我只有這一個老公。」
「可是之前妳為什麼要那麼整他?」
「安蕾,那時我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失去他,那時我不知道事情會搞到這地步,他真的搬了出去,他真的除了看杰生,眼楮都不再瞄我一眼,他說不離婚,可是他已經不要我了。」鄺小亞不再高姿態,說出了她的恐懼、煩惱。
安蕾小心的問︰「我能說妳活該嗎?」
「妳要我從妳這里跳樓嗎?」鄺小亞反問。
「所以妳得到教訓了?」
「安蕾,藍皓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好男人,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她深深的懺悔。「我要盡一切力量來挽回他。」
「妳總算想通了。」安蕾拍手鼓掌。
「來得及嗎?」她害怕的問。
「不改永遠沒救,而只要妳肯調整自己的態度,我不相信藍皓真的放得下妳。我說過,他是愛妳的。」旁觀者看得可清楚了。
「可是之前我對他那麼……差勁。」鄺小亞好想抱頭痛哭,她真的該殺自己幾次。
「補償他啊!」
「怎麼補償?」
「問妳自己啊!」
第一次踏進安蕾所租的套房,藍煒很肯定他家的浴室都比這個屋子大。」進來他就有壓迫感,不知道她怎麼住得習慣。
安蕾根本不想讓他進來,可是現在時候不早了,她不想被他搞到在這里住不下去,而他也不是一扇大門就可以擋得下來的男人,她就別浪費自己的力氣,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比較要緊。
「請你有話快說。」
「我剛從機場餅來,單姍上飛機了。」
「我昨天已經替她餞行。」安蕾向他報告。「你可以回去了嗎?」
「听單姍說……」藍煒不再用老婆來稱呼她。「妳有了新的追求者?」
安蕾不自覺的瞄向花瓶里的那東花。她那個新追求者真的是神通廣大,知道她現在的住處,並且每個星期會送上兩次花,不過他並沒有出現,也沒有表示自己的真實身分,她至今還不知道這個新的追求者是誰。
藍煒順著她的視線,也清楚的看到了那束花,他馬上走到了花瓶前,然後冷冷的看著她。
「這家伙很有情調嘛。」他的聲音帶著敵意。
「祝福我吧。」安蕾平靜的說。
「祝福妳個頭!」他不客氣的回了句。
「藍皓,你到底來干麼?」她捺著性子問。「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扯不清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