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媛,如果有天吳美娜把剩下的三百萬還你,你可以替我把錢捐給孤兒院或是慈濟,總之只要是做好事都可以!"顏思思忽然充滿了愛心。
"我不知道……"殷媛猶豫著。
"我很誠懇的。"
"我沒有懷疑你。"
"那你願意收下嗎?"顏思思一臉懇求。"你不知道也不懂怎麼去做一個總裁夫人,但我知道,我懂,我可以幫賀偉辰社交,把他的事業弄得更壯大。
"上次我不該罵你、不該把你當狐狸精,是我的錯,你不要和我計較。"
"我不會和你計較,但是……"
"你不是一直想和賀偉辰分手嗎?你是對的!他不會變的,永遠不會,你不要被他騙了!"顏思思故作好心。
"謝謝你的忠告。"
"那你肯收下嗎?"她把支票往前一遞。
"我……"
"考慮一下,先不要急著把支票還我。"顏思思軟硬兼施的強迫她收下。"有天你會感謝我的,相信我,你和賀偉辰絕不適合彼此,反倒是那個替你伴奏的酷男人,他看你的眼神充滿深情。"
殷媛回頭看了蘇啟倫一眼。
"和一個愛你的男人在一起,會比和你愛的男人在一起要幸福得多!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顏思思的笑容很燦爛但有些虛偽。
"你支票我收下。"殷媛知道若不妥協,她會繼續跟自己耗下去。
"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顏思思滿意極了。
殷媛回以一個應付的微笑。
當顏思思離開,殷媛再回到舞台上時,她的眉宇之間增添了一些落寞、愁悵和感傷。
"她又怎麼了?"
"她給了我一張三百萬的支票。"
"你收了?!"
"可以做好事。"殷媛淡淡的說。
"我不懂。"
殷媛沒有多加解釋,或許她和賀偉辰真的注定無緣,顏思思說得沒錯,她不是他們那個上流社會圈子的人,她不懂如何和人周旋,講那些虛偽又空洞的東西,或許這正是他當初不想娶她的原因。
"唱歌吧!"她擠出一個笑容。
"殷媛,你令人……擔心。"
"我很好!"她的雙眸里有著令人心疼的堅強。"蘇啟倫,我再好不過。"
賀偉辰突然"冷"了下來,因為他實在受夠了殷媛的態度以及對待他的方式。
所以沒有電話、沒有巧合、沒有禮物、沒有見面,他們就像是兩艘突然在大海中彼此失去蹤影的船只。
殷媛慌了,先是顏思思的支票,再來是賀偉辰的"不聞不問",她不禁懷疑是不是他知道了鑽石項練的事,以為她也不過是個愛鑽石勝於感情的女人,抑或……他對她失去了興趣。
一切似乎就這麼冷了下來,直到──雷英杰的生日Party舉行。
雷英杰的三十歲慶生會搞得很盛大,一來三十而立,對財團接班人而言很重要,二來他有意要讓賈琪曝光,他要大家知道他已是名草有主,他要父母知道他心有所屬。
在慶生會上,每當賀偉辰和殷媛的眼神不意相交時,那電流強得令人為之一震。
終於賀偉辰受不了,他不理會一屋子的人以及雷英杰那充滿笑意、揶揄的眼光,在眾目睽睽下,硬拖著殷媛往雷英杰的房間走去。
進了雷英杰的房間,賀偉辰立刻鎖上門,一方面他不要任何人進來打擾,另一方面是要試試殷媛的膽量,看看她的反應。
殷媛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她平靜得有如暴風雨過後的海面,無波無痕,連表情都是那麼的鎮定。
"你不叫?"
"叫什麼?"
"你不怕?"
"怕什麼?"
"殷媛,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
"那我叫或是我怕干麼?"
賀偉辰很討厭她這種冷靜的態度,他寧可她做作的尖叫兩聲、寧可她撲到他的身上,用一雙粉拳捶他幾下都好,這樣他才知道該吻她,還是該把她抱在懷里或壓倒在床上,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
"殷媛,是不是真的結束了?"他不得不這麼問。"是不是不管我再做什麼,你都無動於衷,不會有反應?"
殷媛無法回答。
"我不甘心!"賀偉辰自嘲的一笑。"如果沒有那場墜崖意外,我的腦子若能清楚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一件事,那麼今天也不會……"
"不!如果沒有那場墜崖意外,我們早分手了。"殷媛很明確的告訴他。
"真分得成?"
她點頭。
"現在呢?"
她沒有表示。
"如果我向你求婚?"他突然丟下一顆超級炸彈。"你會說我願意嗎?"
"你……"她大驚失色。
"有這麼可怕嗎?"
"你要向我求婚?!"
"如果這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讓我能擁有你,讓我可以每晚好好的睡上一覺,那麼……我娶你。"賀偉辰沒有單腳下跪、浪漫言語,反而像是在指責她。
殷媛有點欲哭無淚,她只覺得他干脆給她一巴掌,然後叫她去挑結婚禮服算了,他的方式……令她反感又傷心。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他的語氣很冷酷。
"賀偉辰,你真的是在向我求婚嗎?"
"我是在求婚。"賀偉辰冷笑。
"用這種方式?"
"你還不滿意?"
"所以我該喜極而泣?我該跪下來向你謝恩嗎?"殷媛決定明天就去兌現顏思思那張支票,買回那條鑽石項練,當她把它丟回他的臉上時,就是他們真正結束的時刻。
"殷媛,你要的不就是一樁婚姻嗎?"
"不是這樣的婚姻!不是你這樣的不甘不願!"她怒吼道。"你是想怎樣?在婚禮的第二天早上拋棄我,還是和我離婚?"
"我沒這麼想過。"這是實話。
"你……"她這會對他只有怒意、恨意。
"你到底要我怎樣呢?求婚也不行、處處討好你更沒有用,你以為你是誰?"他又讓場面失控,這次情形更加嚴重。
"賀偉辰……我真的要放棄了。"殷媛落寞的說︰"明天我們見個面。"
"你有毛病嗎?又說放棄,又要明天和我見面?"他控制著自己的怒氣。
"明天你就知道。"
"你是在搞什麼鬼?"
"明天我們就可以正式的互道彼此珍重!"她強調。
賀偉辰不語的瞪著她,然後把房門打開。"明天我在辦公室等你。"
"我會到。"
離開雷英杰的慶生會後,殷媛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東區街頭游晃,像縷游魂似的,她不想找蘇啟倫訴苦,她不要他的同情。
明天……
明天她和賀偉辰就劃下句點了。
一輛賓士突然在她旁邊停下,對周遭的事物,殷媛根本沒心思理會,可是當杜剛站到她的面前,她想裝作沒看到都不行。
"你──"
"杜剛。"他怕她忘記的提醒她。"如果這名字你還是沒有一點記憶或是印象,那麼……賀偉辰的死對頭如何?你想起來了嗎?我們曾在一家餐廳見過。"
"杜先生。"殷媛口氣有點冷淡。
"叫我杜剛吧!"
"你有事嗎?"
"我只是湊巧看到你,發現你一個人漫無目的似的走過一條又一條街……"
"這是我的事!"她打斷他的話。
"我看不下去。"
殷媛對他的態度很下以為然。"這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的態度太奇怪了。"
"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他一點也沒有被她嚇到的樣子,仍面帶笑容。
"我不想。"
"我是無害的。"
"我們甚至不認識彼此。"
"但有個共同的朋友……"杜剛的眼神有些挖苦。"賀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