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司馬星辰馬上就聯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在睡前都在做什麼。
「你的伴是固定的嗎?」她突如其來的挖苦他。
「什麼伴?」
她低哼一聲,「女人啊!」
「你是在問什麼?」藍柏偉不希望自己弄錯她的意思。「問我是不是每天和同一個女人睡?」
「可能嗎?」她諷刺的意味加深。
「你希望我回答什麼?」他難得笑得開懷。
「藍柏偉,我確信你沒有睡前看書的習慣,因為你做‘那件事’都怕時間不夠了,又怎麼會有空看書呢?」她說著用手拍了下他的肩頭。「小心愛滋啊!性伴侶還是固定一下比較好。」
「你又懂什麼?你還是處女。」
「處女並不代表無知。」
「我雖然沒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也不表示我就是夜夜春宵,每晚換不同的女人,我習慣睡前看新聞、看一些體育節目,這樣可以嗎?我的體力沒有那麼好!」他直言回答她先前的問題。
司馬星辰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他。
「我不是公子,也不是什麼女性殺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藍柏偉陳述事實。
「我懶得反駁你啦!」她打了個哈欠。「還有沒有什麼事啊?」
「沒事。」他再看了她一眼。「你早點睡吧。」
「我本來就要睡了!」她欲推開車門,但卻又忽然很認真的回頭看著他。「下次你不要這樣一個人出門,尤其是大半夜的,難保不會出事。」
「你在關心我的安全?」他有些感動。
「你如果出了事,我們這些人的薪水要跟誰領啊?」司馬星辰開玩笑的說。
藍柏偉听了只是笑笑,他想要這個女孩,但是又怕自己配不上她的單純、她的善良、她的美好,她該有一個循規蹈矩的好男人來照顧她,他對她而言……是另一個世界的男人。
「晚安。」她推開車門。
「作個好夢。」他衷心的說。
「我……還是習慣你粗暴、野蠻一些的口吻。」她看著他。「這不像平日的你,我……我怕我今晚會作惡夢。」
「滾!」他一哼,卻是帶笑的表情。「不知好歹。」
「這才像你!」她亦微笑的下了車。
第五章
江寒約了司馬星辰在他工作銀行附近的一家高級牛排館踫面,特別選中午是因為他這時才抽得出空,在夏真的催促下,他只好善用時間。
因為還在被迫休假中,所以司馬星辰爽快的赴約,反正只是吃一頓飯。
手臂上的紗布實在很明顯,叫人想不看到都難。
「你受傷了?」在吃前菜時,江寒關懷的問。
「被玻璃割傷的。」她的標準答案。
「你要小心啊!」
「意外難免。」
「我最近忙翻了。」江寒有點在「解釋」的意味。「因為有家銀行要並到我們銀行,所以……」
「江寒,現代人沒有哪一個不忙的,特別是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能忙是一種幸福,別人還會羨慕你的忙碌呢!」她真心道,沒有一點酸人的意思,她說的是現在大眾的心態。
「你……」江寒露出笑容。「你是一個很識大體的女孩,夏真一點也沒有夸張。」
司馬星辰聳聳肩,沒有接腔的吃著法式田螺,有錢人的生活的確是很享受,家境小康的她雖也想嫁個金龜婿氣死那個冷血教授,不過她的意願沒有白子伶強烈。
「你自己定的適婚年齡是幾歲?」他又問。
「三十歲吧。」
「三十?!」江寒訝異。這麼晚?
「現在還有人早婚嗎?」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夏真例外,她是因為踫到了好對象。」
「所以如果你也踫到了好對象……」
「我是能晚一些結就晚一些,即使不婚……也無所謂啦!」她豁達的說。「現在的社會多元化,對人的要求和標準也與以往不同,不結婚不是什麼罪過,晚婚也沒有什麼好令人非議的。」
「你年輕,但想法成熟。」
「現在的人想不早熟都難。」
「我的前妻就不會這麼想。」江寒不是在批評,只是不禁提起有著另一種想法的人。「她是個富家千金,平日被嬌寵慣了,所以即使結了婚也還是個嬌嬌女,不知道怎麼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司馬星辰不予置評的聳聳肩。
「她就像個小鮑主一般,要人陪、要人哄、要人事事順著她,不然就是大吵或冷戰。」
「那你不是很累嗎?」她很同情他。
「是很累,所以我才會選擇離婚。」他的語氣里有遺憾,還有著一絲的不舍。「一個在為事業打拚的男人,是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一個長不大的女人,我只能放棄她。」
「其實如果好好的溝通……」
「她只相信她自己的想法和感覺。」
「那給她時間……」
「她不懂的,不吃點苦頭,她是永遠不可能學乖的!」
江寒明顯對前妻還有感情,不然他的語氣中不會帶著感傷。
司馬星辰保持中立的不吭聲。
「所以當夏真和雷漢宇說要幫我介紹對象時,我跟他們說我只有一個要求。」江寒打趣的說。
「什麼要求?」
「我不要那種需要我伺候的人。」
「哦!」她笑笑。「我了解。」
很多千金小姐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去當一個妻子,一直以為世界應該是繞著她們轉的,不明白人間疾苦,不清楚真的生活是怎麼回事。
「我很高興你不是。」
「不是千金小姐?」她幽自己一默。「江寒,我不想站在你這邊,雖然你的想法、做法都沒有錯,但你自己也說了,這是兩方面的問題,你一定也有錯,你搞不好忙到每天夜不歸營。」
「我沒忙到這種程度。」
「要不然就是回到家了,心卻還在公事上。」司馬星辰推測道。
「有可能。」他承認自己事業心很重。
「那難怪你前妻要不爽了!」
「如果能有個小孩……」江寒的表情有些寂寥。「或許情況會不一樣,但是她不想生,說生了是她一個人在忙、在累。」
「她這麼說也沒錯。」她舉夏真的例子。「雖然有保姆幫忙,可是一旦保姆下班,也只有夏真自己照顧孩子,雷漢宇在家的時間並不多。」
「所以母親才偉大啊!」他笑著。
「這是好听話,孩子應該由父母雙方同樣付出心力和精神,絕不只是母親一個人的事!」司馬星辰堅持立場。「母親有時也必須工作,像是兩頭燒的蠟燭啊!」
江寒笑而不語。
「我們好像討論得太遠了。」她伸伸舌頭。
「很好啊!起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是隨便說說的啦!」
「不,你很清楚你在說什麼。」
司馬星辰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只是日後若和江寒在一起的話,她是不是得當一個不能吵鬧、不能有情緒的完美女性,她做得到嗎?她有這能耐嗎?
對服務生接著送上來的濃湯,她忽然失去了胃口,只要是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被照顧、被呵護的,但若是要達到江寒的標準……
「星期六晚上你有沒有空?有部動作片的首映,听說很棒。」江寒提出邀約。
「再看吧!那時我已開始上班了。」
「難道討債公司沒有正常的下班時間?」
「我們前一天再約好了。」司馬星辰並沒有斷然拒絕。「搞不好你突然也會有事。」
「好,那我們再約。」他謝謝她的細心。
司馬星辰開始喝湯,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悶悶不樂,江寒照說是個很好、很理想的對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他不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