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馬星辰發現藍柏偉也在他們的討債行列時,她嚇了一跳,但那的的確確是他本尊沒錯!
「裘豹,是今天的債務人很難纏,還是債主有來頭啊?」她好奇的問。
「都不是。」裘豹有點煩的回答。
「那他為什麼來?」
「為什麼?」藍柏偉現在是驚弓之鳥,生怕司馬星辰有個什麼閃失或再受傷,所以他幾乎變成她的保鏢、跟班,為的就是保護她,「你自己問啊!」
「問你還不是一樣。」
「我不知道啦!」裘豹不耐煩的走開。
而藍柏偉並沒有特別和司馬星辰交談或有什麼動作,只是一路上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包括來到了債務人家里,他也都沒有自己出面,完全讓裘豹主導一切,他只有一個目的,保證司馬星辰的安全無虞。
「我不還!」債務人看起來也像是在道上混的,江湖味很重,雖然面對一群上門要討債的人,卻仍然沒有還錢的意思。
「王董,你也是半個江湖人,我想你應該不會為難我們才是。」裘豹平靜的說。
「我被詐賭!」被稱王董的人吼著。
「你有證據嗎?」
他氣呼呼的說︰「我知道我是被詐賭!」
「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我不還就是不還。」王董存心想賴帳。「你們想怎樣?!鎊地的角頭我也認識,只要我放個風聲,你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趁我還沒有發脾氣,你們趕快滾蛋,愈遠愈好!」
司馬星辰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陣仗,所以有些害怕,不過既然有藍柏偉還有其他同事在場,她便把恐懼放在心中。
「王董,不是比凶、比大聲就會贏,這兩千萬的賭債你說什麼都要處理。」裘豹捺著性子說。
「門兒都沒有!」
「你這樣是在和自己過不去哦!」他警告著。
「怎樣?!你們人多是不是?我馬上一通電話就可以調一、兩百人過來!」王董的表情很囂張。
藍柏偉從一進門就開始抽煙,並且站在後面,戴著墨鏡的他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威脅意味在,至今雖仍按兵不動,可是他已愈來愈沒有耐心。
「王董,我們不是要來打架、砍人,我們只是要來討債。」明知自己不必出頭,但是司馬星辰心想說不定換上女性效果會不一樣。「你的確欠下了一筆兩千萬元的賭債,白紙黑字……」
「現在連討債都有女的了?!」王董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也變得色迷迷的。
「只要你肯還錢,方式我們可以商量。」她很鎮定的說。「只要我們可以給債主一個交代,那麼大家好談。」
「你和我上床,我就考慮還錢。」王董不知死活的說完,還婬笑兩聲。「怎麼樣?」
「你……」她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無賴。
「來啊!」他哈哈大笑。
裘豹忍不住看向藍柏偉,只見他把未抽完的煙一彈,然後摘下了墨鏡,他的眼神冷峻、犀利,有種想要大開殺戒的陰沉,他緩緩往前走,在經過一個手邊時,伸手從他身側拔出一把槍,然後走到王董的面前。
司馬星辰是第一次看到真槍,她發現自己嚇得手腳不听使喚的發抖著,不會吧?藍柏偉不會真的開槍吧?
藍柏偉手上的槍就這麼抵在王董的額頭上,他的手指隨時都有可能扣下扳機。
「你想和她上床?」他的表情很冷血。「你照過鏡子沒有?」
王董這會已被嚇得屁滾尿流,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猖狂模樣,他全身發抖,雙手做投降狀,只差沒有跌落椅子。
「大哥……咱們有話好說,剛才我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他眼楮一眨。「這把槍對你而言是不是玩笑呢?」
「不要開槍……」王董聲音發抖的說。
「我的手指很癢……」
「我還錢!」他馬上說。
「我現在不在乎你還不還錢,我比較想看到你腦袋開花的樣子!」藍柏偉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他媽的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藍柏偉……」司馬星辰怕他會真的開槍。「不要這樣啦!」
「你是……」王董听到他的名號後更加的卑躬曲膝,像是一只搖尾乞憐的小狽。「老大,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你們來討債,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藍柏偉沒有反應。
「這位小姐……」他馬上見風轉舵求助于她,他不笨,敢當面直接叫「藍柏偉」三個字的女人一定有點來頭。「大姊,剛才冒犯的地方,請你不要和我計較!」
「你叫我……大姊?!」司馬星辰差點昏倒。
「我馬上開支票!」王董說︰「我會多加一百萬算是為我的口無遮攔道歉。」
「但你不是說這是詐賭?」藍柏偉冷冷的說。
「不,我願賭服輸!」
「我還是想打穿你的腦袋……」說著,突然他把槍口轉向他的喉嚨。「或者是這里如何?你就不必再擔心說錯話。」
「老大……」王董跪了下去。
「藍柏偉,可以了吧?」司馬星辰看不下去了。
藍柏偉有些不甘願的把槍移開,然後一個俐落的動作將槍丟還給手下。
「我連保險都沒開!」他淡淡丟下一句。
大家都松了口氣,錢要到了,沒有鬧出人命,沒有任何人受傷,只是大家心中多了個問號,如果不是因為司馬星辰,老大會出面嗎?她到底是不是老大的女人呢?
在回公司的一路上司馬星辰都很安靜,有些不像平日的她。
藍柏偉並不喜歡這樣的沉默,他瞄瞄她。「你的舌頭被貓吃掉了嗎?」
她偏頭看他,卻沒有接話。
「嚇得說不出話了?」他又問。
「我不知道你可以這麼……」她不知怎麼形容。
「凶狠?」
「除了凶狠之外……」司馬星辰的眼中有著懼意。「好像還有一種六親不認的冷血在,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你真的會開槍。」
「我是會開槍,如果他不知死活的話。」藍柏偉的表情冷酷。「司馬星辰,你以為討債這件事像辦家家酒,只要笑著和對方講理就可以要到錢嗎?今天被吃了豆腐,你感覺如何?」
「不是每次……」
「但只要一次就夠你難堪了,不是嗎?如果再踫上這情形,你怎麼辦?」他僵著臉問。「我不可能每次都拔槍。」
「我就當听到狗叫。」她慢吞吞的說。
「狗叫?!」他不解。
「狗叫?!」連一旁的裘豹都感興趣了。「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要听到刺耳或是不想听到的話,就當對方是條狗在亂吠,」司馬星辰說得認真,「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裘豹先爆出笑聲,然後是開車的藍柏偉保鏢,接著才是藍柏偉,三個人像是听到了本世紀最爆笑的笑話般,笑得車子都有些開始蛇行。
「司馬星辰,真有你的!」裘豹佩服的道。
「不然怎麼辦?我要為別人不管是有意或者無意的話而哭泣、覺得受傷嗎?」她問。
「聰明!」他難得夸她。
司馬星辰聳聳肩,然後看著藍柏偉,這時他也在看她,眼神隱約有著情愫。
「司馬星辰,我開始覺得你來討債公司上班是對的。」裘豹不吝于贊美她。
她有些驚訝,「你真的這麼認為?!」他不是一向「嫌棄」她?
「你抗壓度夠,而且又有女性的心細和特質……」
「豹子,我有沒有听錯?!」藍柏偉打斷他。「我記得你過你不想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