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開的是好車,可這不代表你沒有錯,只能說你的車和你的駕駛技術一樣的爛,如果你不會開車,那你就不該上到大馬路,不然哪天哪個無辜的路人恐怕命不保。」他粗聲道。
「放開我!」沙薇突然吼。
「你願意認錯了?」
「除非貝克漢不踢足球改打棒球!」她很有骨氣的說︰「不賠就不賠,沒有什麼大不了,就讓你去良心不安一輩子好了,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這樣的行為會讓你一生都沒有一晚好眠!」
安烈真分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難纏、這麼搞怪、這麼會「說話」的女性,連小香都只怕得甘拜下風,于是松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他最好少惹麻煩。
見到這男人一副視她如蛇蠍,然後避之唯恐不及的準備轉身走人,沙薇可沒這麼簡單就了事。
「這樣就要走?」她帶「笑」的說。
「你還要怎樣?」他看著她,全身苦戒,這年頭啊——恐怖的人到處是。
沙薇一言不發,但接著她大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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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的妹妹安小香和成皓心,安然從不曾見過女孩子可以這麼毫不修飾、毫無顧忌的大哭,而她這一哭,原本只是一樁車子追撞的小事故,演變成好像是他在欺負她,這種「陷害」……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天啊!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明明心里對她咬牙切齒,這會卻又不得不低頭。
「你哭什麼?閉嘴!」他忍不住罵。
「你管我?」她哭得更大聲。
他忍耐的說︰「我又沒對你怎樣。」
「你仗勢欺人?」
「我?」安烈指著自己。「我仗勢欺人?我是哪一點仗勢去‘欺’到你了?」
「你有沒有想過,」沙薇邊哭邊說,一副委屈兮兮的樣子。「我可能有內傷!」
「內傷?」
「剛才車子追撞……」
「沒那麼嚴重吧?」他忍不住一個挑眉的動作。
「你冷血!」她指著他大罵。
安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冷血,但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比冷血更加的恐怖,她很適合去當演員,以她的「實力」,別說台灣的金馬獎,只怕連美國的奧斯卡金像獎,她都能拿最佳女主角。
「你想去醫院檢查?」他有些不懷好意的問。「正好有一個我很熟的外科醫生,他可以幫你來個全身健檢,看看是哪里有問題。」
沙薇一向被寵慣、呵護慣了,大家都讓著她、順著她,加上沙仲仁的事業做得很不錯,于是她平日予取予求,很少有違逆她的事,但這個男人……他似乎是想將她踩在他腳底似的。
「給我滾,我不要再看到你。」臉趴在自己車子的車頂上,她哭得更加肝腸寸斷。
「你!」安烈想掐死她。
「走開。」
圍觀的人潮沒有退去,反而愈來愈多,後來才加入的觀眾,甚至以為這是一樁什麼「情變」事件,對他倆指指點點,恍如安烈是什麼負心漢、陳世美般,只差沒有對他扔石頭。
「你到底要怎麼樣?」這一會安烈走開不是,不走開也不是,陷入了兩難。
沙薇稍稍止住了哭泣,她抬起臉,偏著頭看他。「你是不是壞人?」
「這是什麼廢話?」安烈忍不住瞪她一眼。
「你是不是嘛?」她認真的再問一次。
他低吼,「我不是壞人!」
「怎麼證明?」
「我……」他的手在癢,如果不是現場有一堆目擊證人,那麼他真的會掐死她,他一定會。「我是‘靳氏集團’的總裁,和警察局局長也很熟,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去查一查?」
「有沒有帶身分證在身上?」沙薇不哭了,她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還有借我手機用一下。」
「你……」安烈的臉綠了。
「這年頭騙子一堆。」
「那就離我遠一點,再見!」既然她不哭了,他決定連十分之一秒都不要多耽擱。
但是他都還沒有走到他的車子,那女孩的哭聲又傳到了他的耳邊,如果他能把心一橫,那麼再上前兩步,他就可以打開車門上車,然後揚長而去,反正錯不在他,可是……他又轉回頭走向了她。
「你這個……」他指著她的鼻子。
「沙薇。」她又不哭了。「我的名字。」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從來沒有打過女人,即使是小香和成皓心小時候撕了他重要的學期報告,或是拆了他的科展參選作品,他都忍下來,但這個女孩快叫他忍無可忍。
「我相信你不是壞人。」她正色道。
「感激你啊!」他冷哼。
「你結婚了沒?」
「關你什麼事?」安烈還是單身,但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是以百的單位來算,不過已經三十有五的他,對「忠貞」這東西很感冒,所以他不願被套牢,不願和女人有一輩子的牽扯,他吃過虧、上過當,自認已經對女人免疫了。
「這麼凶,」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他。「我只不過是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而你只要給我一個簡單的回答。」
「沒有!」他沒好氣的說,很佩服她的眼淚可以像水龍頭一般,說開就開,說關就關。
「一個人住嗎?」
「你有什麼目的?」他斜睨了她一眼。「想搞援交?謝了,我沒有興趣。」
「誰要和你搞援交?」沙薇吼他。「下流!居然有這種念頭和想法!」
「我一個人住。」他認輸了。
「那……」她相信他不是壞人,不會對她怎麼樣,更認為他是正人君子。「那我可以去你那里暫住幾天嗎?」
「再說一次!」安烈粗暴的命令。
「我想借住幾天。」
「你……」他想這個女孩真的瘋了。
沙薇原來是沒有這個念頭,但她太氣她老爸了,她要他擔心一下,因此她不去親朋好友那,她不要被找到,她要「失蹤」個幾天,嚇嚇她的老爸、老媽,看看誰比較狠、比較佔上風。
「拜托……」她開始求他。
第二章
安烈覺得瘋的人是他,不然他不會答應這個瘋女孩的哀求。不知道他是被她的眼淚打敗,還是被她的大膽擊潰,總之他答應了她借她「暫住」幾天,反正他不會有什麼損失的,不是嗎?
他讓她開車跟在他後頭,有那麼一剎那,他希望她跟丟,希望她消失,但顯然的,這個女孩開車的技術並沒有那麼差,她一路跟著他的車來到了行義路的山上,並且一點也不擔心的跟著他進屋。
安烈的家在離陽明山不遠的行義路上,坪數七、八十坪,一個單身漢住綽綽有余,當然在靳志光的豪宅里仍保留著他的房間,只是他覺得一個大男人不該和一堆人窩在一起,他喜歡一個人的自在、一個人的放松。
「客房在盡頭。」雖然答應讓她住,但是安烈可沒有給她好臉色。
「你的家看起來很有個性、很有格調。」沙薇的品味一向不差,她看得出這是經過設計師精心裝潢的房子,很溫馨、很舒適、很有個人特色。
他只是看她一眼,懶得搭理。
「你還沒有向我自我介紹。」她一臉活潑的表情。ㄝㄡㄥ
「有此必要嗎?」
「我們要住在一起耶。」
「我們沒有要住在一起!」安烈糾正她。「我只是讓你暫住幾天而已,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摘什麼鬼,不過我要警告你最好安分一些。」
沙薇嘟起嘴,一時不想搭腔,她看著散落在客廳四處,一些應該是他和家人一起拍的生活照,她猜想他有個大家庭。
「你有幾個兄弟姊妹?」她隨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