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爺爺都八十歲了……」褚橘兒用溫情攻勢。「他也沒有什麼耐心了,我和他正努力想著要怎麼對付你們四個人!」
「你們真的這麼閑、這麼無聊?」
「爺爺要看到曾孫才甘願!」
「我說你去找褚愛江…,」
「不!我看好你。」她獨具慧眼。「愈是工作狂愈需要一個真正能觸動自己心靈的女人,工作是填不滿心底深處的空虛,一個聰慧、靈性的女人卻可以,二哥,不要再掙扎下去了!」
褚恨山不語,這會他腦中想著的是宋芯瑤。
第三章
因為宋芯瑤的緣故,褚恨山開始留意任何和圍棋有關的事,甚至他要秘書搜集資料,這才知道宋芯瑤在十二歲就已嶄露頭角,圍棋天份表露無遺,在台灣的圍棋界小有盛名。
但是不同于同齡的女孩,她顯得世故、早熟、孤傲而且冷靜,難道這和她孤兒的背景有關嗎?<
知道近日台北有場圍棋賽,所以他特別在當日挪出時間親赴現場。精恨山也說不出自已為什麼會對一個二十歲的大三女生這麼放不下,她已經明擺了拒絕他,可是他卻無法死心。
褚恨山的在場影響了宋芯瑤的心情和水準,因為要不注意他很難,他那有型、俊酷的外表使他在人群中是那麼的引人注目,雖希望他能遠離自己,可是他的契而不舍又多少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而最後的比賽結果,宋芯瑤拿了第二名,痛失冠軍寶座,也拿不到她原先預期的獎金,使得她在走出會場時不悅的鐵青著臉。
褚恨山幾乎是在宋芯瑤一走出會場就趕上她,白痴也看得出她現在很不爽。
「不要用你的亞軍獎杯砸我,我不希望你因為傷害罪而被抓!」他幽默道。
宋芯瑤眉毛掀得老高,狠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損失了多少獎金!」
「是因為我?!」他笑。
「你為什麼要來?」
「因為我對圍棋產生了興趣。」
「真的對圍棋有興趣?」她垂著眼臉。
「不可以嗎?」
宋芯瑤不想和他斗嘴,賭氣似的往前走,他當然可以對圍棋有興趣,而她也可以不鳥他。
「我陪你!」他由她身後拉著她的手臂。「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獎金差了多少?」
「我不要!」她回過身甩掉他的手。
「我真的樂意——」
「是我自己沒有本事,不夠沉著、冷靜,這和你沒關系。我只是氣你為什麼搞不懂我的意思,你不是個大忙人嗎?」她銳利的盯著他。
「時間是人安排出來的。」
「但你不會突然對圍棋有興趣。」她唐突道。
「為什麼?」他有興趣听她對自己的看法。
「你一看就是那種只對工作、只對賺錢有興趣的男人,你的嗜好應該是打高爾夫球,或是品嘗紅酒,和那些達官貴人社交、應酬,圍棋……」她暗暗嗤了一聲。「不必了!」
「來芯瑤,你似乎把我想得很市儈。」褚恨山沒有動怒,反而覺得這個女孩有點腦筋、會思考。
「我說錯了嗎?」
「我是個工作狂沒錯,但賺錢不是我推一的目的!」他的神情淡然。
「真清高。」她的眼神嘲諷。
「我打高爾夫球、我收藏一些名貴紅酒、我得偶爾應酬,但這代表什麼?這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份,不是我全部的人生。」他繼續道。
「很好,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要你……」
「我想學圍棋,你願意教我嗎?」他打斷了她,一臉的認真,不是隨口說說。
「你要我教你下圍棋?」她不覺的挑高了眉。
「我會付學費!」他一笑。
「你以為只要你付錢我就一定得教嗎?」
「宋芯瑤,你必須在課余到餐廳打工,你必須努力的贏得比賽的獎金,總而言之你是需要錢,那麼教我下棋賺錢也是一種方式,而且還是你最駕輕就熟的,何樂而不為呢?」他在說服她。
宋芯瑤卻猶豫著。
「你擔心我會乘機佔你便宜嗎?」褚恨山搖頭。「不是我隨便說的,心甘情願送上門的女人數都數不清,我擔心的是怎麼去拒絕女人,而不是煩惱自己要怎麼去追女人我……只是想學圍棋。」
「真的?」她懷疑。
「真的!」上帝原諒他說謊。
「但一個大男人不會想學圍棋——」
「你不要成見這麼深,行嗎?」褚恨山決定打蛇隨棍上。二個小時一千元如何?我不知道外面的行情,也不知道你的身價……」
「你真的要學?」她再問。
「我可以馬上開始。」
宋芯瑤這會陷入天人交戰中,只要她敢開口,她可以要求一小時兩千元,這真的很好賺,可是這麼一來就得和他牽扯不清……
「如何?」他急著要知道她的決定。
「我……很凶!」她要嚇他。
「我的反應很快、很好教!」
「一千元…不夠。」
「你自己說數目,我沒有第二句話!」
這下宋芯瑤還能拒絕嗎?如果再說不的話,那就是她的腦子有問題,真的要去檢查了,
「我們講定了嗎?」褚根山不讓她閃躲。
「一小時兩千元。」她決定不跟錢過不去。「一個星期兩次,而我有權決定什麼時候喊停,說不教就不教!」
「可以!」褚恨山看著她。
「我是來真的,如果我發現你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要我的話,我掉頭就走!」宋芯瑤很有個性的說︰「我不想砸自己的招牌。」
「可以!」
「什麼時候開始?」她問。
「馬上,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
「好!」她也很率性。「就現在,我要瞧瞧你到底有幾分真心想學圍棋!」
***
在回褚恨山豪宅的途中,他特別下車去買了圍棋和棋盤,說真的,他的家里沒有這玩意兒,而文具店老板在賣他圍棋時不忘告訴他圍棋是一種充滿智慧的游戲,不但可以激蕩腦力,還可以修身養性,可謂動靜之間最佳的平衡點。
但褚恨山真正在意的不是激蕩腦力、不是修身養性,他只是想保住和宋芯瑤之間的連接。
一路上宋芯瑤並沒有開口,她非常沉住氣的保持沉默,好像她和他之間只有圍棋只有師生關系,她始終若有所思的盯著棋盤,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大事。
褚恨山一直認為二十歲的女孩應該是哇噪的,只會吱吱喳喳的講個沒完,像是橘兒,但宋芯瑤不一樣,她有四十歲女人的恬靜和自在,要不就是…她真的懶得理他。
進了他家的門,對他家的歐式氣派和典雅裝演,她也不置一詞,只是揚了揚眉,她知道自己租來的那個小屋只怕比他家的廁所還要小。
「你隨便坐,我去換個衣服!」他招呼她。
「要在哪下?」她只關心這個。
「餐桌如何?我有一張很大的長方桌。」
「隨便你!」她拿起棋盤和圍棋。
「要喝什麼自己來。」
「我不渴!」她有些頑固。
褚恨山不再說什麼,徑自走進房問換衣服,能月兌下硬邦邦的三件頭西裝真好。
宋芯瑤將棋盤放好,然後方認真、仔細的打量起他的家,這是一個單身漢的家,超大、超華麗、超舒服,比起他們孤兒院的小孩,幾十個人擠在幾張大床墊上,連翻個身都嫌困難,有著天壤之別,為什麼有人生下來就好命?
換了條牛仔褲和大T恤出來,褚恨山看起來不再貴氣逼人,但仍是迷人的要命,如果不是彼此差距太大,或許宋芯瑤會考慮……
「真的不喝點東西?」打開冰箱,褚恨山拿出一罐冰啤酒。「我有很多果汁。」
「礦泉水,如果不麻煩的話……」她現在才覺得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