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區內濃厚藝術氣息的影響,各家商店的貨品都以創意和具個性的設計取勝,在藝術和設計家的巧手之下,看似平凡天奇的家具、日常生活用品及服飾等,都暴增了數倍身價,成為消費者珍藏的寶貝。
牛筱如只覺得自己好像進入寶山,她真的很想在這里待下來,直到自己心滿意足了再回台灣,尤其是一想到回去還得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想買點什麼嗎?」詹逸民笑著問她。
「全都想買!」她朗聲道。
「你會破產哦!」
「錢可以再嫌呀!」
「那麼還得包下一艘貲輪。」
「這些東西都好棒、好精致。」
「我就知過你會喜歡。」
「住在這里好幸福哦!」
「那就住下來吧!」詹進民笑著說︰「不然你也可以申請大學,再到紐約來念書啊。」
其實牛筱如只是說說而已,偶爾來個一、兩次,來陶醉、挖寶一下很好,但如果真要她住下來,她還是不習慣,台灣畢竟還是有很多可愛、充滿生命力的地方。她要留在台灣,因為她的根在台灣。
變到了位于BROADWAY56l號的「KATEPAPERIE」,這里專賣紙張、各類級制品及文具用品,里面陳列的紙制品,單單是質感就能讓藝術創作者的靈感源源不絕,還有相簿、燈飾等物品,都可以讓平淡的日常生活增加一些樂趣。
因為她是專欄作家,所以在這家店里,她買了不少的紙張和文具用品,雖然價錢有點嚇人,但是她認為值得。
「那個戈先生還好吧?」走出店外,詹逸民忽然問,總是要關心一下與她同行的友人。
「應該很好。」
「你們這兩夭都沒踫面?」
「他忙他的,我玩我的。」
「這樣有點不好意思。」
「他本來就是為了公事來紐約。」
「但我也該請他吃一頓飯。」詹逸民一直覺得過意不去,而且借由吃飯,他可以掂掂對方的斤兩,凡事小心點總沒有錯。
「那麼今晚好了,我約他。」牛筱如也想見戈仲杰。
「但今晚我有個研習會。」
「我自己和他吃好了。」牛筱如馬上說,沒有一點不自然的感覺。「他來過紐約幾次,我想有他帶路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今晚就忙你的好了。」
「這樣好嗎?」詹逸民遲疑。
「哪里不好了?」
「我該全程……」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必當我的保母。」她其實並不需要他陪,她甚至很想自己一個人走走看看,身邊多個人逛街,總是有些麻煩,而且……她老希望身邊的人是戈仲杰,這究竟怎麼了?他明明已經「名草有主」,自己卻依然……
「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他立刻說。
「我其實……」
「反正你一定要等我回台灣。」
「我……盡量啦。」牛筱如應忖道。「你在紐約難道沒有交其他異性朋友嗎?」
「當然沒有!」他馬上有些牽強的回應。「是有一些女同學,但我對你很忠心,我沒有……」
「其實沒有什麼關系的。」牛筱如微笑著說。
「沒有關系?」
「你可以再交女朋友,」
「可是我們……」
「詹逸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你一直追我追得很辛苦,我也認為你不錯,可是如果你踫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孩,我很鼓勵你「變心」。」她說的是真心話。
「但我不會變心啊!」他馬上一副忠貞不貳的神情。
「我才不會背叛你。」
「這跟背叛無關,我們根本……」牛筱如實在不知怎麼說,或許她這一趟紐約是來錯了。
「反正我認定了你!」
「詹逸民,你……」
他從口袋申拿出五十塊的美金紿她。「今晚我請你們,你務必要跟那位戈先生說。」
「不,我自己有錢。」
「我請。」詹逸民神色嚴肅的說︰「我堅持。」
「你真是……」
「要說你男朋友請的!」
*
紐約是各種民族的大熔爐,各國食物來到紐約,都能發揚光大,成為讓人垂涎的料理。
因為牛蓨如堅持要請客,于是戈仲杰帶她來到「RN-CLEVANYACAFE」吃俄式佳肴。
這家餐廳的櫥窗里有俄羅斯女圭女圭、舊式布偶,以及掛在牆上的黑白照片,加上女侍儂重的俄國口音,讓人以為自己仿佛跌進了舊俄的世界。
道地的俄國佳肴有吃法各異的餃子,包洋芋或蘑菇的開胃萊,還有包櫻桃的甜點RUSSLANCHERRYDUMPLING,而主菜PELMEMI里面的餡是碎牛肉和各種香料,吃時可以沾酸女乃抽、芥末或是醋。
第一次嘗到俄國食物的牛筱如,覺得新奇極了,而且她還頗能適應。
「好吃!」她嘴角一揚。
「有些人吃不來。」戈仲杰微笑看著她。
「我可以。」
「我也是。」戈仲杰解釋。「第一次來紐約時,就有朋友要考驗我對食物的接受度,所以帶我來這里,沒有想到一吃就愛上了,以後只要有機會到紐約來,我都會來這里吃過了才回台灣。」
「以後我也要這樣。」牛筱如亦立即道。
「在紐約的確可以吃到各式佳肴。」
「那麼明晚我們再找一家特別的。」
「你忘了你還有個男朋友?」戈仲杰挑眉提醒她。
「他可能已經為你安排別的節目。」
「哦。」牛筱如的表倩立刻變得有些乏味。
「他看起來人不錯,」戈仲杰試探地說。
「他人是很好。」
「那你很幸運。」戈仲杰還點了俄式煎餅BLINI,這種煎餅可以搭配女乃油、鮭魚、魚子醬或是櫻桃、蜂蜜等各種不同的配料,本來他都覺得可口,可是這會他卻感覺似乎沒那麼好吃。
「今晚就是他要請你的。」牛筱如的笑容不再那麼甜美,眼楮也不再那麼明亮。「因為他有場研習會得參加,所以給了我五十塊美金,讓我招待你。」
「那替我謝謝他。」
「不客氣」
「他知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那些玩笑嗎?」
「我沒說。」
「所以他認為我……」
「只是我室友的表哥。」
「很好。」其實戈仲杰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但是他似乎只能這麼說。牛筱如的眼光不差,這個詹逸民看起來正派、老實,只要他沒有變心另交女友,那麼應該是牛蓨如不錯的選擇,可是為什麼他心里老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你的事辦得如何?」牛筏如關切的間。
「很順利。」
「需要的資料都找到了嗎?」
「嗯,差不多了,對我的官司非常有利。」戈仲杰也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我也很意外。」
「那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去玩嘍!」
「牛筱如,我沒有當電燈泡的習慣。」
「但……但詹逸民不一定天大有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和戈仲杰單獨去玩一天,如果沒有這麼「愉快」一天來相處,她會覺得自己這一趟白來了紐約,沒有一點意義。
「你真的想和我去混一天?」戈仲杰笑問。「我還以為你恨死我了。」
「在你這麼慷慨的招待我到紐約來,而且在飛機上那麼的忍受我,我想……我可以不必再那麼恨你了。」牛蓨如自認恩怨分明。
「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今晚……」
「詹選民請了。」
「可是我知道他們留學生的經濟情況都不會太好。」文仲杰實在很想付這個賬。
「別和他爭,結他一點面子啦!」
「好吧,既然你堅持。」
「你……給你女朋友打了電話嗎?」牛蓨如突然問,心中不知打哪來的醋意。
「她有打來。」
「她想你?也不過才三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