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蓨如,你到底想說什麼?」戈仲杰把刀又置于一旁。「就算不是想我,關心一下我在紐約事情辦得如何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一定是一個很有智慧,能在事業上幫助你的女人,我記得她也是律師?牛蓨如也放下刀叉。
「她是律師沒錯。」
「真好」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問什麼,只知道她現在的神情沒有剛進餐廳時燦爛,好像這些俄國萊也不再可口了。
「牛蓨如,你的詹逸民呢?他能承受三天後你要上飛機
「拜托,又不是生離死別。」
「你……一定會嫁他嗎?」
「你又一定會娶那個律師嗎?」
「我先問你的。」戈仲杰被她的刁鑽逗笑了。「他知道你已經「暫時「失業嗎?」
「我說我在休假。」
「你好像什麼都沒有對他明說。」
「或許,他對我而言並沒有這麼重要。」牛筱如莫測高深的丟出一句話,然後低下頭不語,不再有任何進一步的說明。
瓣仲杰沒有搭腔,這會他也在深思一個問題——辜敏芝對他而「言」有這麼重要嗎?
*
中城(MIDTOWN)是曼哈頓的心髒,就如同曼哈頓是紐約的心髒一樣,幾乎所有能讓人和紐約產生立即聯想的建築、觀光點,部位于北起五十九街,南至四十街的中城內。
尤其是第五大通以東到東河之間,有許多大家所熟知的地點,像是聯合國總部、STPATRICK'SATHEDRAL,CENTRALTERRNINAL,第五大道上眾多的精品店,還有櫛比鱗次的摩天大樓和跨國企業總部等等。
而第五大道以西,則聚集了許多國際級的大飯店、劇院、娛樂中心和餐廳。
今天戈仲杰帶她去新力廣場、菲利普摩里斯總部、聖派翠克教堂、卡內基廳、中央車站,雖然都是走馬看花似的到此一游,但至少她是來過了。
在哥倫布廣場,他們停下來喝露天咖啡。這里仿佛是個小跳蚤市場,有街頭表演,有鮮花和各式各樣的小東西可以買,令人有優閑、自在而且舒服的感覺。
「一會要再去哪里?」牛筱如熱切的間。
「下曼哈頓。」
「那里有什麼!
「有漁市場、海港風景、摩天大樓。像是紐約證券交易所、自由女神、世貿中心、富頓街魚市場、南街海港、越戰軍人紀念碑。」
「天啊!我的腿會斷。」
「那我們現在就回飯店,你明天再跟詹逸民去好了。」戈仲杰淡淡的說。
「不,我可以再繼續。」她馬上搖頭說。
「但如果你的腿斷了……」
「我也認了」
他十分享受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她活潑、精力十足,而且對每件事都好奇得很,一直東問西問,仿佛永遠不會泄氣的皮球,他羨慕她的活力,也樂于有她相伴。
「我知道紐約還有個中國城,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我怕你會太累。」
「但我想盡情的享受這一天。」
「你還有其他夭啊!」
「我……我想今天就走遍不行嗎?」她知道自己和戈仲杰在一起比和詹逸民在一起開心,和詹逸民在一起時,她覺得自己有些不是那麼自在。
「你太貪心了。」
「我精力旺盛。」
瓣仲杰微笑的道︰「但我不想到最後得背你回飯店。」
「我沒這麼嬌弱。」
「所以你超級強悍?」
「因為我又不能年年來紐約。」
「其實只要時間排得出來,我們可以每年紐約一次。」戈仲杰才說出口,立即閉上了嘴巴。
而牛蓨如並沒有接話,她當然也是希望如此,但是能嗎?照他們目前彼此的「交友」狀況……
「牛蓨如,我想很多事就讓它們順其自然,我並沒有要事情一定得怎麼去發展,其實回到台灣之後,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他要自己以平常的心情和態度面對她,不然他又能如何?
「當朋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可能嗎?」
「當然可以。」牛蓨如立刻打起精神。「你是學姊的表哥,我是你表妹的室友,我想,咱們這個朋友是能做的,除非我們恨透了彼此。」
「牛蓨如,我不恨你。」
「我也不恨你。」
「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才不擔心,我只是……」眼楮看著哥倫布廣場上的人群,牛蓨如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這個問題,明天她還得面對詹逸民,起碼她在紐約時,必須把詹逸民當成男友。「我還想去時代廣場和格林威治村,今天行嗎?」
「你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內游遍紐約!」他不能苟同她的心態。「留一些地方下次來吧。」
「那我們別再喝咖啡了,出發吧!」她立刻起身,又似乎渾身是勁。
「我真是服了你。」戈仲杰也站起身。
「總算我也有令你佩服的地方。」
「其實我早就佩服你了。」他放了五元美金當小費。「我相信沒有哪個女孩敢跑到我面前說她懷了我的孩子,並要我負責,即使這只是個玩笑,但的確需要過人的膽識。」
牛蓨如只是回以一笑,不再說話。
第七章
在回台灣的前一日,詹逸民又帶牛蓨如出去玩,但她只想找一個地方歇歇腳,因為幾天這麼東走西看下來,她已經快累斃了。
于是他們在格林威治村的華盛頓廣場停下。
這里是展開格林成治村之旅的歷佳起點,華盛頓廣場位于第五大道和第八街的交叉口,廣場南邊是凱旋拱門,紀念前美國總統華盛頓就職一百周年。廣場周圍大部份是紐約大學的建築物,而紐約大學的畢業典禮就在華盛頓廣場舉行。
人們喜歡在廣場上慢跑、下棋、溜狗、唱聯、跳舞等等,周末假日也常有高水準的街頭表演,吸引大批的圍觀人潮。
找了一家咖啡館,牛蓨如和詹逸民決定過一個悠哉的白天。
「今晚有什麼打算?」詹逸民問著。這是牛蓨如在紐約的最後一夜,他不知道她想怎麼過。
「休息。」牛蓨如的回答很妙。
「你可以在飛機上休息。」
「以我害怕搭飛機的情況,是不可能在飛機上休息的,除非把我打昏了。」牛蓨如淡淡的笑道。
「但是你明天……」
「值得了。」她說︰「我已經去了不少地方,夠我回味了,我真的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他一點,好應付明天的飛行。」
他雖然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也不再堅持,也許她是真的太累了。
「你陪著我玩了幾天,想必學業一定耽誤不少吧?」牛蓨如笑著致歉。
「一點影響也沒有。」
「所以你明年可以拿到學位?」
「我明年八月就可以回台灣了。」
「恭喜你!」
「我們明年八月就結婚好不好?」詹逸民忽然說,雖然他連「一壘」都還沒有上,但他就是認定了她,也欣賞她的堅持、潔身自愛,現在這麼自律的女孩很少了,他可以等到他們結婚後才有親密關系。
喝著拿鐵咖啡,牛蓨如則是不發一言,她本想立刻拒絕他,但是又想到他人在異鄉,不想給他太大的打擊,所以她選擇沉默。
「蓨如,你難道沒有什麼看法嗎?」他憂心的問。
「我只覺得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但這只是明年的事。」
「明天的事都說不準。」
「我不像你這麼悲觀。」詹逸民興致勃勃。「我對自己有信心,對你也有信心,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順利的走人禮堂,假如,沒有什麼可以拆散我們,絕對沒有。」
她很不能忍受一種人,那就是自以為是再加上太過天真,他難道以為世事真會照他所想的進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