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嗎?」鐘荻蔚不放心的問。
「你沒有看到大家都呆了嗎?」
「少糗我了!」
楊亞衡自己都看得痴了。
在鐘荻蔚身上,散發著光和熱,散發著一股女性醉人的韻味,她是個女人中的女人。
何啟烈是個傻瓜,他得到了這麼個萬中選一的好女人,卻不知道好好的呵護,好好的珍惜。
他的機會來了。
「楊亞衡!可以拍了嗎?」她提醒他。
他笑著點點頭。「你盡可能的自然,我會去捕捉你最上鏡的角度,至于你的臉部表情,你可以在腦海里構思畫面,擦上了這種香水之後,你會希望給你所愛的男人什麼樣的感受,自己又有哪些情緒上的轉變,全部表現出來。」
她還有一點遲疑。
「你可以做到的。」
她潤了潤唇,燈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她顯得有些僵硬、蒼白。
「萬事起頭難,第一步跨出去以後就好走了。」
她武裝起自己,勇敢的點了點頭。
「OK」他從鏡頭里去看她。
旁邊一位女工作人員大概的向鐘荻蔚解釋了一些小細節和步驟,怎麼樣才能上鏡頭。
她擺出了個姿勢,極其自然、生動,好像天生就是吃這一行飯似的。
「微微的一笑,帶點性感。」
鐘荻蔚照做。
「下巴稍微的抬高一點點,看著前方。」
她和楊亞衡配合的天衣無縫,符合他的每一個要求,尤其是透過鏡頭看去,她更是有種奇異、超凡的美,她簡直就是為鏡頭而生的。
嚓聲一聲聲的響起,每一個人都滿意極了。
「換個發型,補妝。」楊亞衡叫道,然後他走到鐘荻蔚的面前。「累不累?」
「不會。」
「累了就說,不要勉強。」
「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那就好!」他退後,讓化妝師去忙。
他真的沒有看走眼,鐘荻蔚是個可造之材。撇開工作不談,她已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心弦,他不在乎她結了婚,他更不在乎何啟烈這個強勁的對手。
他決定追。
他決定要擁有鐘荻蔚,他和她不僅可以是工作上的拍檔,更可以是感情上的拍檔。
「換景。」他下達命令,他真是想過了頭。
堡作人員又開始忙碌。
化妝師退開。
楊亞衡上前一步。「何啟烈知道嗎?」
「現在還不知道!」
「你沒有問過他?」他感到意外。「我一直以為你是經過了他的同意才來找我的,你不怕他知道後的反應?」
「你怕嗎?」她笑問。
「我又不是他的老婆,我怕什麼!」他平淡的說。
「我只不過是業余、玩票性質而已,還談不上是專業,更何況說不定我們合作沒多久就告吹,合作不下去,我最好等一陣子看看,說這麼早沒意思!」
「有問題我可以替你出面。」
「那問題才真的大了!」
他深深的注視著她,感覺真是一件奇妙的事,他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對一個大他四歲而且結了婚的女人動心,雖然這在國外是司空見慣,沒有一點特別的地方,但是現在他們畢竟是在依然保守的台灣社會里。
他能打動她嗎?
未來的路又是如何呢?
他願意去面對一切的可能性。
*
鐘家夫婦和何啟烈有些尷尬的看著對方,少了個鐘迪安攪和,氣氛熱鬧不起來,而這會已經十點鐘了卻依然沒有鐘荻蔚的影子。
這叫鐘家夫婦不知道怎麼向女婿交代。
何啟烈自己也不知道要搭什麼話,自己的老婆並不願意和他回家,結果這會天晚了,人卻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自己都沒有面子,好像他是一個多失敗的老公。
「荻蔚可能是和朋友看電影去了。」做丈母娘的急著替女兒打圓場,害怕事情和女兒的婚姻會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上次荻蔚姑姑的事謝謝你了。」
「媽!你太見外了。」
「啟烈!你要快點想辦法把荻蔚帶回去啊!」鐘國城實話實說。「我是很相信自己的女兒,但是她老往外跑,老住在娘家也不是辦法。」
「是的!爸!」何啟烈不是不知道嚴重性,但是他要怎麼說服荻蔚呢?她不是小孩子,他既不能罵她也不可能打她,文的武的都不行。
「荻蔚是愈來愈漂亮了,好像整個人月兌胎換骨似的!」
「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她了。」何啟烈有些難堪的說︰「醫院里的事實在是太忙了。」
鐘國城同情的一笑。
現代的人對父母的意見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視或是遵從,而他們為人父母的只能做友善的建議卻無法強迫或命令,所以一切還是操在年輕人自己的手中。
邱玉娟正要再替女兒說話的時候,大門開了,一身光鮮亮麗的鐘荻蔚回來了。
她臉上淡淡的妝,搭配上一身鵝黃的套裝,使得她看起來只有二十五歲的樣子,決不像是個三十歲結過婚的女人,美麗得嚇人。
她也看到了何啟烈,點了個頭。
何啟烈的擔心轉變成怒氣,尤其是看到他的荻蔚如此的耀眼、迷人的返家。
她是做什麼去了?
她又是和誰出去的?
「客廳讓給你們了。」邱玉娟拍拍老公的背,示意他起身。
「不!你們坐!」何啟烈立刻說道︰「我和荻蔚到外面去談。」他看著荻蔚,眼神中有怒氣和命令的成分在,他明顯的是在爆發的邊緣,他知道荻蔚可以看得出來,更可以感覺的出來。
鐘荻蔚點點頭,她是有些罪惡感。
兩人一走到門外,何啟烈立刻發作開來。「你到哪里去了?」
「你來多久了?」
「夠久了!」
「我有點事情!」她含糊的一語帶過。
「我當然知道你有事,是‘什麼事’?」他不客氣的問,現在已經顧不到什麼風度了。
「你是在暗示什麼?」她也生氣的問。
「問你自己嘛!」
「我又不是去做什麼壞事!」
「那就只有你時間心里有數了!」
鐘荻蔚听不下去了,她生氣的轉身想要進屋,她才不受這種氣,不接受這種審問。
結果她的手臂被何啟烈狠狠的抓住,他的怒氣絕對不下于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荻蔚!我真的受夠了!」他朝她大吼。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跟我回家,我要你安心的做你的何太太,我要你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小孩!」
「我一樣都做不到!」
「你做得到!」
「你不是我!」她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我要做我自己,我不會跟你回去,我對何太太的頭餃沒有興趣,我也不想生小孩。」
何啟烈揚起手,只差一秒鐘他就打下去了。但是他畢竟還是忍住了,他沒有打過女人,他更不想是因為荻蔚來讓他破例。
荻蔚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丈夫,他真的想打她?他真的能忍下心來打她?
兩人都有些錯愕的看著對方。
「荻蔚!我們為什麼會搞到這個地步?」
「我不知道!」她低著頭說。
「你可以改變現狀,你可以跟我回家!」他硬是拉下自尊。「我會盡量的把時間留給你,我會減少醫院不必要的外務,我會改變以前的很多習慣,我們可以回到剛新婚的時候。」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你根本不願意和我配合!」
「我答應了楊亞衡的提議,當他的香水模特兒,前幾天才完成的。」
她坦白的道出,不想再瞞他。「最近我又接拍了一個美國涼煙的廣告,都是拍拍照而已,你不必擔心我會出現在熒光幕上,現身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