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顧欣,替我帶上我的祝福。」
「我也會告訴她你已經找到你真正的幸福。」
張德奇朝荻蔚揮揮手,含笑的走向一直在耐心等他的那個女孩,兩人手牽著手離去。
鐘荻蔚為之動容。
其實不管是感情或緣分,誰會跟誰是早就注定好的,無法強求,有些人談了多年戀愛,甚至已經海枯石爛,但是還是沒有結局。
看開一點吧!
看淡一點吧!
人生就是這樣。
*
「顧欣!你神秘兮兮的把我帶進房里干嘛?」
因為顧欣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鐘家,所以邱玉娟免不了關心的多詢問了一些有關顧欣的事。顧欣禮貌的回答了一會,然後示意荻蔚到房里。
彼欣一進房里就把她今天帶來的一個大袋子放在桌上,然後表情帶著挑戰和詭異。
「荻蔚!你自己看看!」
「什麼東西?」
「你看了不就知道!」顧欣賣個關子。
鐘荻蔚打開袋子,原來是一件男人的西裝,她看看顧欣。「你給我看男人的西裝干嘛?要送人的嗎?要我給你意見嗎?」
「你仔細的看清楚!」
「這麼神秘作什麼?!」
「你不覺得眼熟嗎?」顧欣站到荻蔚的身邊,將西裝從袋子里拿出來抖開。
荻蔚認真的打量起這件西裝,而且有愈來愈眼熟的趨勢,既然不會是她父親或弟弟的,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何啟烈!
荻蔚的表情馬上一變,顧欣娶哪里弄來何啟烈的西裝?顧欣的用意又是什麼?
「你想到了吧?!」
「是何啟烈的。」
「你不好奇為什麼會到我的手上?」顧欣現在的口氣或姿態已經不是荻蔚的最好朋友,倒像是要來向荻蔚搶丈夫的囂張女人。
彼欣的態度叫荻蔚吃驚不已。
「荻蔚!這還不夠明顯、清楚嗎?」顧欣一副理所當然、沒有半點羞愧和對不起朋友的罪惡感。「我不想再瞞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不能再和他這麼下去,你們分居了,該是做一個解決的時候。」
「我不信!」荻蔚喃喃自語道。
「你要親眼看道我們在床上才相信嗎?」
「何啟烈不會這麼對我!」
「男人!」顧欣笑道。
荻蔚往床沿一坐,她失神的看著顧欣,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他們不可能會這麼對她的。
可能嗎?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事嗎?
「荻蔚!我沒有撒謊的必要。」
「多久了?」
「快一年了!」顧欣胡亂的謅出一個時間,反正說幾年效果都是一樣的。鐘荻蔚咬著嘴唇,呼吸顯得不暢而且急促,她正在接受這個訊息,這個「事實」,如果它是事實的話。
「你希望我怎麼樣?」
「荻蔚!這個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何啟烈向你承諾過什麼嗎?」
「他說必須先解決掉和你之間的關系。」
荻蔚的手抓著床單,何啟烈真是那種男人嗎?如果她對他的了解足夠,她相信他不會做出那種事,但是顧欣有憑有據,連何啟烈的西裝都帶來了。
她到底該相信什麼?
「荻蔚!這種男人不能要了。」
「你為什麼到今天才告訴我?」她理智的問。
彼欣被問住了,她一直以為荻蔚會又哭又鬧的吵著要和何啟烈離婚,但是荻蔚沒有;荻蔚還能冷靜的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不忍心。」
「那你現在就忍心?!」荻蔚輕哼一聲。「我們到底是怎麼樣的朋友?!」
「我並不自豪我對你所做的。」
「你和何啟烈是怎麼開始的?」
「自然就開始了。」
「他引誘你?」荻蔚必須知道,否則她會發瘋,她會殺了他們兩個。「他挑逗你?」
「我們是互相引誘的吧!」顧欣大言不慚道。
「顧欣!你讓我覺得惡心!」
「總比你自己發現的好!」
荻蔚站起身,慢慢的走向梳妝台前,她由鏡中看著顧欣。「我向你是已經決定和我切斷我們的友誼了。」
「難道你還願意繼續?」
荻蔚搖頭。
「所以說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顧欣沒有一點難過的表情,她已經被其他東西蒙蔽了自己的眼楮、自己的思考。「反正天下沒有永恆不變的感情,即使是友誼。」
「值得嗎?」
「你是指何啟烈?」
「對!我是說何啟烈值得你犧牲掉我們的友誼嗎?」荻蔚真是百思不解。「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何況你還有個對你此情不渝的張德奇,你沒有理由在跟何啟烈來上一手,你可以拒絕的!你有很多強而有力的拒絕理由,但是你沒有。」
「現在說這些沒用?」
「我要知道為什麼!」荻蔚終于失去控制的吼了出來。「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怎能如此的對我?」
彼欣無話可說的聳聳肩,她也對自己的行為不齒,但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繼續往前。
「荻蔚!你看著辦吧!」顧欣準備離去。
鐘荻蔚沖過去拿起被扔在床上的西裝。「請你帶走這一件衣服。」她將衣服交到顧欣的手里。
彼欣和荻蔚四目相接。
「對不起!」顧欣發自內心的一句。
「你走吧!」荻蔚勉強的說。
門帶上。
鐘荻蔚崩潰的趴在桌上哭了個死去活來。
*
離婚協議書被鐘荻蔚平攤在桌面上。
何啟烈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新的把戲?那一夜明明好的要命,他甚至相信他和荻蔚馬上就要結束分居的窘境,重新開始一份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結果他等到的是一份離婚協議書。
「荻蔚!這是什麼意思?」
「你識字吧?!」
「你又出狀況!」他敲著桌面。「你要怎麼樣才能滿足?」
「簽字!」她冷漠道。
「我不會簽。」
「那我就馬上讓你戴綠帽子!」她出言威脅道。
何啟烈真的不知道女人到底是哪種動物?荻蔚原本不是這種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又無聊的女人,但是她現在盡做些只有那些女人才會做的事。
「省掉綠帽子的事,我會先宰了你!」
「如果我的個性和你一樣的話,那你現在已經死了。」她毫無感情的說︰「你不會在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吧?!」
「我做了什麼?」
「不要裝了!」
何啟烈憤怒的一把抓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當著荻蔚的面,憤怒的撕成碎片。
「我可以再寫一份!」
「那我就再撕!」
鐘荻蔚眼看似乎談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干脆起身。「我找律師來和你談。」
「你找誰來都沒有用!」
「何啟烈!」她把傷心放進心里,她決不會做一個感情上的弱者。「很多話我在一開始就和你說清楚了。我無法忍受感情上的不忠實,你有本事走私就不要被我發現,一旦被我發現了,那就什麼都不用再說。」
「我走私?!」真是天大的冤枉。
「你還要我來告訴你是和誰嗎?」
「和誰?!」他問心無愧。
鐘荻蔚實在不相信何啟烈是這種死不肯認錯,而且死賴到底的男人,或許她不太相信顧欣,但是顧欣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名譽和她們的友誼去下賭注。
荻蔚再一次的打量著屋子,這一次她走出之後,可能不會有再回來的一天了,她要和這層她生活了三年的屋子永別了。
「荻蔚!你為什麼不爽快的說出來,說不定這其中有問題、有誤會。」
「好!」荻蔚也豁出去了,反正她現在是丈夫和好朋友都要一起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