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伶戲爺兒 第7頁

「溫兄可要考慮清楚,我姊和一般尋常女子是不同的。」

「我知道,她的脾氣我領教過了。」

可惡,她指的才不是這方面。

「溫兄,你家世清白,怎麼能接受我姊呢?」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我喜歡你姊?對了,你姊的芳名是什麼?」

「溫兄!」問菊一跺腳,實在不懂她都講得這麼明白,為何他還這麼執著呢?

「賢弟,你是不是在後宮待久了,所以言行舉止都有些像女孩子家?」他爾雅一笑,也許你可以說服你姊,讓她答應你跟在我身邊,屆時我也好有理由接近她。」

「我……算了,我的房間在哪里?我想歇息,挑人的事明天再說。」

「賢弟,我帶你到我的房間休息。」

問菊不禁臉色大變。「為……為什麼要去你的房間?」

「這樣我們才能好好暢談一番。這次我去塞外,又見到不少新奇的事物,你不是最愛听我講些異鄉奇事給你听。」

「呃……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是分開來住的好,我不習慣與人同宿一室。」

「這樣啊……」溫軒不太高興,他怎麼覺得這次回來,秋弟的個性變得扭捏不說,還有意與他保持距離。

「溫兄,你平常不是挺忙的嗎?怎麼有空陪我聊天呢?」

「賢弟,我忘了告訴你,皇上準我半年的假,不再外派我到四方之地,只要在京城里走動即可。」

啥?這樣他不就很有空嗎,她又該如阿離開他呢?

「其實我休假也是為了你哪,賢弟。」

「為什麼?」問菊的心漏跳一拍,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

「上次與賢弟游湖,雖已暢談心中事,不過相聚時光太短暫,為兄還想好好和賢弟聊聊,因此這次特向皇上請了假。」

「溫兄,國事為重,何必為了私人情誼而忘公?」問菊不贊同的說。

「賢弟,皇上要是知道你如此為國著想,他一定很欣慰。但你何嘗了解當為兄遇到新奇事物或是困惑疑問時,那股想與你分享傾訴的無奈呢?」

「溫兄,真抱歉,我不知道你肩上的壓力是如此重。」

「罷了,如果賢弟認為待在溫府讓你很難受,這舞姬不訓練也罷,我另外差人尋禮送給皇上。」看問秋的興致不高昂,強留下他也沒意思;縱然他對菊嬤嬤很感興趣,但總不好為了一個女人而壞了兄弟情誼。

「溫兄說這是什麼話,既然我都答應你了,豈有反悔之理!不出兩個月,我一定會將人、曲、舞,一並交給你。」溫軒的暗喻教問菊不忍,只好平白讓這好機會溜走。

「不愧是我的好賢弟。走,我已差人備好酒菜,我們一邊吃一邊聊。」

欸,他的表情會不會變得太快?問菊有種誤入陷阱的感覺。

第四章

「啟稟溫爺,老夫人邀你與問公子一同餐敘。」管家在兩人即將消失在回廊時,匆匆奔上前稟報。

「我娘?她不是喜歡清悠,怎麼會邀我們吃飯?」溫軒攢起雙眉。這頓飯肯定不太好消化。

「溫夫人的一片好意怎能辜負,請帶路吧。」問菊立刻答應。

她還比較怕待會兒與溫軒共處時,溫軒又問一些令她難以回答的事。

避家領著兩人來到溫府回廊另一旁的美宅,這里獨樹一格,不連廂房,不連樓閣,是個寂靜的好地方。

「娘。」溫軒先踏進溫夫人平日用餐的飯廳,出口喊了聲。

「溫夫人。」問菊行個禮。

溫夫人一雙老眼定定瞧著問秋,依虹煙所說,他的確看來太白淨了些,這種人跟在兒子身旁,絕非好事。

溫夫人打量的眼光教問菊不自在,為難的以眼神向溫軒求救。

「娘,你特地叫我們來所為何事?」

「表哥,你來了。」莫虹煙端了一道菜自偏廳進來,熱切的喊了聲。

「坐吧。」

溫夫人做出一個手勢,眾人陸續落座。

「這頓飯是虹煙的心意,我一個人獨嘗太浪費,故而要你來陪我。」

「娘不是茹素嗎?這魚肉會不會太油膩了些?」

「偶爾吃一次無妨,何況這是虹煙費心準備的。」溫夫人並不特意吃素,只是近幾年吃得清淡些。

「問秋,你這次來溫府作客,干萬不要客氣。」溫夫人舉筷,示意大家開動。

「謝謝溫夫人。」之前到溫府時,溫夫人待他的態度都和和氣氣的,這次的語氣卻帶了點距離感。

「軒兒,娘向你提的事你考慮得如何?」吞下一口玉米酥,溫夫人切入正題。

「娘,我還不急。」溫軒在心里嘆口氣,就知道娘叫他來肯定要問這件事。

「你都二十六了,過了下個月就是二十七,教娘怎能不擔心?老爺走得早,傳宗接代的事只得我來煩惱。」

問菊嚼著美食卻索然無味,原來溫夫人在逼婚。

「娘,孩兒要是遇到心儀的人,一定會通知娘的。」

「等你找到,恐怕我已發蒼齒搖。這樣吧,過年後你再沒對象的話,你就納了虹煙吧。」

聞言,莫虹煙臉蛋漫上羞意。溫夫人這樣直接,教她怎麼面對表哥?

問菊臉色很難看,說不出心頭為何沉悶,只是頃刻間食欲全無。

「娘!」溫軒不贊同的擰眉。

「這一個月多的時間,夠你找了。」溫夫人加重語氣。為了避免兒子犯下分桃之錯,她直接做主指婚。

「溫夫人,這樣會不會太趕了?」莫虹煙紅著一張俏臉,無限嬌羞地說。

「怎麼會?早點娶才不會誤了你。」溫夫人拍拍莫虹煙的手背。

問菊眯著眼看著這一幕,時間還沒到,莫虹煙簡直把自己當溫府的人,真是令她……

問菊小手絞扭著,完全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反觀坐在她身旁的未來新郎倌,完全像個沒事人似的自顧自的吃飯,偶爾還為她添菜;這頓飯,難受的該不會只有她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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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你的臉色不太好,是昨晚睡不好嗎?」早膳才剛煮好,溫軒就立刻親自端了一份到問秋的房里。

幸虧問菊起得早,她將腰結打好,走到桌旁,溫軒已擺好飯菜。

「床是硬了點。」問菊不肯承認她是因為溫夫人那頓飯才睡不好。

「我馬上命人多鋪一床軟被。」

「溫兄,你不是說雖然皇上放你假,但還是得在京城附近視察,現在這時間你是不是該出門了?」

「唉,賢弟,姑且不論皇上的派令,你過府是客,我當然得先來看你。」

「溫兄言重,萬一誤了大事可就不妙了。」

「賢弟盡避放心,過年前我的時間都可自由運用。」

「那溫兄更該把握時間去尋找適合你的伴侶。」問菊攪著稀飯,等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說出心里話。

「賢弟,怎麼連你也擔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溫軒拍額一笑,頻頻搖頭。

「誰教我們是好兄弟呢!」

「溫兄不用膳?」他這樣一直瞧著她,她實在吃不下去。

「先前在房里用過了。賢弟你快吃,待會兒我陪你去挑選舞姬。」

「舞姬你由哪里選來的?」先問清楚她要訓練的人的底子,她才好編舞。

「玲瓏坊、敬辨坊,還有醉歌坊。」

「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舞坊,資質應當不錯。」問菊盯著醬菜點頭。

「論資質當然比不上你姊姊,想當日她曼妙的舞姿猶歷歷在目,身段柔軟、縴腰不盈一握……」

「咳咳,溫兄,我吃飽了。」問菊打斷溫軒的話。她的舞姿不是沒人稱贊過,但是由他嘴里說出來,問菊卻覺得一陣熱氣直往臉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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