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劣傳 第9頁

壁笑了笑。「你好像對那女人滿欣賞的。」他站起身拿飼料喂起井的小綠龜。

「你別忘了她到台灣的目的是要抓你去美國。」

「我知道。」這跟他對那女孩的仰慕扯不上關系吧!

「反正那女人的事我們最好都別管,讓星一個人去煩就好了,省得事情變得更復雜。」壁放下飼料往門口走。

井將小綠龜放回盆子里。「會復雜嗎?我看有星介入才會復雜。」星不會讓那女孩好過的,要不是因為那女孩好死不死剛好在房里,他也不會像中頭獎般剛好一腳踹到她,進而變成他的責任。「我想星現在一定覺得很懊惱,他從沒中過這麼悲慘的頭獎!」

井一席話讓壁笑彎了腰。「沒錯!他一定覺得自己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這陣子一再和女人扯上邊,我看他惱火得想宰人。」

「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我怕哪天他會扭斷你的脖子。」井好意提醒壁,星的暴力傾向讓人不敢領教。

「放心好了,他不會這麼做的。」壁極度自信地朝他搖搖手後便離開。

☆☆☆

涼涼的海風像狂潮般直朝房里席卷,白色窗簾像片片絹綢在狂風里飛舞,聲聲幽幽啜泣隨著風向漫游,詭譎得像鬼魅的哀號。

星攏緊眉,翻過身去繼續睡。但啜泣聲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直撞擊他的耳膜,他索性拉高棉被捂住雙耳。

「媽的!哪個不要命的,半夜三更哭什麼哭!?」星懶得將眼皮睜開,他困得要命。

抽泣聲仍不斷。

「媽的!」他挫敗地將棉被掀開,但還是不願將眼楮睜開。「哪個狗娘養的烏龜王八蛋!哭夠了沒!?」

听啜泣聲好像有點收斂,星又沉入夢鄉,可是過沒多久,聲音又來了,而且更變本加厲。這會兒他再也忍不住了,睜開憤怒的雙眼盯著窗外黑濛濛的天空罵道︰「該死!」

他憤怒的起身,迅速套上長褲。他一定要宰了那個人!

他僵直身子,循著聲源迅速移動步伐。

砰!他使勁開門,對著房內亂吼一通。「該死!哭夠了沒!?不想睡覺別人還想睡!」當他看清房里的人後,漫天的怒火已經熾烈地狂燒不止。「麻煩女人!閉上你的嘴,讓別人好好睡一覺行嗎!?」

路綺被嚇得止住了啜泣,無辜地睜著黑眸看著他。

星被她天真爛漫的表情惹火,而她肆無忌憚的盯視更像汽油,拼命加在他的怒火上。「閉上你的嘴,三更半夜不睡覺哭什麼?」說罵人的話,他從不擔心會咬傷舌頭,說得極順。

「痛……」

「媽的!你痛干我屁事!」他甩頭就走。

懊死的!明早起床要是有黑眼圈,他一定要把這麻煩女人剝皮抽筋外帶挫骨揚灰。

第四章

「慢慢把身子轉過去。」

路綺依言緩慢的將身子轉過去,轉一半她就痛得停下動作,才一個小小轉身已經讓她額頭冒汗、氣喘吁吁。「不行,好痛……」她的背好痛!

「不能停下來,轉過身去!」壁怒聲吼道。

她發現這里的人脾氣都很不好,她真的認識他們嗎?「可是好痛……」

「不想從此半身不遂就翻個身。」星的麻煩居然丟給別人解決,自己跑去睡大覺,還睡得挺甜的。壁恨恨的想著,目露凶光。

路綺怕極了他這樣的表情,乖乖地繼續奮斗,一手當支撐,慢慢將身子翻過去,卻痛得趴在床上不動。

「壁,她是什麼情形?」井抱胸站在壁身旁。他們身上都還穿著睡衣,半夜被星的吼聲吵醒,誰的臉色都會不好看。

「她身上的傷讓肌肉過于疲憊緊繃,所以背部肌肉才會抽痛。」壁輕輕揉著路綺的背,她似乎覺得好多了,肌肉漸漸放松。「等一下就不會那麼疼了。」他對著她道。

「對不起。」三更半夜把他們吵醒,自己真是罪過!路綺可憐兮兮地道歉。

壁將路綺翻正,讓她平躺。「後腦勺還會很痛嗎?」

「好多了。」

「頭呢?會不會有暈眩感或撕裂般的疼痛?」他撥開路綺額前的發,只見一道三公分長的傷口布滿細細的縫線,縫合的精密完美顯示著壁的功力不錯。

「不會,沒有早先那麼痛。」她幾乎沒有力氣翻身,小小的臉蛋上僅有一種顏色,就是病弱的蒼白。她牢牢瞅著壁,乞求地看著他。「請你告訴我,我是誰?」

壁和井面面相覷。

「你叫路綺。」壁回答,但眼底閃過一抹不懷好意。

「路綺……好陌生……」她真的叫路綺嗎?為什麼對這名字如此陌生,其實對所有事情都很陌生,她曾活在這世上嗎?還是……她是個被上帝遺棄的凡人,上帝抽走了她對事物的記憶。路綺半掩眼瞼,低低呢喃︰「我……認識你們,對不對?」她只能求助于他們。

「星是你的男朋友。」

壁此話一出,井便張大嘴,讓那口潔白皓齒不自覺地露在外面。壁真有他的,居然敢說星是她的男朋友,看來星不剝了他一層皮才怪!

「男朋友……星……」怎麼都想不起來!路綺懊惱地聚攏眉頭。「我怎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竟連自己男朋友的名字都覺得陌生,仿佛從未認識。

「你失去記憶,自然想不起來,對于一切都覺得陌生。」

「星……」哪一個是星……

似乎察覺她的猶豫和試探,井朝她甜笑。「我們都不是,早先被你吵醒的那個才是。」一想到他們可憐的張著疲憊雙眼站在這里陪這個麻煩,而那個造成這局面的罪魁禍首居然還睡得著!井心中對星頗為不滿。

那語氣火爆的金發男子是她的男朋友?但……他似乎很討厭她。「我是不是很不得人緣?」

「不會,你長得那麼甜,怎麼會不得人緣呢?」井笑道。

「或者我常惹星生氣?」要不然他不會對她凶巴巴的。

「你別理他,他的脾氣從出生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從沒改過,見到每個人都好像人家欠他錢似的。」井抓抓頭。「而且他有怪癖。」

「怪癖?」

「他有下床氣,而且睡品不好,誰惹得他睡眠不足,他就對誰開炮,別理他,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我一定吵到他睡覺了。」

「嗯,讓他睡飽就沒事了。」

「你們還知道些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對自己的一切一無所知的感覺極度不好,她不喜歡。

「這我們不是很清楚,你該去問星才對,他會比較清楚,畢竟是他帶你回來的。」這也是事實,而且他很樂意將燙手山芋扔回星手上。壁一語帶過,省了解釋的麻煩。

路綺點點頭,她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急切需要,因為她腦中似乎閃著某件事急迫需要解決的信息,而她直覺的認為這兒和這里的所有人和她都有密切的關系。

☆☆☆

星精神飽滿地走下樓,一身清爽舒適的居家服,一頭金發乖順地貼在頸項,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

「嗨,早啊!」他的視線飄到窗外,今天的天氣不錯,適合游泳。見兩對怨懟紅眼朝自己掃射過來,他才發覺異樣。「你們怎麼了?紅蘿卜吃多了,學人家當小白兔。」他在一角坐下,修長毫無贅肉的雙腿擱上矮桌。

「不知道昨晚是誰在學野獸哀號,把別人都吵得不能睡,然後自己又睡得像頭死豬一樣。」井臉上有著泛青黑的眼袋,他咬牙切齒地道。第一次嘗試睡眠不足,居然是為了別人捅下的婁子,真他媽的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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