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格格 第19頁

「為何不?你是我妻子,為何只肯給我身子,卻不願給我心呢?若只想讓我擁有你的身子,當初為何要和我成親!?」他憤怒地推開她,怒目瞅著她。

「既然我在你手里,做任何事皆不是我自願……」

「不是你自願!?」他讓憤怒掩過理智,憤怒至極地捉住她手腕道︰「嫁給我也不是你自願?」她說這話分明是想氣死他!

她只是沉默以對,然而,她這反應卻讓他寒了心。

「既然這樣,那我又何須在意著你的感受……」他將她抱往床榻,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服,諷刺地詭笑。「既然你已經將你的身子給了我,那使用權皆屬我所有。」他低頭吻她下領,一路往下席卷,視她為青樓女子般,動作極盡輕佻,然後再一次佔有了她的身子。

芙蓉不明白的想著為何她對他的舉動有如此大的反應?他以對待青樓女子的方式來污辱她,何以會令她有想哭的沖動?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她的言語不誠實,身子可早就對他舉白旗投降了。這般依偎、配合……她還想騙人!段牧槐怒極了。

他喘息地怒斥︰「你說謊!」明明愛他,卻硬是不承認!

她能說什麼?她到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的心,又如何能回答他……

☆☆☆

「雲風,帶幾個弟兄到王記去采買一些干糧。」段牧槐指了指對街的雜貨鋪。

「我去拜會一下知縣。」

除了天地會的人以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天地會二香主。他在外的一切活動皆以商人自稱,這樣有利于他在陸地上的一些行動,而他也因這商人的身份結交了不少達官顯要。

他身邊跟隨著辜辛和歐嶄岩二人,一路行至知縣府。在行經回廊時卻听見了一群愛嚼舌根的衙役在竊竊私語——

「听說今天有位男子跑來找大人,說是當今聖上麼女讓人給擄走了,現在正在咱們縣里呢!」

「聖上之麼女?怎麼從沒听人提起過?」

「據說沒人知曉,要不是那名男子跑來告知大人,恐怕大人這會兒還被蒙在鼓里呢!」

在一旁掃地良久的長工听見如此對話,連忙澄清︰「那男子的話不能信。」

「王安,你知道這事兒?」

「大人說京城里既然沒告示下來,還是別听信謠言的好。要是一個弄不好,讓大人摘了烏紗帽倒還好,萬一被砍頭,那可就不妙了。」

「可是听那名男子說得口沫橫飛,倒像真有其事似的,教人怎能不相信呢?」

「聖上之女被擄是天大的事情,若此事屬實,大人派人去救回,說不定還可因此升官;若屬無稽之談呢?堂堂聖上之女讓人給擄了去,會教人懷疑其是否仍是清白之身,這會讓聖上顏面盡失的。」

「這麼說起來,大人是不打算派人去營救了?」

「自然是,大人算盤打得可精了,不討好的事絕對不做。」

「不討好的事?」

「此事若屬實,听說是天地會所為,大家都知道天地會里個個是精英悍將,全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依咱們縣府里衙役的三腳貓功夫哪是他們的對手!若真打了起來,皮肉之傷算事小,喪命可就不好玩了。在多方考慮下,大人決定不派人去探個究竟,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言之有理。」

話一頓,王安眼尖瞥見段牧槐一等人,連忙微笑,「段公子,您又來找大人。」

在一旁听他們嚼舌根的段牧槐,臉色早已黑得像包青天,一對深邃眼楮半眯。他低冷著聲虛應了聲︰「大人在嗎?」

「大人現在正和高捕快在大廳。」

段牧槐寒著臉往大廳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後的辜辛和歐嶄岩,心底暗叫不妙。他們這位二哥,不氣則已,一氣便如狂風暴雨,一刻也無法安寧。光由他身上散發出的超強冷風便可知曉他現在正氣得不得了,恨不得殺人。因此,辜辛和歐嶄岩雖跟在他身後走,卻離有十步之遙,這可是替自己的安危著想,免得一個閃眼便成了段牧槐的劍下忘魂。

☆☆☆

「格格……」臨巧囁嚅地在一旁叫喚。格格怎麼了,怎麼躺在床上失了神呢?

方才雲雨巫山過後,他迅速起身穿衣,瞧也不瞧她一眼便離開房間,光听那奮力關門聲便知道他仍在氣頭上,且是極端怒不可遏。

她能怎麼辦?她閉上雙眼無法思考,對于他的反應,她只覺得心口一陣抽痛,卻不明白這感覺從何而來。她從未愛過人,也從未讓愛這個字困擾過,幾乎不曉得臨巧口中那「能為所愛之人做任何犧牲」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又該怎樣去體會?她真的不清楚……

他在親熱過後便甩頭離去,這事實狠狠地刺穿她的心,胸口除了一絲抽痛外,便再無其他了。這即是愛的感覺嗎?

「格格……」臨巧囁嚅地在一旁又輕喚著。

臨巧見她沒反應,便動手搖了搖芙蓉的身子,芙蓉這才回過神來。

「臨巧。」

「格格,你沒事吧?」她是臨危受命來服侍格格梳洗的,在段牧槐尚未找到丫環的這些時日,她都得來服侍格格沐浴、更衣。反正早在宮里時,她便服侍格格慣了,雖說她是萬歲爺的答應,理應服侍的人是萬歲爺,但她卻從未服侍過萬歲爺,反而變成了格格的侍女。不過,她還情願服侍格格,跟在格格身邊。

「我沒事,我想起身了。」芙蓉坐起身讓臨巧替她披上外衣。

「格格,明日我們就要啟航了……」

「臨巧,有什麼話就說吧!」

「沒有,只是想……格格,難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和那登徒子在一起,遠離京城,離開萬歲爺?」

「如今嫁作人婦,自然得跟著他走,我還有選擇余地嗎?」

「那萬歲爺呢?格格不想念嗎?」

「想,但又能如何?」

「我們還是有機會逃的。」她不相信格格真這麼認命的願意跟段牧槐在一起,幸好她已派人去通報知縣了,相信今日便會有消息了。

「臨巧,沒有哪個為人婦的在逃離丈夫的。」她笑道。

「但那可不包括硬是讓人給擄來,被迫出嫁的。」

「嫁給段香主,並沒有被迫。」

「格格,你到現在還在替那登徒子說話!?」臨巧生氣地將手叉在腰上,格格就是人太好了,讓人欺侮了居然還幫別人說話!

「臨巧,為何老叫段香主為登徒子呢?至少該稱他一聲段香主吧!他可是天地會的二香主耶!」

「臨巧知道登徒子是天地會的二香主,但臨巧只要一想到那登徒子佔盡了格格的便宜,臨巧就氣不過!」

「夫妻間便是這樣了,何來誰佔誰便宜呢?」她突然間放開了心,迅速到讓自己來不及反應,心情便大為轉好了。

「但他不一樣呀!榜格是讓冷大哥他們擄來的,一開始格格和登徒子並不是夫妻呀!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在格格身上上下其手,佔盡了便宜。」

「現在我和他已是夫妻,就不需要再計較這些了。」

「格格——」

「臨巧,別再說了。倒是你,和冷雲風之間的感情怎麼打算?」

「就保持原狀!反正臨巧也不見得一定要冷大哥正視臨巧的存在,只是冷大哥一再的躲藏,倒傷了臨巧的心。」唉!為什麼她喜歡的人避她唯恐不及,她討厭的人卻頻頻向她拋媚眼,在她身後緊追不舍呢?煩死人了!

「其實歐嶄岩也不錯呀!」

「格格!」臨巧紅著臉怒瞪著芙蓉。

要她和那小白臉在一塊兒?讓她死了算了!

「好啦!我不再糗你了——」船身突然一陣搖晃,她們倆便跌到床上,芙蓉心頭一驚。「臨巧,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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