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別玩了。」蔡美朵不悅的拉拉丈夫的手,很有敵意的瞅了趙飛燕一眼,這個前女友最好安分些,不要對她老公懷有企圖。
「好好,我只是想握個手釋出友好,確定趙秘書會大力幫忙,這是很合理的要求,妳該不會拒絕吧?」許文彬精打著算盤,有人脈當然要好好利用了,也是迫不及待想親近趙飛燕,沒料到她的變化如此大,嬌美得教他心動。
面對他的逼近,趙飛燕咬緊唇,驚慌失措的轉身就逃,但馬上就撞上了人。
唐柏亞蹙眉看著撞入自己懷里的女人,她不是怕被誤會嗎?怎麼卻老往他身上摔來?想扶她站好,卻發現她身子抖得像風中殘葉。
「發生什麼事了?」
「救命,救我……」趙飛燕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氣弱的哀求。
唐柏亞神色一凜,嚴厲目光射向許文彬夫婦,「這是怎麼一回事?」
蔡美朵連忙跳出來為老公說話,「這和我老公無關,也不知道她在干什麼,我老公不過是想和她握個手,表達善意,她竟然像見到鬼一樣拔腿就跑,真沒禮貌。」
許文彬認出了眼前男人的身分,將老婆拉到身後,趕緊打圓場,「唐總監,你好,我姓許,是將王科技的總經理,與趙秘書是大學同學,因為久別重逢,可能是我太熱情了,有些嚇到了她,不是什麼大事的,唐朝經紀這次和倪氏連手打了場漂亮的仗,我對貴公司很有興趣,唐總監,要不要坐下來聊聊呢?」
趙飛燕聞言立刻放開唐柏亞,「我不……不能留下,我要離開……」急亂的要再逃開。
唐柏亞攬緊她,對許文彬淡淡的說︰「抱歉,下回有機會再談,失陪了。」護送趙飛燕走開。
兩人來到花園角落,他扶著趙飛燕在藤椅坐下,拂開她落在頰上的發絲,她臉色蒼白得教他擔心,「妳還好嗎?」
趙飛燕看到他手上還拿著一杯酒,二話不說搶過酒杯一口灌下,被嗆得咳了起來。
唐柏亞想阻止已經太遲了,只得輕拍著她的背順氣,「老天,妳該先說一聲的,那可不是一般雞尾酒,是頂級的XO啊。」他們在四季辦宴會,身為飯店主人兼好友的莫維哲便拿出珍藏的好酒請客,他不過才嘗了口,就被這女人像灌蟋蟀般喝下肚。
醇濃的酒從喉間滑下,承接的胃像著了火般熱燙,一股渾厚的酒氣馬上從胸口沖上,呃,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酒嗝,不過緊繃的情緒也隨即松懈下來。
「好喝。」她可愛的傻傻一笑。
「妳醉了。」近百分之五十的酒精濃度,對一個不善喝酒的人來說,絕對是一杯就醉。
「我沒醉,你才醉了,一直動來動去,弄得我頭昏,別動了,坐下來休息。」放下酒杯,趙飛燕拉他坐下。
「該死的,妳真的醉了。」
「我沒有,至少我還記得要向你說謝謝,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我不要看到他,他是個惡魔,可怕的魔鬼,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不要、不要……」她像吃了搖頭丸般拚命搖晃著腦袋,流露出她內心的恐懼。
唐柏亞大掌連忙穩住她的頭,「別再搖了,酒醉加暈倒是很麻煩的。為什麼不想見他?他做了什麼傷害妳的事嗎?」從她駭然的神情,他只想到這個可能。
她因酒氣而微染紅的粉頰,又因這話而轉白,她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怯懦退縮,「別……別問,我不要再想起,我不要再想他……」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近,他手里端著托盤,盤上放著一杯杯淡紅色的雞尾酒,趙飛燕跳起搶下兩杯酒,再次在最短時間里將酒灌下肚。
「天殺的,最認真的秘書倒成了爛醉的酒鬼。」她酒醒後會羞傀自殺的。
剩余的理智讓趙飛燕記起自己的工作,「我是盡責的好秘書,絕不會丟秘書的臉,我去招待客人。」挺直背脊,她邁出有些歪斜的腳步。
唐柏亞拉住她,「妳別胡來,我可不想看到妳在賓客面前醉倒。」
「我才不會呢。」趙飛燕大動作抽回自己的手,下一秒卻無法平衡的要唐柏亞伸出援手才沒跌倒。
「真是有說服力的證明,妳坐下,好好待在這里不準跑,我找幫手來。」唐柏亞壓她坐回藤椅,告誡一聲後快步走開。
她就算無法做事,也不能還要麻煩別人,繼而再想到她不想見的人也有可能來花園,她絕不想再見到那對夫妻,坐立不安的急著找藏身之處。
兩分鐘後,趙飛燕就坐在花園的一棵大樹後,這里很偏僻,相信沒人會發現她,她手里又端著一杯酒,她需要它來鎮靜心神。
至今她仍對許文彬的出現感到余悸猶存,從沒想過他們還會再見面,她太震驚了,腦袋一片空白,就看到他嘴巴開開合合,卻無心听他在說什麼,直到看見他伸出手,不堪的往事更是狂涌而上,逼得她只想逃。
心輕顫著,她連忙捧著酒杯喝酒,不多久,杯子就空了,她感到還不夠,探頭觀察了下四周,不遠的小桌上有個托盤,盤上盡是千邑玉露,她用最快的速度偷渡回大樹後,放縱的一杯杯喝下,喝得越多,想得越少,心情就越好,果然一醉解千愁。
吧杯!
第四章
趙飛燕感覺到自己沉浸在香甜的夢鄉里,耳邊卻不斷傳來說話聲,讓她無法安穩睡覺,想睜開眼叫他們別吵了,可是眼皮像定千斤重般,怎麼都睜不開,頭也暈暈沉沉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迷迷糊糊的認出了總裁、藍恬恬的嗓音,不熟悉的男中音和女聲,好像也听到了葉柏寬在說話,以及讓她絕不會認錯的唐柏亞低沉語調,而且他還是貼著自己耳畔在說話,最吵的也是他了。
「別吵了……」她虛弱的逼出咕噥抗議,臉往溫暖的熱源靠去,幸運的,她的意見被听到了,周圍安靜了下來,然後一股力量抱起了自己,她陷入陌生又帶些熟悉的懷抱,累極了的她不曉得他是誰,只感到好舒服,當下決定先享用了再說,咿唔一聲,她再度睡著了。
不過,這回她睡得不安穩,頭昏腦脹外,胃里還有股惡心感一直在上上下下,不斷往喉問涌去,再加上她好像沙包般被搬上、放下,讓她更難受了,逼得她不得不醒過來,申吟的擠出話。
「我……我想吐。」
唐柏亞正抱著她搭電梯上樓,他本是看著樓層數字變化,懷里傳來毛毛蟲似的蠕動引起他的注意力,他低頭都還沒看出她到底醒了沒,就听到她的「需求」。
「該死的,妳說什麼?」
「我要吐了。」趙飛燕抓著他的衣服哀鳴,胃里的酸水好像已經沖到喉嚨了。
唐柏亞連忙喝阻,「不可以,妳忍著,不準給我吐在電梯里,馬上就到了,妳一定要忍住。」低咒一聲,氣自己心軟領這個大麻煩回家。
「別罵我,我會更想吐的。」她弱聲反抗。
「還敢有意見,看來妳酒醒了,很好。」唐柏亞猙獰一笑,他可以找人算帳了。
「我沒有喝醉……呃,我、我要吐了--」她摀住了唇。
「不行,不準吐,到了,妳忍住,別吐啊……」見電梯門打開,唐柏亞邊吩咐邊用最快迅速沖到家門口,單手解保全密碼開門,直奔浴室。
一看到馬桶,就像見著寶似的,趙飛燕撲上去緊緊抱住,接著就听到哇的一聲,她大吐特吐了起來。
唐柏亞擰眉的轉身走開,不想看她狼狽的模樣,他到廚房打開櫥櫃,拿出茶葉,倒了近三分之一到杯里,用熱水泡開茶葉,再加入冷水到可以入口的溫度,才慢慢踱回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