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要讓波杰屈服,這人一定擁有懾人的權勢,誰有這樣的能力呢?」余柏超連忙問。
「王爺,最合乎資格的人就是王爺了。」余柏菁想到。
波娃點頭,「皇兄對鎮平王爺的確很敬佩,還曾經說過若塞族有像王爺這樣的將領,塞族肯定所向無敵,只是王爺會答應幫我們嗎?」
錢釵雅照實回答,「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是不太可能的,你們可知道還有什麼人能得到波杰的敬畏嗎?」
三人對看了眼,都搖搖頭。
「那另一個選擇是什麼?」余柏超再問。
「不能公開被接受,那你們只有私奔了,幫你們逃離邊城,只是這麼做後,你們就等于拋棄了所有的父母家人親友,或許一輩子也無法取得親人們的諒解,你們只剩下彼此,這樣的後果你們能承受得起嗎?要考慮清楚哦。」錢釵雅清楚說明。
余柏超和波娃靜默了半晌,然後不約而同的出聲,「我願意。」
「為了女圭女圭,我願意承擔所有的指責,絕不後悔。」
「我也一樣,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我只想和超永遠在一起,可是這會引起戰爭嗎?」波娃不放心這點。
「有王爺在,他會有辦法弭平這場紛爭的,放心,重要的是你們要有同樣的決心,既然你們心意一致,以目前的情形看來,也只有後面這條路可行了,我會找出辦法送你們離開邊城的。」錢釵雅允諾。
「那不是很困難嗎?」余柏菁憂慮。
「只要有完善的計畫就不難了,相信我吧!」錢釵雅倒是很有信心,但也不免有愧疚感,她還是違背了易佑天的交代。
不過身為紅娘,她只是盡自己應盡的本分,他應該不會責怪吧!
***
易佑天在書房處理公務時是最不愛人打擾,也沒有多少人有膽子敢違令,但可不包含他的貴客。
門被輕敲了下,還未等到里面傳來回應,來人就逕自推開門走入,身後還跟著兩位手端著托盤的婢女。
這麼大膽的行徑,不必看也明白是誰,易佑天抬起頭,嬌艷的紅色身影躍入眼里,就見她指揮著婢女們將托盤里的茶點放在書桌上,然後再命令婢女們退下,巧笑嫣然的面對他。
「听侍衛說你整日都在書房里忙公事,所以我讓婢女準備了茶點,你可以休息一下用點心。」
「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易佑天笑著發出疑問。
因為她違反了答應他的事,因此想補償一下。這原因她當然不好說出口,含混一笑帶過,「用來提醒你這主人做得有多差勁,只顧自己忙,把客人都丟一邊不管。」
易佑天輕笑,伸手將眼前的美人兒拉入懷中,臉埋入她如雲秀發里,「小紅娘,你這麼想我啊!」
「你別胡說,我才沒……唔。」
違心之論一律用吻封鎖。
「我才沒想你呢!」被偷香後,錢釵雅還是要將話說清楚。
易佑天低笑聲不斷,再親了親白玉的額頭、粉頰,這兩天忙,少了許多吻她的機會,他竟懷念起在馬車里的時光,她總在咫尺距離里,只要湊上唇,隨時可以嘗到她的甜美。
「我想你。」幾不可聞的輕嘆,這個小惡魔是對他下了蠱嗎?
「咦?你說什麼?」錢釵雅沒听清楚。
「我近來忙,沒時間陪你,你若在府里待得悶,想上街說一聲,我讓王正、楊智陪你,要不菁兒也可以跟你作伴,待我將事情弄好後,我再帶你出城游歷。這里雖然看來看去都是一片黃沙,但也有許多可看的景點,你一定會喜歡的。」易佑天給她承諾。
「你還在努力找人啊?」錢釵雅似不在意地問起。
「人是一定要找出來的,現在能藏人的地方都找得差不多,我想很快的這幾天就會找到人了。」易佑天順口說。
「真的?你有眉目了?人到底躲到哪了呀?」錢釵雅連忙問。
易佑天笑著點點小巧的俏鼻,「你知道這麼多做什麼?該不會想搗蛋吧?」
錢釵雅心跳快了一拍,卻不屑的輕哼一聲,「我才不想管呢!只是依我听來的傳言,余將領和波娃公主真是對戀人,卻因為種種因素而無法受到祝福,這回他們同時失蹤絕對是私奔去了,難得有情人,何不放他們一條路,成全這段戀情呢?」順勢提起。
易佑天卻輕蹙起眉頭,「釵兒,別胡說,于禮于法他們都不該在一起,這種事怎能成全?」
「真是迂腐的想法,人間因為有情才美,人和人之間最可貴的便是感情了,好不容易遇上自己所愛的人,他又愛自己,當然是希望能廝守一生了,君子有成人之美,能促成一段美滿姻緣不很好嗎?」錢釵雅反駁。
「任何事都要受到禮教法律的規範,連愛情也不例外,否則只要拿愛情當借口就可以胡來,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他們一個有了未婚妻,一個訂了親,若成全了他們,那對余柏超的未婚妻和公主的未來夫婿而言又公平嗎?不該發生的事就要阻止,即便是愛情也一樣。」易佑天不留情地表示。
錢釵雅秀眉微蹙,「你對感情都是如此冷悍無情嗎?」
「我只是照理行事,無關個人感覺。」
錢釵雅輕抿下唇,「若有人違背了你的理法,幫助你認為不對的人,你會怎麼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易佑天看向懷里的女子。
「我只是問問看,你的回答呢?」錢釵雅想明白他會如何回答。
「公事公辦,釵兒,所以我勸你別做這樣的事,更不能開這種玩笑,幫助了犯人,就是共犯,沒人可以說情。」易佑天說了重話,也是想嚇阻錢釵雅不能做傻事。
「真沒有任何人能例外嗎?假如有個對你很重要的人,你很疼愛她、寵她,她犯了錯,要向你求情,你也不留半點情面嗎?」錢釵雅試探性地問。
在這種時候當然是不能心軟了。「既是公事公辦,就沒有例外,而能讓我憐愛的人,也必然是听話乖巧,又怎會犯錯!」這也是告誡她要乖一點。
但傳入錢釵雅耳里卻是另一番意思,她心刺痛了下,想當然耳,自己不符合他的條件,這是她早明白的事,為何心還會感到那麼難受呢?當下忍住心痛,有些氣悶地反擊,「既要听話乖巧,又要不會犯錯,真是苛刻的要求,這樣看來,對你而言大概還沒有人可以稱得上重要,所以你才能如此的鐵面冷情了。」
看著她翹起的紅唇,又失望又怨懟的俏臉,易佑天好笑在心里。她生氣了,因為與她所期待的說法不同,這小女人一定以為自己不重視她了。
「那未必,也許她已經出現了。」他在她耳畔輕語,給她一點希望。
錢釵雅淡然的接下話,「當然,那人該是過世的王妃吧!身為你的妻子,她自是對你很重要,能得到你全部的憐愛了。」
易佑天霎時沉下臉,「和她無關,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不準你再提起她了。」
「為什麼?為何你總不讓我提?是不是因為這樣會勾起你的痛苦回憶,會讓你哀慟逾恆,會讓你傷心不已?」錢釵雅不畏懼的挑明說出。
「住口、住口,不準再說,不準再說下去。」
易佑天的喝斥更激起錢釵雅的憤懣,「住口、不準說,你封住了別人的嘴,但是你的傷痛還是無法排解,所以你的心不會再為任何女子開啟,所以你不願再續弦,因為無人可以和你心里的摯愛相比,再好的女子你也看不上眼,你的溫柔更隨著最愛女子的死亡而消逝,因此你才能這般的鐵面無情,這般的冷酷,這……」一雙大掌掐住了細弱的頸項,阻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