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上榻 第5頁

「你憑什麼跟本小姐相提並論,你不過是一個前任太傅的女兒罷了,瞧你那一身窮酸氣,可知我是誰嗎?我是兩廣督撫柳中祥之女柳鳶!」

風雰當即明白了,敢情人家這是上門找茬兒來的啊。「姑娘,大家俱是閨閣女子,不必如此輕賤他人,當知人當自重而後人重之的道理。」

「驛丞趕緊讓她給本小姐騰屋子。」柳鳶壓根不理。听婢女稟報竟有人不識相,敢跟她搶水後,就想著要教訓對方,如今機會來了,她自是不會放過。

驛丞听了臉上滿是為難,額頭冒出冷汗。

風雰也不欲讓驛丞為難,便道︰「我父親年紀大了,且已歇下,不好再動屋子,不如就從別處再騰兩間屋子出來給柳姑娘吧。」

驛丞自然千肯萬肯,可柳鳶就不肯了。

「你敢跟本小姐討價還價?!」

風雰微笑,「我明明是在跟驛丞大人講話。」自作多情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啊。

「噗!」突然有人笑了出來,大家立刻朝著聲音來處看去。

驛丞表情霎時苦不堪言,「網頁,您還有什麼吩咐?」

第2章(2)

風雰一見來人,心頓時一緊,冀王怎會來此?

龍安恪的目光掃過眾人,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道︰「本王原想著過來給太傅請個安,沒想到卻踫到這般場面,倒是難得得很。」

柳鳶神色微變,立刻掛上微笑,娉娉婷婷地走過去,朝龍安恪埃身問安,那嬌花一朵的姿態真是讓風雰打心里升起一股不適來。

從刁蠻驕橫迅速切換成似水柔情,她學不來,也不想學。

龍安恪無視柳鳶的行禮,只是看著表情鎮定的風雰,笑道︰「師妹,真的不打算跟師兄打個招呼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風雰只能屈身行禮,「民女見過王爺。」師妹就算了,她高攀不起。

龍安恪走上幾步,目光微冷地掃了驛丞一眼,「太傅年歲大了,受不得驚擾,便是說事也該避讓些,怎麼能讓人在此地吵嚷?」

這話明擺著是站在風家這邊,驛丞出了一身冷汗,連連告罪,「是下官行事不周,下官這就讓他們離開。」

從頭到尾都被無視的柳鳶臉色難看,但也不好發作,只能恨恨地離開,不過,她臨走之前狠狠地瞪了風雰一眼。

風雰覺得自己真實太冤枉了,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別人都走,可惜風雰最希望走的人卻沒走。

風雰朝父親的房間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家父已經歇下了。」

龍安恪理解地點點頭,「太傅想來是路上太累了,本王就不多做打擾了。」

「多謝王爺。」這話風雰說得真心實意。

「太傅既然歇下了,不如就師妹陪本王說會兒話、吃點飯吧。」

風雰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師妹不樂意?」

「這于禮不和。」風雰趕緊收斂起自己外露的情緒,中規中矩地回答。

「可本王一個人用飯實在太過無聊了。」龍安恪的目光若無其事地瞟向了風轍的屋子。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她若不答應就要把她父親喚醒是嗎?

風雰在心里罵了這男人一頓,咬牙說道︰「那民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爺請。」

龍安恪欣慰地點頭,「本王就知道師妹是個聰明人。」

風雰抓緊了袖口,她很想打人怎麼辦?

「還請王爺先行一步,容我稍事打理一下。」

龍安恪又掃她一眼,她此時穿著寬松衣服,長發只是簡單以一條發帶輕松系在身後,想來本來打算睡下了,這樣的穿著打扮確實是不合適跟他這樣的一個外人單獨相處,重新梳妝一下確有其必要。

「好吧,本王先回院子去了,師妹可別讓本王等得望眼欲穿啊。」

風雰暗自深呼吸,禮貌地微笑,「王爺多慮了。」真的很想打人啊。

目送那個討人嫌的王爺離開,風雰領著小丙回房換裝,只簡單梳了發髻,簪了幾樣素淨的發飾便去赴宴,路上她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龍安恪再次看到風雰的時候,還是小小驚艷了一下,果然是燈下觀美人,美人更要美上三分。

太傅這女兒本就氣質不俗,容貌也屬上乘,雖沒見過她盛裝華飾,但這般素淡清爽倒也別有一番韻味,大約是因為她剛剛洗浴不久的緣故吧,龍安恪甚至可以嗅到從她發上傳來的清涼味道,隱隱帶了點薄荷味兒。

「師妹快過來坐,本王也不知師妹喜歡吃些什麼,若是不合師妹之意,也請將就用些才好。」他忙招呼道。

「王爺客氣了,民女已經用過晚膳了。」再好的美味佳肴,面對著你那也是食不下咽,毫無胃口。

龍安恪像沒听到她說的話一般,徑自夾了幾樣菜到她面前的碗碟內,甚是溫和地道︰「師妹嘗嘗。」

風雰很是無語。

吃,她真的不餓,不吃,堂堂王爺親手幫她夾菜,真的能拂了人家這個天大的面子嗎?

最後,風雰只能勉為其難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糖藕入口,慢慢咀嚼起來。

龍安恪吃了片刻後,抬眸看對面的恩,笑問︰「本王前些日子讓人送給師妹的禮物,師妹可還滿意?」

「讓王爺破費了。」

「些許東西,不值一提,能讓師妹滿意才是最要緊的。」

風雰臉微紅,這不等于說她是財迷嗎?

龍安恪見狀心情很好,就算是驛館里的粗制飯食他此時也覺得無比美味。

能讓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在自己面前變得笨嘴拙舌,是件挺有成就的事。

「師妹,一起喝一杯?」

風雰柳眉微蹙,極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

龍安恪不以為忤地一笑,自顧自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酒是本王從宮中帶出來的,味道很好。」

「民女不擅飲酒。」

「如此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這頓飯,龍安恪吃得很開心,待他慢條斯理吃完,時間已經是三更天了,他不免有些抱歉地道︰「一不小心就這麼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風雰耐著性子,等著這位王爺大發慈悲放她離開。

龍安恪喝了口茶漱口,看了她一眼,道︰「時間不早了,本王讓人送師妹回去吧。」

「民女告退。」

「慢走。」

一直到走出那處院子,風雰才覺得空氣變得清新,跟那人同處一室真的是太讓人壓抑、不安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風雰簡單擦了手臉,便上床歇息了。

她以為自己會不太容易入睡,結果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一覺無夢到天明。

棒日,風轍父女起得都不早,雖然談不上日上三竿,但是太陽也已經升得不低,昨夜投宿在驛站的一些人早就上路了。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龍安恪。

而在看到那個督撫千金的時候,風雰也確定這其中絕不包括那什麼兩廣督撫大人,這人此時尚未啟程趕路,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可沒忘記冀王是位多好的乘龍快婿。

風雰陪父親用過早飯,時間已經是巳時三刻,他們清點了人員便準備繼續趕路。

「太傅,請留步。」

風轍聞聲回頭,就看到龍安恪甩開同他說話的兩廣督撫往這邊大步走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這位王爺又想做什麼?

早上醒來他就知曉冀王拉著女兒去陪吃飯的事,早知道會如此,他無論如何都該讓人叫自己起來的。

唉,年紀大,睡太沉了。

龍安恪一看風轍那微帶警惕的神情,心里便忍不住有些好笑,別人巴不得將女兒嫁與他為妻,這人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為人有這麼失敗嗎?

「老臣見過冀王殿下。」

「太傅無須多禮,」龍安恪一邊虛扶起風轍,一邊朝行完禮畢起身的風雰道︰「師妹也別總是這麼多禮,倒顯得咱們不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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