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了你作主嗎?本君作下的決定就不會更改。來人啊!押君後到佛堂,沒本君的命令,她一步都不能離開!」宙逸不留情面的立刻下令,看過花憐惡劣的行徑後,他只想她趕快從眼前消失,眼不見為淨。
侍衛听命靠近了花憐,花憐則往旁避開,表現出更不願意的模樣。「不要!本宮不去佛堂,夫君,你不能這樣待臣妾,佛堂不是臣妾該去的地方,臣妾不去,絕對不去!」
「現在才害怕未免太遲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本君寒透了心,原來你之前的弱順善良只是假裝的,本君曾一次次給你機會改過,但你都不懂得把握,現在本君不會再浪費心力在你身上了!痹乖去佛堂悔悟,若你表現得好,或許本君會大發慈悲放你出來,帶走!」宙逸冷漠的說完話,便轉過身不再看花憐。
侍衛不敢遲疑,上前押住花憐並帶她離開。
「不!不可以,夫君,你不可以這樣做!不,夫君,不要……」花憐極力掙扎地大叫,卻敵不過侍衛的力氣,強被帶離天崇官。
看來世上的女人仍是不能盡信的!宙逸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紙片,不帶感情的下令,「將寢宮收拾干淨!」
他步出了寢宮,也將婉婉自他的記憶抽離。
第十章
虔誠的念佛聲伴隨著清雅的磬音回蕩在莊嚴的大殿里,在香煙繚繞之下,殿上的佛祖雕像仿佛靜靜地注視著紅塵俗世。
誦經告一段落後,為首的空淨師太站起,一旁同跪念經的花憐也起身。
「阿彌陀佛。君後,您的經文念得越來越順了,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能做到如此,君後真的很認真,誠心感人!」空淨師太溫言的稱贊花憐。
花憐微笑以對,「好說了,是師太教得好。」
「君後本著至誠日日念佛為君上祈福,相信君上一定能收到福報的!」空淨師太說道。
「但願如此了,這也是本宮惟一能為君上做的。」花憐回應。
「只是君上不會了解君後的付出,實在是太委屈君後了!」空淨師太了解其中的真相,非常憐憫花憐的一番苦心。
花憐神情很平和。「本宮不在意外在的評論,只求心靈平靜,有此清靜的生活,本宮已經很滿意了!」
「阿彌陀怫。君後的寬宏心胸,連貧尼也望塵莫及。」空淨師太念聲佛號後,再次敬佩花憐的氣度。
「師太,你別一直夸本宮了,本宮請你寫的奏表寫好了嗎?今天能否呈給君上了?」花憐提起很重要的事。
空淨師太看著花憐。「削發出家是件大事,落發後便很難再還俗,君後,您可想清楚了?真要這麼做嗎?」
花憐沒有猶豫,肯定地點頭。「師太,本宮願意,本宮非常希望能剪去煩惱絲皈依我佛,這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請師太成全。」
「請君後三思!」隨在花憐身旁的紫屏、紫茵同時跪下懇求。她們實在不願意主子就這樣遁入空門。
「你們跟著本宮這麼久了,應該很明白本宮的心意,更應該了解這才是最適合本宮的日子,本宮的心意不會再改變,你們起來吧!」花憐告訴紫屏和紫茵。
「那奴婢也要隨著君後出家!」紫屏決定了。
「還有奴婢,奴婢也要削發出家!」紫茵也是一樣的想法。
花憐又感動又好笑的拉起紫屏和紫茵。「你們的忠心本宮明白,但是要與佛有緣才能削發出家,不是主子落發,奴婢就要跟著。你們的慧根還不夠,要削發出家等過陣子再說吧!」她不願誤了她們的幸福,找機會她想將她們送出皇宮。
紫屏和紫茵只有听命了,不過她們已經下定決心不會離開主子的。
「君後,您當真要削發出家?」空淨師太慎重的再問一次。
花憐的答案沒有改變。「是的,望師太成全!」她雙手合十,誠摯的回答。
空淨師太輕嘆口氣。「奏表貧尼已經寫好了,既然君後心意不變,貧尼會將奏表呈給君上,但君上會不會批準,貧尼就不敢保證了。」
「這點本宮明白,本宮想君上會準許的。」花憐淡淡地道。君上對她的憤恨還沒褪去,應該會同意她削發出家,徹底切斷兩人的情緣對彼此都好。
她不後悔,雖然痛苦,但她絕不後悔。
進入佛堂這一個月來,沒有任何人來探望她,可是她過得很安寧。
在此每天最主要的事便是誦經禮佛了,剛接觸佛經時讓她花了許多時間閱讀研究,這正好佔去她全部的思緒,令她沒時間想起傷心事,而且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所希望的,因此她毫無怨尤,日子就過得更自在了。
踏人怫堂後,她就有長期留下的打算,所以才會請求師太寫奏表給君上,準她削發出家,待她真正了卻紅塵後,她就更能天天禮佛,為君上祈福,為西煌國祈求國泰民安了。
雖然無法和心愛的人相見,但能同住在宮里,可以明白他的情形,她已別無所求了。
???
午後是花憐最空閑的時候,她通常都會帶本佛經在花園的涼亭里觀看。今天她才翻了兩頁,便有小尼姑前來通報太後來的消息。
「太後要見本宮?!」花憐驚訝地道。
「是的,太後目前在大廳里,請君後過去一趟。」小尼姑說著。
花憐點點頭,帶著疑問走向大廳。太後怎會來了呢?
見到太後,花憐生疏的恭聲行禮,「臣妾見過太後!」
「不用多禮。哀家要和君後說話,所有人都下去吧!」太後摒退廳里所有的人。
「太後,您找臣妾有什麼事嗎?」花憐恭謹的問道。
太後看著花憐,語氣帶著傷感,「憐兒,你不願再喚哀家母後了嗎?」
「臣妾是待罪之身,沒資格這樣稱呼太後。」花憐回應。
「你犯的罪就是太善良,也太愛皇兒了,所以明白自己無法生育時才會用盡方法讓皇兒厭惡你,將你貶來佛堂,這個結果其實是你最希望的,哀家說的對不對?」太後直言的說破花憐的偽裝。
太後怎麼知道了?花憐滿臉的愕然,卻猶不肯承認,生硬的辯解,「沒……沒有這樣的事,太後,臣妾明白您疼臣妾,但不必為臣妾的錯找理由,太後的心意,臣妾心領了。」
太後上前拉住花憐的手,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憐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哀家嗎?空淨師太已經向哀家說得很清楚了,其實哀家早就懷疑你故意使壞的居心,卻想不通原因,這問題一直困擾著哀家,所以哀家今天才會來佛堂想找你問明白,但哀家了解你一定不肯明說,便先問空淨師太,出家人不打誑語,她不能隱瞞,便將真相全告訴了哀家。傻孩子,就算無法生育,你也不用陷自己到這麼難堪的地步,將自己終生囚禁在佛堂里,你怎麼這麼傻啊,傻憐兒!」太後沉痛的紅了眼眶。
花憐急收回手,仍是頻頻搖頭否認,「太後,憐兒不明白您說什麼,憐兒在這里很好,不希望有什麼改變,過去的事憐兒不想再憶起了,求太後體諒憐兒的心,什麼都不要再提起,憐兒求您!」她向太後跪下。事實一旦被說破,她的努力就會付諸流水,她不想再惹風波了。
「憐兒,你為什麼還不肯承認呢?你難道願意背著惡名過一輩子?讓皇兒怨恨你一生?你真喜歡這樣的結果嗎?身子不好不是你的錯,不能生育更不應該怪罪你,你為何要擔下不屬于自己的錯?你真以為躲到佛堂里就沒事了嗎?當有朝一日真相被公布時,你要皇兒情何以堪?憐兒,你應該將一切事實都說出來啊!」太後苦口婆心的勸著花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