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煩啊!
???
見余大夫拔起金針,傷口的血就止住了,堂維終于能放心的吁出口氣。
看余大夫以布條將傷口密實的包扎起來,堂維才問起,「余大夫,傷者情況如何了?」
余大夫臉色不好的搖著頭,「大爺,這位姑娘的箭傷極深,情形不是很樂觀,就算僥幸能保住性命,也會因為臂筋受到傷害導致右手無法舉起而成了殘廢。」
這話教堂維沉下臉,「怎會這樣?難道沒有治愈的方法嗎?」
「大爺,天下能人這麼多,我不敢說沒有,可是這已經超出我所能醫治的範圍了,我無法做到,這點請大爺見諒。」余大夫老實的回答。
「天殺的!」堂維暴躁的低罵出聲。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個女人廢了一只手還能見人嗎?要他如何負起這個責任,真是該死!
「國京這麼大,難道就沒有可以治好人又不會使人殘廢的大夫嗎?」堂維臉色低沉地怒叫道。
兩名大夫互看一眼,無奈地搖著頭。
「治療箭傷,余大夫是國京內最好的了!」原本診治的大夫老實表示。
余大夫感到難為情的低下頭,「慚愧、慚愧!」
堂維氣得想揍人,不過他明白對他們發火也無濟于事,唯有找對名醫才能治好這個女人,問題是名醫要到哪里找呢?
一會兒後,堂維再度抬起眼出聲,「余大夫,你能否開出藥方讓傷者在五天內傷勢不至于再惡化?」
「五天的期限不長,這點我可以做到,但是五天後,我就不敢保證傷者的情形了。」余大夫回答。
「我只需五日就夠了,請余大夫準備藥方,這次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了。」堂維慎重吩咐。
余大夫應允,「我明白,不過我要先回我的藥坊拿藥。」
「可以,葉迪,你隨余大夫回藥坊拿藥,一切處理完畢後你就先回客棧等我。」堂維吩咐。
葉迪餃命與余大夫一起離開。
堂維從懷中拿出一百兩銀票給藥鋪的大夫,隨即抱起了軟榻上的女子大步離去。
他心想,如今只有那個人可以救得了這名女子了,縱使不想驚動他,但是為了救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當天傍晚,堂維抱著受重傷的花晴坐上馬車,另一輛馬車則是載著被五花大綁的金盛都,四名鐵騎士便護著兩輛馬車趕忙離開中儒國國京,往北疾馳而去。
他們快馬加鞭,務求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回北匈國。
???
「維爵莊」是座戒備森嚴的侯門大院,主人是維侯淳于堂維。
堂維除了固定時間到王都面見王上討論國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維爵莊里,北匈國各地的軍情都會回報到此,等他作出決定,因此維爵莊也是個軍事重地。
而且維爵莊和個軍營沒什麼兩樣,除了軍隊駐守外,也有校練場,可以訓練兵員,鐵騎士總部也是在此。
既然是軍事重地,當然就不會有女子出現,這也是維爵莊的規定。
然而這個規定卻被打破了。
堂維抱著已經昏迷五天的花晴急急走向維爵莊的內院,這里是他的住所,雖然他真的不想將人帶回他的房間,但是他也無處可以安置她,最重要的是這兒才有可以醫治她的人。
「涂總管,國師到了沒?」堂維邊走邊問。
「回侯爺,國師昨日便到了,屬下接到侯爺回莊的消息後,就趕忙通知國師,國師馬上就來了。」涂總管恭敬回答。
堂維腳步沒停,來到內院,走入房里,將花晴輕輕地放下,讓她趴在床上。
堂維在床旁坐下,看著她消瘦的小臉,無奈的皺起眉。一路上他已經很小心的對待她了,盡量不移動到她,也按時為她換藥,又喂她吃藥和人參雞湯、燕窩等補品,但她就是日益消瘦,也不曾清醒過,教他好擔心她能否熬得下去,幸而她命大留著一口氣撐到現在,如令有國師為她治療,她保證就能活下去了。
炳達忙走人房內稟報,「侯爺,國師到了!」
「快請進!」堂維下令。
炳達點頭,走出房間迎接國師。
穿著一身紫色長袍、蓄短發、留長須、神情威嚴的國師步入房間,見到堂維,他略彎身行禮問候,「見過維侯!」
「國師不必多禮!」堂維點頭回應。
「維爵莊一向不喜外人進入,咱家也只來過一回而已,這次維侯急命咱家來此,就不知有何貴事了?」國師淡笑問起。「國師除了佔卜預知的能力外,也是北匈國的第一名醫,此回找國師前來是想請你醫治一名重傷患者,就是床上這個人。」堂維站起,側身讓國師看到趴臥在床上的人兒。
柄師忙走近床鋪,看到傷者,便訝異出聲,「是名女子!」維侯厭惡女人是全國皆知的事,怎麼會……
堂維沒好氣的回答,「沒錯,是個女人,還受了重傷,請國師盡力醫治。」他就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會打壞他不近女人的規矩。
柄師再打量著花晴,仔細審視了半晌後,他本是肅然的表情轉成了透著一份興味與神秘的淺笑。
「這女子是為了維候才受傷的吧!」國師微笑的詢問堂維。
柄師的笑意讓堂維的臉色更難看了,「國師既然能猜出,又何必多問呢!」
「大夫也要明白傷者受傷的原因,才好對癥下藥,所以請維侯將這位姑娘受傷的經過告知咱家。」國師說明。
有這個必要嗎?堂維心中狐疑,不過念在救人為重,他還是簡單的將事情告訴國師。
堂維說完來龍去脈,國師也將傷者身上的傷口觀察清楚了。
「原來這位姑娘是維侯的救命恩人,就難怪向來視女子為無物的維侯,會打破習慣為個姑娘來找咱家醫治了!」國師了然笑說。
「本候是不喜歡女人,但她既是為了本侯受傷,本候就會負責治好她,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樣,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還請國師不要聯想太多了!」堂維皺眉解釋。
柄師笑道︰「咱家明白。」語畢,他忙動手為花晴療傷。
柄師先將里傷的布條解開,細心的將傷口重新處理,敷上刀傷靈藥,再換上干淨布條包扎,接著他為花晴診脈探內腑虛實,再命隨從拿來金針,在她右手臂上插上十來支金針,用金針渡穴手法打通她的脈絡。
堂維在一旁看著國師忙碌的為那女子療傷,心中篤定經過國師的妙手,她便不會有事了,那他就可以派人送她離開維爵莊,交由附近的民家照顧養傷,痊愈後再拿筆錢給她,派人送她回中儒國,他也不用再見她,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幾天他快被這個女人煩死了,讓他陪她悶在馬車裹不說,又隨時要注意馬車的顛簸會不會傷了她,最可惡的是他還要服侍她,除了為她換藥外,還要喂藥、喂補品的,本來這些事他應該交代下人做,但是念在她是為了他受傷,而她又是女兒身,名節重要,不好讓太多男人接觸,所以他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放段照顧她,這樣貶低尊嚴的事他只做這一回,絕對沒有下次,所以他現在迫不及待要丟掉這個大麻煩,不想再看到她。
他相信有國師出馬,一定可以為他達成心願。
餅了一會兒,國師才收回金針,將花晴的手臂放回被里,轉頭向堂維稟明,「維侯,咱家已經為這位姑娘換了藥,也用金針打通她右手的經脈,以她現在的情形看來,雖然傷勢很重,不過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這就好。國師,那她右手也會康復,不會成為殘廢了吧?」堂維在歡喜之際,也不忘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