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 第21頁

「禮杰,這次真該是你出面和金蝶公主一起做這件事,不應推給任遠,這樣的大好機會你怎能放過呢?」闕老夫人也覺得兒子的行為有異。

「娘,追金蝶公主的事孩兒自己明白應該怎麼做的,您別管,是注定的緣份就跑不掉,不管多會躲都沒用的。」闕禮杰笑說,俊朗的笑容里藏著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心事。

闕老夫人和女兒相望一眼,兩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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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遠果真在房里陪了金蝶三天,除了休息時間外,任遠都和她在一起,而金蝶也沒食言,她畫出的皇城地形圖一目了然,讓任遠很滿意。

三天形影不離的相處下來,兩人間的感情又回到在崖底時的親密和樂,金蝶就是喜歡這樣的感覺,她依賴著任遠,也讓任遠不能不理她。

而任遠的心在師弟和金蝶間徘徊,和金蝶在一起的快樂讓他放不了手,但一想到師弟,他卻有深重的罪惡感。他怎能奪師弟所愛?不過只要見到金蝶的笑臉,他便毫無招架能力,迷惑在她的笑靨中不能自拔。

由任遠的表現,在這場愛情與親情的戰爭上,愛情略勝一籌,金蝶在他心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了,這是任遠沒察覺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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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園里,兩名中年漢子倚在馬旁等人,而闕孫如則是對著其中一名大漢迭聲請求。

「哥,我要去,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我要去啦!」

「小如,你別胡鬧了,此行又不是去玩,怎能帶著你?你不能去!」是闕禮杰的嗓音,他和任遠都易容改裝了,目的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以便秘密去接迎東王,他們在此等著要同去的金蝶公主。

「金蝶公主就能與你們同行,為何我不行?我也要去!」闕孫如忿忿不平的叫著。

「讓金蝶公主同行是師兄答應的,而且金蝶公主騎術佳,但你不善于騎馬,如何與我們一起趕路呢?你追不上大伙的,所以我們不能帶你去。」闕禮杰就事論事。

「哥,你又沒看過金蝶公主騎馬,怎知道她的騎術比我好呢?任大哥,你不公平,肯讓金蝶公主跟去,卻不讓我去,你偏心!」闕孫如的怒火轉向任遠。

一個身影凌空飛躍而來,輕巧的落在立在院子里的馬背上,姿態優雅,不過那人一身粗布衣裳,又生了張滿臉雀斑、眉毛下垂的誨黯樣,是個長得十分不討人喜歡的少年。

「你是誰,竟敢大膽闖入闕家堡?」闕孫如大聲斥喝那名少年。

不好看的少年卻有雙水亮大眼,俏皮的向任遠眨眨眼,任遠明了的笑了。

「公主的易容術真高明,小如都被瞞過去了。」闕禮杰笑說。

「你是金蝶公主?」闕孫如驚訝極了。

金蝶淺笑,用粗啞的男子聲音回答︰「我現在是賈大,一個平凡的少年。」

「出發吧!」任遠利落的上了馬。

闕禮杰也跟著上馬,向妹妹交代一聲︰「好好留在堡里,我們很快就回來了。」說完一夾馬月復,率先離去。

任遠、金蝶也抖動韁繩隨著離開。

「哥,任大哥,哥……」闕孫如眼看他們揚長而去,兀自跺腳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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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家堡離東陲有四、五天的路程,但在三人極力趕路,而沿路又安排好接應換馬、準備膳宿的情形下,他們速度很快,預計三日內就到可達東陲邊關。

「趕了大半天的路,休息一會兒吧!」闕禮杰停下馬,任遠、金蝶也放慢馬步,三人下馬在樹下歇腿。

金蝶拭拭額上的汗,見任遠也一臉塵土便想為他擦拭。「你臉上都是沙塵,我幫你擦去。」

任遠卻閃開身,「不必,我自己來便行了。」在闕禮杰面前,他明顯又開始逃避她。

金蝶心中不高興,看到任遠身上的水壺便說︰「我口渴了。」

「我去前面看看。」任遠反而藉口離開。

闕禮杰見狀便將他的水壺遞給金蝶,「這兒有水。」

「我不渴了。」金蝶小臉一沉,背過身子暗暗生氣。

闕禮杰在金蝶身旁坐下,笑說︰「師兄的感情都放在心中,看不出來,只能細細感覺。」

「他才沒有感情,他是個冷血笨蛋!」金蝶氣得罵人,她以為兩人的關系轉好了,哪知一面對外人,他又退縮了。

「笨蛋也有可愛之處,至少他感情專一,一放出感情就收不回來了。」闕禮杰說。

金蝶轉頭看著闕禮杰,「真的?!那我怎麼知道笨蛋有沒有放感情呢?」

「不只是女子愛吃醋,男人也有醋勁的。」闕禮杰放輕了聲音,靠近金蝶耳畔說話,兩人姿態十分的親密。

金蝶急忙要移開身子,怒斥闕禮杰無禮時,卻見到走回來的任遠神色很難看的瞪著他們,她腦中飛快轉了轉就了解闕禮杰的用意,她不動,反而面露笑容,「闕大哥,我想喝水。」

闕禮杰把水壺給金蝶,給她一抹贊許的目光。好聰穎的女子,一點就明白!

金蝶喝了口水,送還水壺時還柔聲的說︰「謝謝你,闕大哥。」

「上路!」任遠沉聲冷喝一聲,鐵青著臉飛身上馬,徑自先行跑開。

炳,他吃醋了。眼眸雪亮的金蝶沒遺漏任遠眸里的醋意,她開心的給闕禮杰一個璀璨的笑顏,「謝謝。」跳上馬,追著任遠而去。

闕禮杰惑于金蝶的嬌美可人而怔了下,然後他才輕嘆口氣。若不是對手是師兄,他絕不會退讓的。揚起苦笑,他也策馬追上去。

第八章

嫉妒像個新游戲,金蝶樂此不疲的玩著,試驗任遠的忍耐力。所以在用膳時,她會體貼的為闕禮杰布菜、盛湯;中途休息時,她和闕禮杰有說有笑的;夜晚歇息前,她還會溫言軟語的向闕禮杰道晚安後才回房睡覺。

而對任遠,她表面上擺著冷淡生疏的臉色,像是沒他這個人般,極少搭理,但只要見他面色難看、眼里閃著怒芒,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她就暗笑在心中,他越不高興,她越歡喜,因為這代表任遠重視她。

但是不論任遠的神色有多難看、心情有多壞,他都沒有發泄出來,反而更加疏遠金蝶,沉默得像顆不會說話的石頭,又冷又硬。

這令金蝶越玩也越覺得氣悶,在他們到達東陲邊關時,她和他就只剩冷漠無言。不過他們倒很順利的秘密見到了東王金麒。

「見過東王。」任遠、闕禮杰向東王拱手行禮。

「不必多禮,你們風塵僕僕地趕來,真是辛苦了。」金麒熱烈的迎接他們。

「東王,在下等粗人並不覺得苦,辛苦的是這位小兄弟。」闕禮杰側開身體,指指站在後面的金蝶。

金麒眼露疑問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他是誰。「這位是……」

「三皇兄!」見到好久不見的皇兄,金蝶紅了眼奔上前抱住金麒。

金麒嚇了一大跳,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人來。「蝶兒,你是蝶兒!」

金蝶點點頭,在激動和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抱著皇兄嗚咽的哭了起來。

「蝶兒,真的是你,三皇兄好高興能看到你!別哭,傻丫頭,我們兄妹久別重逢應該歡喜才對,你怎麼哭了?不要哭了,蝶兒……」金麒安撫著懷中哭個不停的妹妹。

金蝶哭了半晌才抽抽噎噎停下,金麒看妹妹一身塵土便溫言地說︰「三皇兄好久沒看到蝶兒的天資麗色了,蝶兒,你快去換下男裝,恢復原來的容貌給三皇兄瞧瞧。」

金蝶點點頭,在婢女的隨侍下進去整理儀容。

金麒便和任遠、闕禮杰談論起國事,由他們口中,金麒也明白了皇上的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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