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又調皮的小嘴不乖的在逗弄著他的唇,如蝴蝶輕撲,玩著折磨人的游戲。
「吻我!」夏侯威的嗓音緊繃的命令,對妻子的誘惑有了反應,大手用力的擁緊她,這個女人在玩火嗎?
安琪兒的笑聲從喉中逸出,如願的給丈夫一個輕飄飄的吻,兩唇才一沾到,她的紅唇又滑向他的下巴,十足的頑皮。
小嘴游移過丈夫的下巴後,接著是轉到了右臉頰,慢慢的滑向鼻翼,安琪兒能听到丈夫的粗喘聲,感受到他正沉迷于中,所以她小心的越過鼻翼,踫觸到了他的左臉,想再繼續親下去時,行跡就敗露了。
夏侯威頭猛的往後仰,避開了安琪兒的唇,眼眸同時也冷了下來,巨掌鉗住了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語氣冷硬︰「我說過,別踫我的左臉!」
安琪兒張大眼看著丈夫。「為什麼?」
「我的命令是不準,沒要你問原因!」夏侯威臉上的激情溫柔褪去,恢復成他一向冷漠自持的神情。
「不,我要知道原因?為什麼你不讓人踫它?為什麼?」安琪兒不放松緊追著問。
「該死的,我叫你不準問原因,你沒听到嗎?不準再問!」夏侯威的臉色有了怒氣,大眼里聚集了風暴。
安琪兒知道自己若不想惹丈夫生氣,就不該再問下去,可是她不想再猜測理由了,她一定要明白為什麼?
「事出必有因,為何你不能說出原因呢?是原因說出來會傷人?還是你心中有顧忌不敢開口了。」猜妒讓她提高了音量,咄咄逼人。
「閉嘴,我的事不必向任何人解釋,也不準任何人問原因,包括你!你膽敢再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會重重懲罰你的,絕不輕饒!」夏侯威語若寒冰,字字從牙齒縫中擠出,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如此對他說話?
安琪兒沒被夏侯威的冷怒擊退,她挺起了胸膛,既傷心又憤怒的從心底發出了吼聲︰「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原因呢?雲雪雪刺傷了你的左臉,你的左臉就變成了所有人都不能踫觸的禁地,這是為什麼?你是憎恨這道疤痕,還是你愛極了它呢?因為這疤是你最心愛的女人劃傷的,也就是說你是愛屋及烏,你愛雲雪雪,也連帶的愛上她帶給你的傷害,你愛雲雪雪,是不是?是不是?你愛……」
「住口!」
怒火燒去了夏侯威的理智,隨著一聲吼叫,他的大手無情的甩向安琪兒的臉頰。「住口,住口!是誰讓你這麼說的?天殺的,你想要我殺了你嗎?什麼話都不準再說,不準!」吼聲嚇人。
安琪兒被打落跌到地上,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叫個不停,而臉頰上更像火燒般痛苦,她驚駭的明白到,夏侯威出手打她,為了雲雪雪,他竟打了她?
夏侯威看著趴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安琪兒,她兩眼含悲的望著自己,他的目光再回到自己的手掌上,他打女人?他竟會對女人動粗?血色也從他臉上散去,他飛快的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不敢再多看地上的人兒一眼,他像一陣風般刮了出房間。
安琪兒呆呆的看著夏侯威離開,馬上的,小玉、小如擔心害怕的臉就出現在她眼前,她們被吼聲嚇醒,趕過來看發生什麼事?給果被夫人的模樣嚇去了半條命。
還是小如較冷靜,她拿起衣裳幫夫人披上,急喚著小玉︰「快幫忙將夫人扶到床上去!」
將安琪兒扶到床上坐好,小如要小玉打盆水擰條濕布來。
當冷冷的濕布貼上安琪兒的臉頓時,她一直失神無表情的面容才因痛而皺起眉頭。
「夫人,您忍忍,這樣才能消腫,小玉你快去請大夫過來!」小如紅著眼說,主人好狠的心,竟對夫人下這樣的毒手,夫人怎麼受得了。
還有一絲理智的安琪兒阻止小玉出門。「別去,不必請大夫來!」
「夫人,您傷成這樣,不請大夫看怎麼行?」小玉擔心的看著夫人腫起的半邊臉,又青又紫的,還破皮流血了。
「現在這麼晚,不要驚動別人!」安琪兒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到這時候,她仍是私心的想維護夏侯威,她為自己的痴傻感到可憐,臉上的痛楚比不過心中的痛苦,對她的話,他竟然沒有反駁也沒解釋,難道她真是說中了他的心事?
安琪兒寧願是因為自己冒犯他而挨打,也不願意真是為了說破他的心思讓他惱羞成怒的用暴力讓自己住口。
老天爺,求求您保佑是前一個理由吧,安琪兒懷著一顆殘破的心,無聲的向上天祈禱。
而這個夜也過得特別的漫長且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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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小如先到笑蝠園向老夫人稟明,夫人受了風寒無法前來奉茶。
老夫人明白後很關心的問夫人的身體狀況?有沒有請大夫診治?小如都很鎮靜的回答,沒讓老夫人起疑,然後,她飛快的跑去找向大夫,但找不到人,她著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又匆匆的趕回曲迷境。
「啊,原來向大夫來了,幸好,幸好!」小如回到夫人的房間,看到向大夫已細心的為夫人的臉上藥,她才放下一顆心。
上完了藥,向大夫溫和交代︰「夫人,傷口在兩三天內就會消腫復原了,但要注意上藥的傷處盡量別踫到水。」一大早,他就接到主人十萬火急的命令要他前來曲迷境為夫人治傷。
「謝謝!」安琪兒點點頭道謝。
「不敢,屬下告退了!」向大夫行過禮後退下。
安琪兒睜大眼楮看著床頂的蝙蝠紋飾,臉上上了藥,涼涼的舒服了許多,但心中的傷口卻更痛了。
夏侯威沒回來,她等了一晚都沒等到他回房,自成親後,這是第一次,讓她重傷的心靈更加的受到鞭笞,難道,他們夫婦的感情就這樣完了嗎?
淚水悄悄的滑落,引起了兩個丫環的驚叫。
「夫人,大夫說受傷處不能踫水的,您別哭,千萬不要流淚啊!」
小玉慌張的叫。
安琪兒的眼淚卻流得更凶了,淚眼模糊里,她像是看到了父母的臉,見到了妹妹心兒的笑容。
爸媽、心兒,我好想你們,我真……真的好想你們啊!
無聲的眼淚轉成了低低的啜泣聲,安琪兒擁著被無助的哭了起來。
小玉、小如看到夫人在傷心,她們兩人也陪在一旁垂淚。
午膳時,小如欲扶夫人到花廳用膳,卻被拒絕了。
「我不餓!」她怎麼吃得下飯?
「夫人,您早膳沒吃,午膳怎可以不吃呢?多少吃一點好不好?」
小如柔聲懇求著。
「我真的不餓,你們兩人下去用膳,不用伺候我了。」安琪兒吩咐。
「現在夫人身邊怎能沒奴婢服侍呢?既然夫人不吃飯,奴婢也不吃了。」小玉說,小如點頭表示贊成。
安琪兒看著小玉、小如,她們的關心讓她感動,說她們是她的貼身丫環,不如說她們像她的朋友,兩個很好的朋友,也是她在古代里最親近的人。
若她們不是生在這個時代,在二十世紀,她們會有廣闊的世界,活得有尊嚴有目的,不是現在這樣為奴為婢,受身份的限制,這是她們的不幸。
但自己是生活在二十世紀,卻被強拉回古代,身不由己的嫁人,自己比她們幸運嗎?不過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別罷了!
「小玉、小如,別讓我煩心了,你們听話的下去用膳,我累了,想靜靜的休息一會兒,下去吧!」安琪兒柔聲吩咐兩個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