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除了懲罰,還有獎賞,裴念玦連忙追問︰「是什麼獎賞?」
「你每超過一個數額就能兌換一點,積滿五十點便能開啟系統的商城,兌換里面的物品。」
裴念玦狐疑再問︰「你說的那什麼商城里面有哪些物品?」自幼在皇宮里長大,各種奇珍異寶他看多了,普通之物可入不了他的眼。
「積滿五十點能兌換的物品有這些。」
一零五六號冰冷的聲音回答完,在裴念玦眼前顯現出一只不知用什麼材質制成的銀色櫃子的投影,櫃子里擺放著幾件裝在匣子的物品。
每件上頭都標示著名稱,第一件是能治百病的回春散,第二件是百發百中的一柄袖里箭,第三件是避水珠,第四件是防火衣,第五件是服下後能力大無窮的大力丸,最後一件是復原丹。
「那復原丹是什麼?」前面幾件他看得懂,最後一件卻不知是何作用。
「服下那丹藥,便能讓你回到自己的身軀里,不用等到功德圓滿之日。」一零五六號冰冷的聲音回答他。
聞言,裴念玦一喜,急切的命令道︰「快把那復原丹拿給我!」
「裴念玦,你現下有過而無功,無法換取按原丹。」一零五六號冷酷的拒絕他。
「那要怎麼樣才能換取按原丹?」他著急的詢問。
「那幾件物品上面都標著兌換點數,大力丸五十點,回春散需兩百五十點,袖里箭需一百五十點,避水珠兩百點,防火衣兩百五十點,至于復原丹你需要積滿五百點才能換取。」
听完,裴念玦皺起眉,問道︰「你所說的點數是怎麼個算法?」
「扣除你需日行一善的善行外,你每多做一件善事就能得到一點。」
「啊——」瞧見凌空飛來的一截木柴,剛走進後院的姜知進被嚇得驚叫一聲,身子及時一矮才沒被砸到。而後他撿起掉落地上的那截木柴,心有余悸的走到正在劈柴的大哥身邊。
袁萊安瞟了眼裴念玦,替他解釋了一句,「知進,你大哥他摔傷了腦子,很多事都忘了,連劈柴都不記得怎麼劈了,你別怪他。」不久前,他突然跑來說要幫她做事,于是她帶他來後院讓他把那些柴給劈了,結果不是斧頭沒拿穩差點砸到自己的腳,就是把柴劈得飛出去。
「大哥的傷還沒好,要不這柴我來劈吧。」姜知進溫聲說道。
袁萊安不答應,「你喂好雞就回去念書,別辜負了村長和爹娘對你的器重。」
知進六歲時在听了村長家的兒子念過一篇文章後,竟能一字不漏的背下來,讓村長覺得這孩子是個讀書的好苗子,遂替知進出了束修,讓他也跟著自家的幾個兒子去上私塾。
幾年下來,知進的書讀得極好,連私塾的夫子都說已沒有可以教他的了,讓他進城里上縣學。他爹娘在過世前曾籌了一筆銀子要送他去上縣學,哪里知道在送他進縣城前夫婦倆就出事了。
辦完他們的喪事,也沒多余的銀子能再送他去縣城讀書,于是他便待在家里自個兒溫書。
她原本和知樂哥商量了,打算再存些銀子等明年讓知進下場考縣試,但如今知樂哥不在了,眼下這冒牌貨連柴都劈不好,看來也很難指望他下田干活,她忍不住有些為明年讓知進去考縣試的事發愁。
「可是大哥他……」姜知進有些擔心地看著一旁握著斧頭,一臉凶狠模樣劈柴的兄長,他那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劈柴,像是在砍仇人。
「你放心,有我呢,我會重新教他怎麼干活,你快去喂雞吧。」說完,袁萊安將他趕到雞舍去,別再管他大哥的事。
而後,她實在看不下去,從裴念玦手里搶接過斧頭,再一次示範給他看,「看好了,柴要這樣劈,像你那樣劈,就算劈到天亮也劈不完這些柴。」
說著,她拿起一截木柴放到木墩子上,揮起斧頭朝木柴劈去,啪的一聲,木柴瞬間裂成兩半。
「看清楚了嗎,你要往這木柴的中間劈,要用巧勁,不是揮著斧頭就亂砍亂劈。」
瞧見她投來的眼神,宛如是在嘲諷他連劈柴都不會,裴念玦一把搶回斧頭,抬手趕她,「這麼簡單的事還用得著你教嗎,你走,別在這兒礙事,都是因為你在這兒,我才會劈不好柴。」
被他攆了,袁萊安也沒說什麼,應道︰「好,一個時辰後我再過來,到時候希望你把這些柴都劈完了。」語畢,她也不多留,轉身離開。她倒要瞧瞧,她不在他能劈得了多少的柴。
一個多時辰後,袁萊安忙完其他的事再回到後院,正好瞥見他劈完最後一根木柴。瞧見她來,他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揚起下顎,指向那堆劈好的柴。「瞧見沒有,你爺爺我把柴都劈完了。」
她有些懷疑,「這些都是你自己劈的?」她方才過來時,遠遠的瞅見姜知進似乎從後院回來。
「當然。」裴念玦面不改色的一口咬定。那堆柴他只劈了約莫兩、三成,其余的都是姜知進替他劈的。先前姜知進在袁萊安離開後,見他始終劈不好柴,索性過來手把手的教他,教了一陣後,他總算學會要怎麼劈柴,後面就越劈越順手。
袁萊安也懶得追究那堆柴是不是全是他劈的,她將先前到溪邊洗好的衣服晾了起來。
裴念玦此時一心想積累點數好兌換復原丹,登時湊過來,主動表示,「我來幫你。」說著便伸手拿起盆子里的衣物,一件件掛到竹竿上。
袁萊安沒好氣的阻止他,「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給我找麻煩?哪有人這樣了衣裳的。」
見他晾好的那幾件衣物又被她丟回木盆里,裴念玦不滿的詰問︰「衣裳不這麼噴,難道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見他竟連怎麼晾衣裳都不曉得,袁萊安嘆了口氣,邊解說邊示範給他看,「晾衣裳不把衣裳給灘開,就這麼直接披掛在竹竿上,一來衣裳難干,二來等干了後衣裳會皺巴巴成一團。」她拿起一件衣物抖了抖,灘開來後再晾到竹竿上。
晾衣裳比劈柴還容易,裴念玦看了兩眼就學會了,見她動作極俐落,眨眼間已晾了幾件,怕她把衣裳給晾完,他趕緊搶過最後兩件,把衣裳給晾上。
晾完,他再問︰「還有什麼活兒要干?」
對他這般殷勤,袁萊安心中起疑,這人先前看起來就像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爺,怎麼會突然間轉了性子,主動搶著幫她做事?見她不吭聲,只睜著一雙圓眼瞪著他看,急著積累點數的裴念玦不耐煩的催促,「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我?還不快說,有什麼活要我做。」
袁萊安尋思須臾,挑了一個最簡單的活給他干,「要不你去田里把那些雜草拔一拔。」
領著他到田里後,因明兒個有市集,袁萊安趕著回去繡手絹,簡單教了他後便回去了。
坐在堂屋里,她拿起針線才剛要繡,附近一位大嬸過來喊道︰「萊安哪,我剛路過你家那幾塊田,瞧見你們家知樂怎麼在拔田里的秧苗?那些秧苗出了啥問題訝?」
「什麼,他不拔草拔秧苗?!」聞言,袁萊安驚跳起來,顧不得同那大嬸再說什麼,急匆匆跑到田里去。一到田邊,就見他將田里的一小片秧苗都拔光了,她連忙大叫,阻止他再對剩下的那些秧苗伸出毒手。
「你給我住手!」他們金花村的稻作可二熟,這二期稻作才剛種下一個多月就遭了他的摧殘,讓她心疼死了。
赤著腳,彎腰踩在水田里拔草的裴念玦,听見她的叫聲,不悅的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