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來的小媳婦 第11頁

听見這人竟然砸了他們家雞蛋,袁萊安惱了,過去踹了他幾腳,朝他伸出手說道︰「你這無賴敢砸我家雞蛋,拿錢來賠,兩文錢三顆雞蛋,我也不多要你的,你拿三文錢來賠。」

聞言,裴念玦在一旁糾正她,「這樣豈不虧了,讓他拿四文錢來,咱們再補給他一顆雞蛋。」這人先前砸爛五文,再補他一枚,就剛好湊成六枚,一共四文錢。

袁萊安覺得他說的有理,連忙改口附和,「沒錯,你拿四文錢來,咱們再補你一顆雞蛋。」

「我、我、我……」

裴念玦神色一凜,眼神陰的瞪住他,「你要是敢不賠,我就一腳踩死你!」

「我、我、我賠、我賠!」他素來欺善怕惡、欺軟怕硬,在裴念玦威赫下,哆嗦著伸手到衣襟里掏出幾文錢來,數了四文錢,趕忙討好的遞了過去,「喏,四文。」

裴念玦接過那四文錢,這才收回踩著他的腳,喝了一聲,「滾吧。」

那無賴連滾帶爬的爬起身,趕緊跑了。

敖近幾個村民瞧見姜知樂一反先前那沉默寡言的模樣,趕跑隔壁村的無賴,都有些訝異。

但最意外的卻是姜知平和姜薇薇,見著自家大哥適才一把撂倒那無賴,大顯神威,姜知平興奮地抱住他的腿,滿臉崇拜的望著他。

「大哥剛才好威武。」

姜薇薇也一臉敬佩的看著他,一張秀氣的小臉紅撲撲的。

被他們兩人那般崇拜的看著,裴念玦一掃這幾日來的憋屈,得意的仰起下顎,將手上的四文錢塞到袁萊安手里,勾起嘴角說道︰「不過一點小事,瞧你們大驚小敝,以後再有這種地痞無賴來欺負你們,只管來告訴我。」

「大哥最好了!」姜知平抱著他高興的喊道。

裴念玦索性抱起他,心里不知怎地十分舒爽。

這時一零五六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宿主得功德一點,如今已有五點功德。」

雖然只有區區五點功德,但裴念玦卻滿臉驚喜,做好事的感覺似乎……挺不錯。

第4章(1)

因為後腦杓有傷,所以裴念玦這幾日一直沒有梳頭束發,但今日他要去刀強那里上工,吃完朝食後,袁萊安在替裴念玦換了藥後,小心避開傷處替他把頭發綰起,再拿起干淨的布巾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幾天前在銅鏡里見到自個兒變成了個丑八怪的模樣,裴念玦這幾日一直不願再照鏡子,今日在袁萊安替他梳頭時,他一時忘了,拿起銅鏡一照,銅鏡里出現的那張短眉塌鼻闊嘴的臉,頓時讓他憋悶的放下鏡子,糾結的皺起那對淺淡的短眉埋怨道︰「這姜知樂長成這副鬼樣子,叫我怎麼頂著他的臉出去見人!」

听見他這般嫌棄知樂哥的長相,袁萊安忍不住回了他一句,「知樂哥哪有你說的那麼丑。」

「那是你沒見過我以前的俊容,那可是鳥見了都會從天上掉下來,魚兒見到都會羞得躲到水底。」

袁萊安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生得沉魚落雁?我記得听知進說過,這話不是在形容姑娘家的美貌嗎?」

被她挑出話里的語病,他惱羞成怒,「嗦,我的意思是說我以前的長相俊美絕倫,現下竟被迫頂著這張丑臉……」

「所以你這是覺得沒臉見人,不想去刀爺那兒上工了?」他要敢說是,她就算押也會押著他過去。都已同刀爺談好,可不容他事到臨頭說不去,家里可還指望著他掙的那幾兩銀子。

「我說你這臭丫頭就不懂什麼叫知情識趣嗎?」這丫頭一點都不像以前伺候他的那些侍女般溫柔伶俐,無須他出聲,只消他一皺眉頭,她們就會溫言軟語的說些好听的話來哄他高興。

與他相處幾日,袁萊安也約略模清這人幾分的脾性,眼珠子一轉,溫聲說道︰「我雖沒見過你以前的長相,但想來應當是天人之姿,不是我們這些尋常的凡夫俗子可比。但眼下你變成了知樂哥,一時間也無法回去,只好委屈點,等你早日把那什麼功德積滿了,也就能回去了。」

寶德的事她先前听他提了幾句,個中原由他沒說得太清楚,但也總算弄明白只要他行善積德,等功德圓滿那日就能回去了。

她記得先前他曾問過她天譴的事,她懷疑他會變成知樂哥,說不得就是因為先前惡事做太多這才遭了天譴。

可這話她也不好當面問他,依他那脾氣是絕不會坦白告訴她,說不得還要將她給罵一頓呢。

「你知道就好。」他這話是回她前半段的話,至于後半段話,何時能積滿功德回去,他自己也沒個底。

兩人準備好,要出門前,袁萊安叮嚀他一句,「今兒個去刀爺那兒上工,你記得千萬不要讓後腦杓上的傷口沾到水。」也不知是不是那大夫的傷藥極好,這才敷了幾天的藥,他後腦杓那傷處已開始結痂了。

「嗯。」裴念玦哼了聲,提步往外走。

袁萊安拎起替他做的一包吃食,跟在他後頭,他今天第一天上工,不認得進城的路,她得先陪著他走一趟。

兩人走在通往村外的路上,忽听一陣啜泣聲傳來,裴念玦循聲望過去,瞅見不遠處的田邊,有個老漢坐在一頭臥倒在地的牛只旁邊哭著。

「他在哭什麼?」他不解的問。

袁萊安看去一眼,輕嘆一聲,「六表叔公家的那頭老牛昨兒個死了,那老牛陪伴表叔公很多年,表叔公約莫是心頭難過不舍。」

他不以為意道︰「不過一頭牛,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你不明白,那頭老牛從還是擰≠子的時候就跟著表叔公,替他耕了很多年的田,與表叔公朝夕相伴,表叔公把它當成自家人一樣,就這麼老死了,表叔公難免傷心。且表叔公家的兩個兒子都先後早早病逝,留下三個孫子給他們夫婦倆,孫子都還小,如今這頭牛死了,怕是也沒多余的銀子再買頭牛回來幫忙耕田。」

听完,裴念玦霸氣的抬手,說了句,「等爺回去,就讓人給你們村子的每戶人家都買一頭牛就是了。」

袁萊安瞟他一眼。

瞥見她投來的眼神,裴念玦不悅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這是在笑話我,不相信我說的話?」

她憋著笑,搖頭,「我沒笑話你,我只是在想這天要等多久。」

「你這臭丫頭還敢說沒在笑話我。」他抬手朝她面頰又捏又揉,「你可不要小看了爺,爺在京城里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抬手想撥開他的手,「你說就說,別動手動腳捏我。」

昨日他就發現她這臉像面團似的又軟又女敕,捏起來的手感好得讓他舍不得松開手,狠狠再捏了兩把才放過她的腮頰。

瞧見她被他捏得紅通通的臉,再配上那張飽滿水潤的粉唇,裴念玦心下莫名一跳,竟詭異的生起想嘗嘗她那張櫻桃小嘴滋味的念頭。

他被自己這念頭給駭住,抖了下肩,快步往前走。

區區一個姿色只勉強稱得上清秀的丫頭,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在皇城里,各種天香國色的姑娘他都見過,就連服侍他的那些侍婢,容貌也都是一時之選,他怎麼可能瞧上這村姑,定是這幾日離奇的遭遇糊了腦袋才讓他生起這種錯覺。

嗯,定是錯覺,他忍不住安慰自個兒一句。

袁萊安喊住走錯路的他,「喂,你走錯了,要往那兒,丁大叔家住那兒。」

丁大叔家種了不少菜,每天一大早,丁大叔和他兒子都會用自家的牛車載著要賣的菜進城,也會順道載要進縣城的村民們,一人只要給他兩文錢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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