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妾就是知道事情重要,所以不敢作主,這才斗膽讓王爺過來一趟。」懷王妃道。
「什麼事情,說吧。」懷王的聲音很無奈。
「婉倩,你來講。」
「姑姑,婉倩……」
「別怕,事情既然是你看到的,自然由你來說。」
「是啊。」孫愛嬌居然也摻和進來,「姊姊看到什麼就說,父王跟母妃在這邊,他們自然會作主。」
餅了一會,許婉倩才開口,「昨日婉倩因為身體不適,累得姑姑跟姊姊無法回家,心里很愧疚,昨晚喝了藥,半夜又喝了一次,早上覺得身體大好,想親自下廚給姑姑還有姊姊做點粥,聊表心意,卻沒想到去廚房的路上,瞧見昨日那個年輕掌櫃……鬼鬼祟祟的,婉倩一時好奇,便跟了上去,發現他居然朝上房這里來,還……還……」
「還怎麼?」懷王很平靜。
「還進了姊姊的房間,好像是說好的一樣,他才輕輕敲了一下門,那格扇就從里面開了……婉倩不敢再看下去,連忙去稟告姑姑。」
夏蘭桂睜大眼楮,許婉倩這死妞,睜眼說瞎話,虧得自己平常還對她不錯,沒想到她居然這樣陷害自己。
轉頭看看江瑾瑜,突然懂了他為什麼在這里。
夏蘭桂听到許婉倩那樣說,只覺得有種被污蔑的怒氣跟委屈,江瑾瑜張開手,她靠了過去——這是她的天,她的大樹,她的依靠。
壞人很多,人心難測,可是有他在,她不怕。
「婉倩,本王也算看著你長大,所以再問你一次,你都是親眼看見的?」懷王沒有生氣,但聲音中自有一種威嚴。
棒了一會,許婉倩這才回答,「是。」
「稟父王。」孫愛嬌大概是看不下去,主動接口,「母妃帶著我們到這邊休息時,那掌櫃就出來跟王妃敘舊了,兩人很是親熱,听起來好像掌櫃的是夏老爺子的學生,說不定兩人以前就有關系,只不過在我們面前裝作不認得而已。」
「我就問一句,你們,都敢發誓自己說的是真的?」
「愛嬌能。」
棒了一會,「……婉倩也能。」
「王爺,不是臣妾看不得瑾瑜好,只是這件事情關系太大,所以請王爺親自過來看,你親眼見到了,總比臣妾說還要有說服力是不是。」懷王妃頓了頓,「好了,夏蘭桂,我們都說這會子話,你跟你那奸夫應該也醒了,把帳子打開,出來認罪吧……嗯?裝蒜就沒事了嗎?皮嬤嬤,去把帳子拉開。」
帳子內,江瑾瑜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伸手拉緊帳子。
皮嬤嬤怎麼抵得過江瑾瑜的力氣,自然是拉不開。
孫愛嬌見狀,忍不住上前幫忙,兩人拉了一會,江瑾瑜突然松開手,皮嬤嬤跟孫愛嬌跌成一團。
孫愛嬌很快爬起,嘴里嚷著,「我看你這奸夫往哪躲——王,王爺?」
帳子外眾人都驚呆了。
一群人要來抓奸,結果王妃的奸夫就是王爺?
江瑾瑜若無其事,「父王早安,母妃早安。」
夏蘭桂一笑,許婉倩卻是暈了過去。
第十四章 一次拔毒瘤(1)
家丑不可外揚,大隊人馬回到懷王府。
許婉倩昏是昏了,但馬上又被嬤嬤們弄醒,不然做錯事情裝昏就能躲過,這樣家里哪還有規矩。
大廳中,懷王居中而坐,一臉錯愕的懷王妃坐在左邊,江瑾瑜跟夏蘭桂坐在右邊,許婉倩跟孫愛嬌站在中央,臉色自然十分不好看。
懷王妃最先忍不住,「婉倩,姑姑是信了你,這才把王爺請過來,可是帳子里沒有掌櫃,卻是瑾瑜,你倒是告訴姑姑,怎麼會這樣?」
許婉倩簌簌發抖,「佷女……佷女……」
懷王妃看她一副小老鼠的樣子,又不忍了,畢竟是弟弟的女兒,喊自己姑姑十幾年,怎麼忍心繼續為難她,于是轉而問向孫愛嬌,「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孫愛嬌倒是口齒伶俐,「稟父王,稟母妃,媳婦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只是看皮嬤嬤拉不開帳子,幫忙伸手拉了一下——見到掌櫃進王妃房間的不是媳婦,去打擾母妃休息的也不是媳婦,母妃這麼問,媳婦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穿了,媳婦也沒做壞事,只是喜歡看熱鬧罷了。」
夏蘭桂看了江瑾瑜一眼,兩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同一種表情︰這孫愛嬌厲害,誰都看得出來她跟許婉倩有什麼,但是偏偏又能撇得干干淨淨。
她說的,每個人都看得到,所以不是造謠,她做的,也不過就是幫皮嬤嬤拉帳子,這就更沒什麼了,是懷王妃下令拉的。
懷王妃一臉冒火,她說的沒錯,但就是很生氣。
江瑾瑜心想,還是自己開口吧,可想到許婉倩膽子超小,萬一又昏倒,那又是麻煩,于是語氣也沒那樣嚴厲,「許側妃,你意圖陷害王妃,按照律法,打三十大板,除名,挨完板子,自己收拾收拾回許家吧。」
當然,他還有話沒說完,這種陷害正妻的,都還要派人去娘家附近大肆宣傳,好讓附近人家知道這家女子娶不得。
只不過這話實在太後宅了,不是一個王爺應該說的,江瑾瑜便沒講,只不過廳上人人都懂。
許婉倩身子晃了晃,「王爺,妾身真的看見那年輕掌櫃進了王妃的屋子,妾身……說的句句實話。」
江瑾瑜想,真是冥頑不靈,自己已經在饒她一條命了,她還死咬著不放,「真看見了?」
許婉倩連忙點頭,「真的。」
「你倒是跟本王說說,那掌櫃怎麼會進王妃房間?」
許婉倩沒開口,孫愛嬌卻搶著道︰「王爺,這好說,王妃跟那掌櫃,肯定在夏家就有什麼,這個母妃跟嬤嬤都可以作證,那掌櫃一見王妃,就馬上問東問西,還說要報答什麼的,一點顧忌都沒有。」
江瑾瑜卻是不理她,「許側妃,本王在問你話呢,掌櫃怎麼會進王妃房間?」
「臣妾……」許婉倩一臉慘白,就是說不出話來。
懷王妃卻看不下去,這婉倩她從小疼到大,實在不忍心,插話道︰「話說回來,瑾瑜,你怎麼會在三媳婦的屋子里?」
「丈夫在妻子的房中,很奇怪嗎?」
懷王妃噎住了,無法反駿,但又覺得不對,過了一會才說道︰「瑾瑜,這事情可大可小,但牽扯到許家跟孫家,你可得斟酌。」
「母妃,現在兒子的正妻被人污蔑偷人,您讓兒子要怎麼斟酌?」
懷王一臉不高興,「本王已經說過很多次,你是母親,不可偏心,東兒之前有個通房出錯,你可是毫不留情就打死了,現在換到瑾瑜,卻要斟酌,怎麼,只有你許家的臉是臉,本王的臉,瑾瑜的臉,都不是臉了嗎?」
懷王妃連忙道︰「王爺別生氣,妾身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
「妾身不就希望別傷了和氣嘛,這女人家關起門來不問外事,可是男人卻是天天朝堂相見,今日罰了婉倩,王爺看到臣妾的父親,臣妾的弟弟,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
「本王可不會,今日是許家教女不善,本王有什麼好不舒服,說來,應該是你爹跟你弟弟要沒臉見人,教出個什麼女兒,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先學會後宅那一套,陷害正妻?瑾瑜是腦子不好還是哪里不好,這麼容易上當嗎?」
懷王一頓訓斥,懷王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想保佷女,但眼見佷女也保不住了。
江瑾瑜開口,「今日之事,就按照規矩來吧,許家女不守規矩,卻還要王府給面子,沒這道理,來人,把許側妃的東西收好,送她回許家,至于板子,念在夫妻一場,每個月我會派人上許家,一個月五板,打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