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臉千金 第22頁

這次為了那生來就有可怕胎記的獨生女及未婚夫辦的歡迎會,廣邀所有政商名流到場,巴不得讓小兩口一次認識所有人似的。

雖然寧靖對舉辦歡迎會是反對到底,卻拗不過生熱鬧的爸媽!眼看他們當年為她犧牲了所有派對、社交圈,她也不能再讓他們繼續委曲求全。

下下之策,就是辦這個化妝舞會,而這個點子是尤冠穎提出來的,她很感謝他的體貼。

「小寧啊!」賴馨方早就妝扮完畢,歡喜的走了進來,「你好了嗎?賓客差不多都到了喔!」

寧靖坐在梳妝台前,望著盛裝打扮的自己,大鬈發的假發,深紫色的平口長禮服,頭上一堆羽毛寶石裝飾,手上也戴了大寶石手環,全身好像飾品店的假人模特兒。

「媽,我手腕好重,能不能拿一邊下來?」

「哎喲,這掛著多好看?你這樣才美吶!」賴馨方望見桌上的鑽石項鏈,「快點把項鏈戴上,我們好出去了。」說著,便伸手想解開她頸子上的金色細煉。

「不要踫!」寧靖飛快地站起身,緊緊的護住頸子上的墜子,「我不想戴那條又重又大的東西!」

「小寧?」賴馨方不明所以,女兒反應怎麼這麼大?

「媽,我覺得這樣剛剛好,我不想再配戴那些無意義的裝飾物。」寧靖轉過身去,這是卓晟軒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不想拿下。

房門被輕叩兩聲,接著走進一個溫文的男人。

「怎麼了嗎?」尤冠穎听見類似爭吵的聲音。

「沒有啦,我想讓小寧快點把項鏈戴上,她突然就……」賴馨方不解,怎麼女兒好像把頸子上那條不起眼的鏈子當寶似的。

「沒關系,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她。」尤冠穎微笑緩緩的說,「這樣搭配也不錯看啊!」

「可是……」賴馨方介意的當然是今天來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女兒只戴了一條寒酸的項鏈,實在很不好看。

「我來好了。」尤冠穎微微一笑,請賴馨方先出去。

寧靖從鏡里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的確不會給她那麼大的壓力……比爸媽他們好太多了。

門一關上,她就坐上椅子,松了一口氣。

「你情緒好像很緊繃?」尤冠穎蹲到她身邊,溫柔的開口,「不想面對大家的話,我可以說你身體不舒服或是……」

「沒關系,我終究得習慣。」寧靖看向他,淺淺笑著,這真的是個從天而降的好男人,對她無微不至、毫無怨言。

尤冠穎望向她頸子上那條鏈子,這些日子來她都戴在身上,從未離身。

「這條鏈子很別致,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嗯,」寧靖低頭看了看花形的墜飾,「是老板送的啦,只是好搭,我也沒拿下來過。」

「喔,原來,」尤冠穎仔細的觀察著寧靖的表情,「它對你很重要嗎?」

「咦?什麼……」寧靖心虛的別過了頭,「就只是老板而已!你不知道在他們手下工作很辛苦的,不但公事一堆,連私事也要一起處理,簡直是做牛做馬……」

「寧靖,」尤冠穎微眯起眼打量著她,「我是說,這條鏈子對你很重要嗎?」

他不是指送禮物的「人」。

不過從寧靖的眼神看得出來,那個人對她而言,非常重要。

寧靖一驚,瞬間緋紅了雙頰,她是怎麼搞的?听不清楚就急著否認,而且拚命撇清的感覺很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知道我們認識不久,但是我可是抱著跟你結婚的心理準備,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我很認真的想把你當成妻子對待。」尤冠穎忽然握住了她的雙手,「相處之後,我發現你比時下的女孩子都來得迷人,聰明、有智慧,又獨立自主,我是真的很欣賞你……」

「冠穎……」她難為情的望著他,是啊,這個人待她真的不像是為了嫁妝才娶她,而是很認真的在了解她的喜好。

「所以,如果有別的男人存在,我還是會介意。」尤冠穎扶著她光果的肩,緩緩的站起身,「為了我,拿下這條項鏈好嗎?」

拿下它?寧靖緊皺著眉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還有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他溫柔的微笑著,戴著白手套的手正緩緩的解開項鏈的煉扣。

她不該猶豫的,原本就應該徹底的忘記卓晟軒,因為他們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僅存的只有她的苦澀單戀!

尤冠穎為她取下鏈子,再為她戴上華麗的鑽石項鏈,寧靖雙眼盯著桌上的鏈子,有種想把它掛回去的沖動。

不能再執迷不悟了!寧靖深吸了一口氣,必須跟過去告別,因為她跟卓晟軒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她戴上面具,這次才是特別訂制的面具,面具的形狀準確的遮去有胎記的那右半邊,是個漂亮的蝶形面具,上頭佐以精細的彩繪與其鑽貼飾,光這個面具就要價三十萬元。

他們在樂隊伴奏聲中出場,從樓梯上走下時,看見的是一樓人山人海的賓客,人人都穿著正式,也的確都戴著面具,這樣誰也不會尷尬。

其實她很緊張,但是尤冠穎緊緊牽握著她的手,的確讓她安心不少。

在簡短的介紹後,他們必須輪流開始去簡單的自我介紹,至少對每個賓客都得寒暄。並盡己所能的認識每一號人物,尤冠穎似乎認識不少人,但對于遠離上流圈子太久的寧靖而言,便顯得吃力許多。

咦?寧靖忽然向右撇去,為什麼她覺得有人在看她?

梭巡了一遍,她才說服自己那是錯覺。

「怎麼了?還習慣嗎?」尤冠穎溫聲的詢問著。

「嗯,還好,但我需要休息。」寧靖帶著懇求般的拉了拉他,「你幫我應付好嗎?我想找個地方喘口氣,吃點東西。」

「好,你等我。」尤冠穎是個有求必應的人,立刻去為寧靖取餐。

而卓晟軒就在她身後五步之遙,一整晚都只看著她一個人。

他沒看過她穿晚禮服的樣子,一樣明媚動人,臉上的面具更加奢華了,而且完全遮去胎記的形狀,比他那副更加適合她。

他好幾次想走上前,但是一見到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就壓下這股沖動。

那個男人始終牽著她的手,兩人十指交扣,偶爾摟抱著她、大手親昵的在她光滑的肩上游移。

他望著,胸口竄起一團火似的,焚燒著他的五髒六腑!

那個肩頭只有他能摟、那雙手只有他能握,那個姓尤的男人憑什麼因為手臂上有塊了不起的胎記,就可以鞋也不月兌的一腳踏進他跟寧靖的世界里?

扁明正大的站在寧靖身邊,用那以為爽朗的笑容說話,自以為是的把她摟在懷里,彷佛在昭告天下那是他的女人!

憑什麼?他才認識寧靖多久?一星期?兩星期?天曉得至今也才十七天而已,他會真心喜歡寧靖嗎?能了解她的優點是什麼嗎?知道她什麼時候在生氣、什麼時候是開玩笑,什麼時候是警告嗎?

拜托!十分鐘前他就看得出來她不耐煩了,她厭惡整個場合,她巴不得立刻逃離,只有那家伙來還在談笑風生!

卓晟軒看著尤冠穎走回寧靖身邊,為她盛裝了一些食物,看了又讓他倒胃口,那些根本都不是她愛吃的東西!

他轉身走到食物區,為寧靖夾了幾道菜肴,或許再帶上一瓶汽泡水也不錯,她愛喝沛綠雅,拿酒給她可不是個明智之舉。

想起寧靖每次喝酒的樣子,他便不自覺的泛出微笑。

正要轉身去找寧靖時,卓晟軒卻見到英勇的王子行跡可疑,四處張望,彷佛在防著什麼然後有些鬼鬼祟祟的往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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