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晟軒沒有遲疑地尾隨上樓,對于有疑慮的事物他習慣立刻搞清楚。
寧家相當的寬敞,卓晟軒即使知道尤冠穎往哪兒走,卻也不能確定他進了哪間房間,直到他听見某處傳出了隱約的嘻笑聲。
「你好賤喔!怎麼能在未婚妻家里做這種事?」嗲甜的女人聲音傳來,讓卓晟軒止了步。
「拜托,我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尤冠穎低語著,「我心里一直想著你呢,寶貝!」
「少來!你多久沒跟我聯絡了。」
「有什麼辦法?結婚很麻煩耶,而且我還要跟那個胎記女增加相處時間,要體貼、要紳士!」對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想不到賺點錢也是很辛苦的。」
「還敢說!好處都讓你佔盡了吧?」女人嬌嗔著,「又有女人又可以得到龐大的財產,這有什麼辛苦的?」
「喂!你不懂!我看到那張臉也是會怕的好嗎?每次都要逼自己視而不見,那有多痛苦!還要當氣質高雅的男人,累死我了!」接下來是數秒的靜默,「你看,還去刺了這個東西。」
「哇!這樣說來,所謂的傳說是真的嗎?」
「都什麼世紀了,怎麼會有詛咒這種東西?根本是這家人迷信,寧靖那張臉這輩子就是那樣了,嫁給誰有什麼分別?」尤冠穎嗤之以鼻的說著,「不過既然他們覺得非有胎記的男人不嫁,那我干麼不爭取這個機會?找個人幫我用暫時性的刺青,定時補色到結完婚就搞定了。」
「嘻……你真壞~我才說怎麼新聞報導的尤冠穎都不像我認識的痞子!」
「賺錢是很辛苦的,寶貝。」
接下來沒了聲音,卓晟軒猜想或許他們正在擁吻。
這就是注定中的王子?一切都是虛假的,而寧靖卻要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不但不可能破除詛咒,還可能在婚後遭遇到可怕的對待……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嫁給他!
咦,卓晟軒忽地一怔,他剛剛在想什麼!
他輕俏的移動步伐,腦子里盤旋著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他竟然寧願寧靖嫁給他,而不是嫁給那個衣冠禽獸……下了樓,拿過汽泡水,筆直的前往寧靖可能會去的地方。
玩樂多年,他的心從來沒有歸屬感。
也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興起想停泊的念頭……但是寧靖卻在無形中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就舉足輕重,只是跟空氣一樣,盲目的他看不見,失去了才知道可貴。
她是他唯一全然信任的人,也是唯一……讓他想保護的女人。
他想娶寧靖,由衷的這麼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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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拿了東西,便躲到外頭的庭院去,再不喘口氣,她可能會受不了。
連喝了幾杯酒,拿了盤子里的面包隨意啃咬幾口,她好想吃生鮭魚卷、馬鈴薯色拉,還有炭烤牛小排喔,這些尤冠穎一樣都沒拿到。
未來,她得常常身在這種可怕的場合里嗎?
「嗨!」甜美的聲音傳來,寧靖抬首,發現是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孩,「寧靖~好久不見!」
「嗯,您好。」連溜出來都有人跟?
「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你化妝後更好看耶!」戴著黑色滾金邊面具的女人冷不防的拿下面具,「你還記得我嗎?」
寧靖愕然的看著面具下的真面目,嬌美的容顏,吹彈可破的肌膚,像是真正的公主一樣的美貌。
「還有我還有我!」另一個戴著珍珠光面具的女孩也一同摘下,她畫著超濃煙燻妝,戴著夸大孔雀羽毛。
她怎麼會不認得呢?
長得像童話故事書里走出來的公主,那場她終生難忘的生日宴會加上畢業慶祝會,眼前的美人兒就是生日宴會的主角,鐘霏。
而身邊是她的鄰居兼玩伴李筱瞳,也是千金小姐,當年把她推進籠子里關起來,還把鞭子交給鐘霏的人!這兩位在當年的畢業慶祝會上可是極盡諷刺之能事……媽怎麼還請她們來啊!
「幾年不見了~昨天我才跟筱瞳提起,你記得嗎?小時候你曾經參加過我的生日派對!」鐘霏一坐到寧靖右手邊,「結果隔沒幾天你就轉學了。」
「我就跟小霏說,一定是我們的錯,玩笑開得太大了。」李筱瞳則坐到她左手邊。
不安的感覺頓時涌起,寧靖覺得她應該立刻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對不起厚,你記得嗎?那時候年紀小,結果我們把你關在籠子里玩!」鐘霏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起來好無辜,「我是開玩笑的,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再見到你,一定要跟你道歉。」
寧靖擠出一絲笑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不記得了……我印象比較深的是畢業慶祝會,你要一起道歉嗎?」
「噢,你好會記仇喔!那好啊,我一起道歉,你要原諒我喔!」鐘霏主動執起她的手,假裝親昵。
「嗯。」她想抽回手,卻發現被握得很緊很緊。「我的手……」
「寧靖,你的臉還跟以前一樣嗎?」鐘霏忽然很好奇的打量著她的面具,「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不……」寧靖使勁抽回手,左手拿著盤子就準備起身。
第8章(2)
說時遲那時快,左手邊的李筱瞳竟一把將她的面具扯了下來!
寧靖連遮掩都來不及,胎記就這麼赤果果的呈現在貌美如花的鐘霏面前!
她瞪圓了美眸,還吃驚的掩住嘴巴,「天哪……怎麼……你以前還沒有這麼可怕啊!」鐘霏露出嫌惡的表情,「尤冠穎怎麼可能忍受這張臉?太惡心了吧?」
「我就說,一定是因為她爸媽開出了優渥的條件對吧!娶她就可以分到一堆家產,要不然那種美男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願意娶她?!」李筱瞳奔到鐘霏身邊,兩個人嚇得與寧靖保持一大段距離。
寧靖緊緊握著拳,決定不藏不躲,迎視著她們。
「這都不關你們的事。」她伸長了手,「把面具還給我。」
李筱瞳戰戰兢兢的把面具遞上前,卻從中被鐘霏給抽走,「我就想說辦什麼化妝舞會,原來是遮丑!你想一輩子戴著面具示人嗎?有沒有勇氣就這樣走進去看看啊!」
「少幼稚了,把面具拿來。」寧靖不動聲色,這兩個女生從小到大,差勁的個性完全沒有變。
「我想到尤冠穎為了你這種怪胎不接我電話,我就一肚子火!你長這樣不但有臉活下來,還能嫁帥哥老公,這什麼世界啊!」鐘霏氣憤的把面具往地上一扔,「我就要讓大家都看清楚你長什麼模樣!」
她拉起裙子,氣急敗壞的抬高了腳,想要把面具給踩爛。
寧靖沒有去搶、也沒有去救,因為她覺得沖過去她就失格了!
鐘霏一腳重重的蹬下,沒有蹬上面具,卻踩上了一只手。
「唔!」不知哪兒沖過來的男人,及時護住了面具,只是手背讓那高跟鞋給狠狠踩了上去。
鐘霏踩上了不平的手,也失去重心,嚇得連連踉蹌,差點跌倒。
「你們在做什麼?」男子不客氣的抓起面具,步步逼向了鐘霏,「抓緊時機就要羞辱人?」
「沒、沒有啊,是她自己不小心掉的!」她連忙戴回面具,生怕被人瞧見她是誰,「你這人不要亂造謠喔!」
「你們──」
「沒關系的。」寧靖連忙開口,她不希望紛爭擴大。
兩個女人立刻匆忙的回到宴會里,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寧靖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穿著燕尾服的男子身上,心頭震撼的怦怦狂跳,為什麼他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