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空心思吸引你 第20頁

巫崗看他一來就走,分明是有鬼!

「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最後真的連挽留巫崗的話都沒有。」她責難地說著。

「那不如我走,然後妳跟他去吃晚餐好了。」他負氣說道。

她怔忡了好一會兒,對他的話和態度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怎麼這麼說?」她愣愣地問。

他煩燥地抿抿嘴,轉移話題。「為什麼不接電話?」

「啊,你剛剛有打來嗎?」她驚訝道,旋即想了想。「我忘了把手機拿出來了,對不起哦!」忙不迭賠罪。

難怪他的臉臭臭!她明明休假卻連絡不到人,他不高興是一定的。

「看見巫崗來太高興了,所以才會忘記我會打電話給妳。」他忍不住酸道。

這話太明顯了,海寧想裝听不懂都不行,俏臉一沈,感到不悅。「你到底怎麼搞的?」她皺起秀眉,斜瞅著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

他一肚子氣,但最氣的,卻是自己。因為隱隱明白可能是自己想太多,應該給她解釋的機會,可偏偏開不了口,問那些小鼻子、小眼楮的問題。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大概是太累,我要回家休息了。」他隨便掰了個借口,不想再待下去,以免管不住自己的脾氣,跟海寧鬧得更不愉快。

「先吃完……」她才開口,齊之恆就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之恆!」再喚,也喚不住他的腳步。

莫名其妙被丟下的海寧,追了兩步,呆立在自家門前,望著他的背影,墜入五里霧中。

事後證明,齊之恆的反常,並不是因為疲累。

自從那天不歡而散,至今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海寧打過電話給他,總推說很忙;在醫院時找他,總拿說好院內不見面的理由堵她;有時,是班別錯開……總之,他避不見面。

為什麼?為什麼?!

她想到腦袋打結也想不通,在那天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到底是什麼事讓體貼的他變成這樣?

難道只因為她沒接電話?!

不可能呀!他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氣了一整個星期的……

會是因為巫崗嗎?那天,他說的話都有點怪怪的。

可是為什麼呢?巫崗沒得罪之恆呀!

海寧一邊做著酒精棉球,一邊在心里自問自答著。

「海寧,妳過來一下。」護士長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神色凝肅地喚過她後便走進護理站最後方的隔間。

連忙斂回思緒,不好的預感旋即掠過胸臆,她趕緊尾隨而至。

「妳最近怎麼搞的?匿名傳真的事才過沒多久,現在又被病患投訴!」站定,旋身,劈頭就念。

「投訴?!」海寧杏眼圓瞠,訝然重復。

「是啊,昨天出院,投訴函今天就到了。」護士長撇了撇嘴。

「投訴什麼?」她急急追問。

向來認真盡責,沒有出過錯,也不曾擺過晚娘臉孔,甚至連連當選微笑天使,有什麼可以被投訴?她百思不得其解。

「說話態度不佳、做事態度懶散。」風雨欲來的口吻,質疑不悅的眼神。

海寧張口結舌,和護士長四目相對,彷佛听見了外星語。

「護士長,昨天我負責的病房出院的只有三床,我不記得曾有任何失誤,也和病人及家屬處得很好啊!」海寧回想之後為自己解釋。

「投訴函指名是苑海寧,連班別都寫出來了,還會有錯嗎?」護士長沒好氣地說道。

海寧挫敗地抿起唇瓣,不再多說了。

她知道現在不論說什麼,在護士長听來都是狡辯。

護士長白了她一眼,不禁搖頭嘆氣。「枉費我這麼器重妳,結果妳最近表現愈來愈差。」

「對不起,我會改進。」她沮喪地垂下螓首。

「下班前寫份報告給我。」丟下指示,護士長就走開了。

海寧垮下了肩膀,眼眶泛紅,硬是忍住眼淚,找了張椅子坐下,備好紙筆寫報告,覺得好委屈。

沒有任何出錯的紀錄,也沒有不愉快的痕跡,她根本不知從何寫起。

莫名其妙被中傷、莫名其妙被投訴,連齊之恆也莫名其妙地跟她冷戰!

她曾想把冷戰的情形告訴巫崗,卻隱隱覺得不妥,畢竟這是她和齊之恆兩人的問題,應該由他們兩人來面對、解決。

唉……可是他如果不願主動說明,她再多問也是沒有用,這樣要怎麼解決僵局呢?

深深的挫折感令她好無力!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最近不順到這種地步?簡直連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嘛!

寫寫寫,硬著頭皮掰出一份報告,待她下班,已經超時。

無精打采地前往員工機車停放處騎車,滿心的郁煩也已經累積到不能再多的程度,所以她今天也不想再打電話給齊之恆,然後去踫軟釘子,她只想趕快回家休息。

機車騎往大馬路,海寧精神不是很集中,就在路口轉彎之際,一輛機車居然違規地逆向行駛,朝海寧的車迎面而來。

「啊--」

她驚呼一聲,反射地扣下煞車,將車子一偏,煞車竟失靈了!

第十章

海寧出車禍了!

當齊之恆接獲消息時,腦袋忽然一陣空白,心髒差點沒停止跳動,恐慌隨之漫進胸臆。

「她有沒有怎樣?傷到哪里?嚴不嚴重?」握著話筒的手心冒汗,他驚惶失措地迭聲追問。

『學長,冷靜點,她不嚴重。』正在急診室當班的巫崗嗓音平緩地安撫。

「那現在情況怎樣?」

『左手骨折,可能有腦震蕩,其余都只是擦傷、挫傷。』

「她現在人在哪里?」心疼的感覺來得洶涌,幾乎將他淹沒,俊臉血色褪去,呼吸變得急促。

巫崗把房號告訴了他。

「我馬上過去。」他砰地掛上電話。

草草收拾手邊工作,齊之恆像火箭似地奪門而出,直奔海寧病房。

病房內,折騰了老半天的海寧已臥在床上假寐,她左手纏上繃帶,額頭貼著紗布,受驚又不適導致臉色蒼白憔悴,整個人看來虛弱不已。

齊之恆一進到房里,就瞧見她這副模樣,整顆心頓時糾結在一起。

他放輕腳步朝她走近,俯視她沈睡的面容,一肚子急切焦心的話梗在喉嚨,想伸手踫觸她,又怕擾醒她或踫疼她。

刻意一個星期不見面,除了工作繁忙以外,無非是想沈澱自己的心情,畢竟在他認為,猜疑嫉妒這種事由男人做來是更加難看,而他絕對不願意讓海寧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可他沒想到這些天沒見,她卻瘦了那麼多……

大概是察覺有另一人的存在,海寧緩緩掀起眼簾,瞧見立于床前的人就是齊之恆,心一悸,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齊之恆在床沿坐下,大掌覆住她的右手。「海寧,巫崗說妳可能有腦震蕩,妳如果覺得想吐或……」

「你忘了我是個護士嗎?」她幽幽地說,言下之意是不必多余的叮嚀。

「對哦!」他哂然揚唇。「沒辦法,面對病人可以很理性,面對自己人就關心則亂。」

海寧微微別開臉,悶悶地不接受他的關心。

察覺到她的淡漠,一絲尷尬從齊之恆臉上閃過。

她在生他的氣!

身為醫護人員,應該更能體會人生的無常,所以對于周遭的人事物要特別懂得珍惜才是,而他這次卻因自己的疑神疑鬼虧待了她,就更不對了。

今天這場意外,幸好人無大礙,否則,豈不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莫名遭受他的冷落,承擔他的情緒,現在要怪罪他,也是無可厚非的。而他,欠她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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